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在我脑子里说话？！”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
苍白眼球剧烈颤抖，笼罩了几乎整片天空的身躯，也抖动起来。
其实对它来说。
一尊堪称Ix级，甚至都开启过登阶的存在，意识浩如烟海，根本不惧怕任何来自精神的针对。
甚至许多弱小的存在，在试图对它精神造成攻击前，就已经会被淹没同化。
更不要说，苍白眼球的意识，本就是一个庞大的聚合体。
曾经躲避在天幕后方，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容，都是它精神的一部分。
但……
它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莫名其妙有东西在毫无察觉的状况下，闯入自己的脑海！
甚至，不仅没有任何被侵蚀同化的迹象。
反而……
“吃！”
“我喜欢吃！”
“干饭干饭！”
……
激动无比的话语声还在不断传出。
尽管这一道道声音，跟它浩瀚的意识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眼下的状况，却让苍白眼球涌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贱民！那个贱民呢？”
“他究竟要做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
……
意识海波涛汹涌。
声音犹如波纹，荡起一圈圈回响，朝着四周扩散而出。
直至触及到了前方，那一颗颗亢奋激动的细小光团。
刹那。
一颗颗细小光团猛然安静！
“刚才的贱民？”
“他要做什么？”
“我们……是谁？”
“我们是谁？”
“是谁？”
“谁？”
……
茫然低声的自语声响起。
而随着自言自语声不断重复，一颗颗光团响起的声音，却也愈发同步。
直至最后，汇聚成了同一个声音。
“我们是……”
“叶馗！”
忽的！
一颗颗光团之上，猛然裂开一张嘴巴，露出了嘴里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饭！”
“吃饭吃饭吃饭！”
“吃饭！”
下一刻。
咧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牙齿的猩红光团，汹涌的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这……”
而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
苍白眼球身子一颤，瞬间僵在了原地！
它不清楚叶馗是谁。
但通过前方那一颗颗狰狞光团的举动和口号，却瞬间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群光团，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贱民！
可……
那个愚蠢至极的贱民，不已经碎成了渣滓？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海？
蓦的。
苍白眼球想起了叶馗身体炸开后，爬进自己意识分支里的那一条条血肉碎片！
陡然间，它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如果通过那一张张代表着意识分支的苍白面孔，倒是真的可以跟它的意识建立连接。
但……
“怎么可能……”
苍白眼球剧烈翻涌，只觉得愈发荒诞！
那个贱民，在身躯炸开后，意识和精神也碎裂了一缕缕碎片，借着血肉碎片，涌入了它的意识海？
越想。
苍白眼球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一点，就连苍白眼球自己都做不到！
先不说要做到这一切，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就只说意识碾成那般细小的碎片后，根本不可能还保留着自己的思维！
意识炸开碎裂，不是简单的一分为二！
每一次的破碎，都代表着意识与精神呈指数级的降低！
这一幕，就是自杀！
怎么可能有人……
会对自己狠辣疯狂到如此地步！？
并且……
“吃！”
“吃饭！”
“我们要吃饭！”
注视着一众越来越近，气势汹汹的光团，苍白眼球不断震动。
在自身意识已经完全丧失思维的状况下，他们是怎么不仅没有被同化，反而保留着如此统一的目标和行动力的？
不过。
尽管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莫名紧张，苍白眼球在搞清楚状况的第一时间，还是逐渐放松了下来。
情况尽管古怪。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群毫无自身思维的意识，在自己的意识海中，根本不值一提。
只需一些小小的风浪，便足以将它们彻底淹没。
“吃？”
苍白眼球嗤笑一声：“你们能吃什么？”
下一刻。
“轰隆——”
浩瀚无垠的意识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足以吞噬一切的巨浪，轰然朝着前方那一片细小的猩红光点狠狠拍了过去！
但下一刻。
擎天铁壁般的意识巨浪便猛然顿住！
“沙沙沙——”
诡异的声音响起，位于巨浪底端，顿时出现了一处缺口，而后缺口越来越大！
“吃！”
“吃饭！吃饭！”
“好吃好吃！真好吃！”
“饭！！我喜欢吃饭！！”
……
比刚才亢奋数倍的激动声音不断回荡。
一颗颗光团身上的猩红光芒愈发明亮，他们张大嘴巴，不断啃食，犹如蝗虫入境，顺着意识巨浪的底端蔓延向上！
途经哪里，哪里便会消失！
与此同时。
“嗷啊——！！”
尖厉刺耳，痛苦至极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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