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官看了那些人一眼，冷哼一声，“各位不妨旁观，陈某保证打分公平。要是有不服的，或着认为自己昨天没有拿出真本事的，也可临时申请下场再比一次。”
古伟大声说：“这样很公平，我们没有意见。”余亮冷笑了一声，“在下昨天就没有认真发挥，也许会下场比试。”
“随便你。”陈教官有些诧异的看了余亮一眼。“各位，跟我来。”
两名侍卫在前带路，一行人顺着水塘边弯弯曲曲的石子路，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上。
几十支插在地上的大火炬，照亮了场地。场地西侧靠着水塘处，是一片平整的沙地，全是颗粒细小的白沙，在火炬光的映照下，它看起来有点像未经污染的雪地。沙地的北面，插着五面彩旗。彩旗距这边大约有三十米。
水塘东边，大约八十米开外的地方，竖着六个木制的标靶。从水塘这边看去，靶心已经是一个很小的点。
陈教官举手示意，一行人在沙地的南端站定。“各位，你们先等一会。”他带着两名侍卫，顺着沙地边检查场地去了。
“他在看什么？”龙洋低声问，这时古伟正站在他身边。
“他要确认沙地已经被清理好，做到平整如桌面。待会你们要踏着沙，走到彩旗那里。脚印越浅，得分越高。”
龙洋伸脚轻轻试了试，那沙极为松软，他的一只脚轻轻在沙地上一放，再抬起来时，已经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王元英哈哈一笑，举手一摆，带起一股暗劲，把沙面又抹平了。余亮冷冷说道：“老哥，急什么。等会再显摆不迟。”
龙洋低头不语，退后了几步，呆呆地看着自己留下的大脚印发愁。
若是比速度，或者在林间穿行，比灵活度，再或者比上树翻墙，他都还可以勉力一试。可是，他哪有踏沙无痕的功夫？
“小兄弟，没把握吗？”杨靖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龙洋苦笑了一下，“大哥，不瞒你讲，这个比试，我是只好放弃了。”
“就不能想个法子过关吗？”
龙洋想了想，“倒是有些办法，就怕陈教官不会买账。”
“说来听听。”杨靖笑道。
“比如，我可以先问陈教官，是不是不留下脚印就算得高分。他一定会说那是当然。然后我可以倒着身子用手走过去，然后我跟他讲，我留下的可是手掌印，不是脚印。你是这里的考官，可不能耍赖不认账。”
这时王元英也走了过来，听见龙洋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你真聪明！”杨靖则笑着摇了摇头，问王元英：“王兄，你的轻功奇高，能不能想个法子，帮一帮我这位小兄弟？”
“难，难！”王元英连声说，“我奔跑时，可以设法带起一股气流，把他的身体托起来一点，只是那对他好像没有什么帮助。老弟，你很聪明，还能想出别的法子吗？”
“再比如，我可以借来一把扫帚……”
“要扫帚干什么？”杨靖和王元英同时感到不解。
“我可以一边走，一边清理掉身后的脚印呀。”
王元英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杨靖叹道：“小兄弟，你的这些法子虽然巧妙，陈教官却不会承认。就算他见你聪明，有心用你，众人也会不服。”
这时陈教官已经巡视完沙地，到标靶那边查看去了。
杨靖见龙洋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小兄弟，你到这里来，究竟图的是什么？”
“你们都是为什么来的？”龙洋反问。
杨靖说：“我本来是想到凤家那边投军效力，见田家招人，便打算先过来历练一番。若是能得到赏赐的灵药，将来也用得着。”
王元英笑了笑，“我想到四大家中当一名客卿，不管到哪一家都行。田家既然给机会，我就来了。”
龙洋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没有这样的志向。两位大哥好好比试，就不要管我了。”他脸上神情却极为苦闷。杨靖和王元英对望了一眼，又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想帮忙，却想不出方法。
陈教官巡视完了，走了回来。两名侍卫留在了彩旗那边。
“各位，”他拍了拍手，把人召集到面前，“现在开始比试。第一项是比试轻功。规矩很简单，你们从这里走到彩旗那边，脚印越浅，得分越高，没留下脚印便是满分——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你们不要中途换气，一旦发现，我只能给打很低的分。”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陈教官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最多五人一组，也可单独下场。现在开始吧。”
众人互相谦让，都不肯先下场。王元英哈哈一笑，打算下场。杨靖将他一把拉住，附耳说道：“王兄，别急。先看看别人的。待会你我一左一右，或者能够帮小兄弟一把。”
“也好。”王元英看了龙洋一眼，叹口气。
有五个人互相商议了一下，一起走了出来，道：“咱们兄弟武功低微，既然大伙都谦让，我们就献丑了。”
陈教官点头，举手道：“开始吧。”
五人在沙地前退后几步，一起摆了个姿势，提气向沙地走去。他们先是走的很慢，一踏上沙地，他们立即加速，五人化作五道黑影，向彩旗奔去，很快就跑到彩旗后面去了。
在那边等着的两名侍卫举手大喝一声，“停。”五人停在了彩旗后面。
陈教官带着众人，顺着沙地边边走边看，只见那些脚印起先都是很浅，到后面却是越来越深。有两个人的脚印，在五米开外便开始变得很明显。只有最左侧那道脚印是在二十米后才开始变深的。不过，即便是最左侧的那人，他中间也有两步脚印很深，和常人无异，可见他是中途偷偷换气了，饶是如此，他后面的表现也不佳。
陈教官摇了摇头，拿出一个本子，用笔在上面打分。
吴明问道：“陈教官，你能公布一下他们的得分吗？”
陈教官指了指最左边的那道脚印，“时东来，五十九分，百分制。”
吴阳又问道：“教官，请问昨日考后留下的人中，最低分是多少？”
陈教官有些不耐烦，白了吴阳一眼，“有两个人也是五十九分，不过他们的暗器功夫都不错。”
龙洋听陈教官那样讲，知道这五个人中，有四个人已经注定要被淘汰了。依他们的表现，得分要远远低于五十九分。但他们还是比自己要高明的多。自己要是上场，只会引来一阵嘲笑，得分则将是零分——这点毫无悬念！
“谢谢教官。”吴阳和吴明相视一笑，他们像是自信可以胜过时东来。”
王元英问龙洋，“小兄弟，你可以得五十九分吗？”
“我差远了。”龙洋把嘴附在他耳边，“王大哥，小点声，我已经想到一个法子了，就不知你肯不肯帮忙。”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两名侍卫已经用绳子拖着木板，又把沙给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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