房间里，灯光暧昧，祁同伟和梁璐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梁璐脸颊绯红，带着几分娇嗔，轻轻推了推祁同伟：“同伟，今晚真不行啦，再折腾下去......”
“明天我铁定爬不起来上班咯。”
祁同伟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着苦笑。
他心里清楚，自从身体被那神秘的体能卡改造后。
精力旺盛得过头，梁璐确实有些吃不消。
此刻，他脑海里不禁闪过牧诗幽那青春娇俏的模样。
寻思着要不要把这小丫头拿下。
正出神呢，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祁同伟瞅了眼来电显示，竟是京州局长程度打来的，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下纳闷：这大晚上的，程度找我干啥？
虽说程度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可这时候来电，准没好事。
他接起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程度，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程度的声音透着难掩的兴奋：“领导，跟您汇报个事儿，今儿晚上拆大风厂......”
“我都准备妥当了！眼瞅着九点多了......”
“等十二点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时候......”
“我就带人给大风厂断电，然后亲自冲进去......”
“把厂子拆咯！”
此刻，程度正领着上百号弟兄，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风厂外。
身后，推土机蓄势待发，施工人员严阵以待。
他瞧着前方那有些破旧的大风厂，嘴角上扬，满是得意。
说起来，程度起初接到李达康、丁义珍下达的拆除命令时。
心里老大不乐意。
这么大一个厂子，说拆就拆，哪有那么容易？
可如今形势变了，京州是祁同伟当家，祁同伟对他有知遇之恩呐。
帮领导拆了大风厂，既能报恩，又能立个大功，指不定还能往上蹿一蹿。
虽说他才当上市局局长没多久，直接升副市长不太现实，但万一运气好呢？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
这边，祁同伟本来正惬意地搂着梁璐，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情放松。
可一听程度这话，顿时一个激灵，所有旖旎心思瞬间消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上辈子看《人民名义》时的模糊画面。
虽说时隔久远，好多细节记不清了，但有件事刻骨铭心——李达康强拆大风厂。
结果出了大事故，死伤惨重。
何况，他早就想好了解决大风厂问题的法子。
压根用不着强拆这昏招。
幸好程度打了这个电话，不然，今晚这大风厂怕是要血流成河。
祁同伟定了定神，赶忙对着话筒说道：“程度，你现在立刻带人撤回来，今儿晚上不拆大风厂了！”
程度一听，声音都变了调，在那头惊叫道：“啥？不拆了？领导，这……”
祁同伟放缓语气，耐心解释：“对，先不拆。等跟大风厂那一千多号员工谈妥了......”
“让他们心甘情愿拆，咱们再动手。”
程度满心困惑，可领导发话了，他不敢不听，只能应道：“行，领导，我明白了。不过......”
“大风厂那一千多员工，铁了心要保住厂子......”
“咋可能同意拆迁啊？”
祁同伟思索片刻，接着说：“我自有安排。你先带人撤，留一部分在那儿......”
“就说不是去拆厂，是维持秩序......”
“保大家安全。再准备些盒饭、清水......”
“工人们守了这么久，辛苦得很......”
“给他们送点吃喝。”
程度虽不理解，但还是点头：“行，领导，我照办。”
祁同伟仍不放心，又叮嘱：“过会儿，我可能也过去。”
程度一听，忙不迭地说：“好嘞，市长，我在这儿候着您。”
这下，程度彻底明白，祁同伟是真不打算强拆了。
他琢磨着，这拆除命令是李达康、丁义珍下的。
之前祁同伟没啥实权，估计这事儿本来就跟他没关系。
不过，程度心里还是犯嘀咕，觉得拆了大风厂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要不是祁同伟说要来，他真想违抗命令，直接动手。
祁同伟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大风厂出状况了，我得赶过去。”
梁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啊？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大风厂？”
祁同伟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着安抚：“没办法，不去不行，万一出乱子就糟了。”
“你好好睡，这两天累坏了。”
梁璐脸一红，嗔怪道：“都怪你，精力太旺盛。”
祁同伟起身收拾东西，梁璐又问：“你一个人去？”
祁同伟边穿外套边回答：“还有程度在那儿呢。”
梁璐撅起嘴，酸溜溜地说：“我看呐，你叫上那个美女秘书吧，她肯定巴不得大半夜陪着你。”
祁同伟苦笑：“你这醋劲儿，行，我给她发个消息......”
“要是没睡，就叫她一起，到时候我去接她。”
祁同伟刚走到门口，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他点开一看，竟是赵东来发来的：“祁同伟，大风厂不能强行拆除......”
“强行拆的话，恐酿重大安全事故。”
祁同伟愣了一下，心里颇为意外：当日我算计他，让他丢了局长的位子，成了二级巡视员，他心里该恨我入骨啊，这会儿咋还提醒我？
他直接回短信问：“大风厂有啥隐患？”
不一会儿，赵东来的回复来了：“听说文革那会儿，大风厂有个超大汽油库......”
“囤了几十吨甚至上百吨汽油。”
“要是强拆，万一出事，死伤无数。”
“祁同伟，你当日录音让我下台......”
“我是不服气，可这事关乎人命......”
“我不能袖手旁观。”
赵东来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发完这条短信，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真不想帮祁同伟，可一想到强拆可能带来的惨祸，良心上过不去。
虽说帮了“仇人”，但至少自己能睡个安稳觉。
很快，祁同伟的短信回过来了：“赵东来，你是个真警察。我敬佩你。”
“另外，要是有机会，我推荐你接任厅长一职。”
“我离开公安系统后，厅长位置空着......”
“我有推荐权，定会推荐你。”
赵东来看到这条短信，先是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祁同伟走出房间，脸上也挂着浅笑。
他没想到，赵东来还有这份正直。
既然如此，往后互相帮衬着点吧，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官场险恶，谁知道哪天就用上了。
说起来，就算没有赵东来提醒，今晚他也不会让程度强拆，不过这下子，他彻底明白上辈子那场事故的缘由了。
心里不禁有些后怕。
要是真强拆出了事，别说政绩了，自己这市长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另一边，李达康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想到今晚大风厂可能出大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祁同伟啊，要是真出了重大伤亡，你这领导责任可跑不了，最轻也得落个警告或记过，到时候，有你好看！
秘书李楠也回了家，刚打完一把游戏，抬头望向大风厂方向，又想起和同事们的赌约。
他心里清楚，赵琳是故意让着他，大家都认定祁同伟搞不定大风厂。
在他们看来，祁同伟没李达康那股子强硬劲儿，根本拿不下这烫手山芋。
这京州，说到底，还是达康书记的地盘，只要他是一把手，二把手就难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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