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跟赵雪儿离开优衣库，上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赵雪儿跟司机讲好去哪里后，就顺势依偎着盼盼在车后排坐下来。
对于她来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而盼盼的心思，现在都在自己已经恢复的右眼上。
她视线变得开阔多了，视力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就如同换了一颗全新的眼珠子。
“雪儿，借你的化妆镜给我用用。”
赵雪儿立刻从包里掏了出来，递给盼盼。
“姐姐，突然想要化妆了？”
“不是，就照照镜子。”
“哦~”
赵雪儿倒是不希望盼盼化妆，在她心里姐姐是素颜美人这一款的。
跟她一起出去coSpLAY时，上妆后的盼盼当然更美，但那种美却不真实，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远不如素颜时的清新自然吸引人。
盼盼接过化妆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眼睛。
她发现右眼不仅恢复了视力，看上去还水汪汪的，眼眸间也有了光，不再像以前瞎掉时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极大的变化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兴奋。
“雪儿，你相信奇迹吗？”
盼盼突然问道。
赵雪儿一愣，随即笑着回答：“当然相信，我不仅相信奇迹，还相信光，最重要的是，姐姐你就是个奇迹。”
“什么奥特曼梗，哈哈哈！”
盼盼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好，请问还有【污秽】等待被消灭吗？
我要打十个！
的士司机在前面的驾驶位上直皱眉头，现在年轻人聊的都什么玩意儿。
不过他还是保持住了基本职业素养，没有插话，而是打开了车载电台。
“欢迎收听Fm90.9，这里是贵州交通旅游广播电台，我是主持人寻风。”
“我是主持人夏清，今天的互动话题是‘你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广告是什么？’欢迎各位听众朋友积极互动，参与互动的朋友都有机会获得价值199的开心帮帮帮话剧门票一张。。。。”
嗯，虽然这档节目也委实无聊还满是广告，但比起后座两位女乘客的叽叽呱呱还是好太多了。
司机一边熟练的不打灯在车流中穿插，一边竖起耳朵收听电台节目。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路况信息，护国路开往省医方向左侧的南相巷疑似发生燃气爆炸，目前伤亡人数不明，请来往车辆尽量换路绕行，以便给救援车辆留出救援通道，感谢驾驶员朋友们的积极配合。”
“日，该不会是什么恐怖分子搞的吧？还是哪家人用火不当？”
司机骂了一句脏话，无视了后方的滴滴喇叭声，将车身强行并入左拐道。
盼盼和赵雪儿没有接话，她们两人都是知情人，很难说究竟是怪物更可怕还是燃气爆炸更可怕。
出租车在下班高峰的车流中又穿梭了十分钟，最终停在花脸烤肉店门前，鸠婆和吴欣悦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有低血糖，先开吃了。”
鸠婆正吃得满嘴是油，她身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根空铁签子。
吴欣悦却没怎么吃，她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只是喝光了一瓶维维豆奶。
赵雪儿拥着盼盼也入了座，“给我再来10串鱿鱼，10串烤洋芋，5串小瓜，8串豆腐，5串耗儿鱼，两份烤脑花。”
“雪儿，你这是要把这家店搬空吗？”
“哪有，我点出来大家吃嘛，这都是为了庆祝姐姐你跟。。吴欣悦劫后余生。”
“不错不错，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我封建迷信，但现在我也有点喜欢你这丫头了。”
鸠婆草草地朝赵雪儿比了个大拇指，又拿起了一串酱爆味烤板筋，大吃特吃。
“鸠婆，我有些事想请教你。”
盼盼看着鸠婆吃得正香，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是关于，”鸠婆停下了手中的签子，“那些【污秽】的问题还是关于。。。你眼睛的问题？”
盼盼心中一惊，鸠婆怎么知道自己右眼复明了？
在来的路上，她甚至连赵雪儿都没有告诉过。
“问这两个问题是有什么区别吗？”
赵雪儿在一旁插话道。
“问题遭致的风险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
“啊？你又要收钱啊？钻钱眼里了啊？还有姐姐眼睛怎么了？”
赵雪儿不满地吐槽道。
鸠婆用吃干净的签子指了指吴欣悦又指向盼盼，“药医有缘人，药钱以我们的交情可以免单，但是咨询问题不行，因为你们知道吗？像我这种灵异体质的人，谈论太多【污秽】，是会被它们盯上的。”
盼盼和赵雪儿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她们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谈论这些话题可能会带来危险。
吴欣悦却没有说话，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桌面，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那哪个问题对你来说更安全一点？”
“眼睛。”
“行，那我就先问眼睛，多少钱？”
“50元。”
没有想象中的贵，盼盼从钱包中掏出50元，递给鸠婆。
鸠婆毫不客气地将它收起来，放进一个脏兮兮的钱包里。
“姐姐，她。。真的不是骗子吗？”
赵雪儿凑到盼盼耳边小声说道。
“如果她是骗子，她是怎么能准确找到我和吴欣悦遇事地点的？”
盼盼反问道，赵雪儿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确实如此，两人的行动事先并没有告知鸠婆，尤其是吴欣悦，她只是出门散步，完全没有规律可循，鸠婆是怎么能在事发后赶到相应地点的？
除非她早已知道这种事会发生，又或者，是她与盼盼、赵雪儿、吴欣悦三人已经建立起了某种看不见的联系？
鸠婆注意到了她俩的窃窃私语，但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丫头们，别担心，我虽然爱钱，但肯定是会收钱办事的，这不比社会上那些收钱不办事的人好多了？”
“好吧，请理解我妹妹的怀疑，你继续说吧。”
“你叫盼盼对吧？右眼就在刚才，已经完全复明了对吗？”
盼盼在赵雪儿惊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所以，这是击败【污秽】的奖励吗？”
鸠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放下铁签子摆摆手。
“我更愿意称之为：神之恩惠，你的眼睛瞎了就是瞎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鸠婆思索了一下，改变了坐姿，显得更加正经起来。
“但你们相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某位仁慈的神，会对那些迎战黑暗并获得胜利的勇士进行嘉奖？”
盼盼和赵雪儿面面相觑，鸠婆说出口的东西太过于玄乎，让她们一时难以接受。
“这么厉害啊？那它怎么不亲自下场，还要靠弱小的凡人出手解决【污秽】呢？”
赵雪儿抬杠道，如果真有这样的神，居然把姐姐卷入危机中，那也太不可原谅了。
鸠婆竖起一根食指又摆了摆，“NoNoNoNo，有没有可能，‘神是万能的’，‘神是强大的’，只是我们这些凡人的刻板认知？”
“所以你见过【神】？”
盼盼单刀直入地问道。
鸠婆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能给我详细说说这个【神】吗？”
“不行。”
“好吧，回答这个问题要多少钱？”
“多少钱都不行。”
盼盼眉头紧锁，她迫切想知道更多信息，原本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满目疮痍的身体，但是现在，居然有了一丝缥缈的可能性。
能完全复原的可能性。
现代医学做不到的，奇迹可以做到。
她想把这可能性牢牢抓住，去追寻奇迹，自然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现在不是时候，也许真到那时候，你会知道得比你想要知道得还多。”
鸠婆冷冷地说道。
这次，就连赵雪儿也没有再插言，她被眼下这略显沉重的气氛影响，没有贸然开口。
“那能说说关于【污秽】的事吗？”
盼盼喝了一大口店员端上来的加多宝，问道。
“可以，500元。”
“太贵了吧，而且刚刚关于【神】的事她就提了几句话，要不算了姐姐，可能今天鸠婆能找到你跟吴欣悦就只是完全的巧合而已。”
“哦嚯嚯嚯，完全巧合的事同一天发生两次？丫头你真的好幽默，我回答的是有关眼睛的问题，神的事只是顺带一提罢了。”
鸠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赵雪儿说道。
赵雪儿不喜欢鸠婆的眼神，也不喜欢她拿腔拿调的说话风格，更不喜欢她凡事谈钱的铜臭风格。
但她确实很懂，身上也有着某种神秘的气息，结合现实情况，让别人不得不信服。
鸠婆接过钱，数了数，满意地放进了她的脏脏钱包：“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这可是价值五百元的信息，盼盼跟赵雪儿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
只是她们都忽视了吴欣悦，她现在看起来状态更差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趴在桌子上，肯定就已经扑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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