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写到县政府叫我们土地局组成土地调查工作组，到鸭南乡解决土地权属纠纷事件。我们在5月7号就去了，工作搞了几天，回来又进行分析整理材料，反反复复，忙了十几天，鸭南的乡的土地工作才算结束了。结束了，大家休息了两天，这是5月18号了。早上我从家坐客车到了县里，来到单位，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感觉到很奇怪，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啊，18号是星期五啊，也不是星期天呀。
没有人，我也没地方问去，我只好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室里，自己找一些需要整理的地籍材料，坐那整理起来。我整理着，快到上午了，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音还很小。我喊进来这时，我的办公室的门慢慢开了，走进一个小伙子来，初看上去，来的人有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我说来，你找谁？来的人说，大哥就你自己在这上班呀？我一听，来的人好像认识我我便问道，啊，我下乡了几天，我刚回来，单位的人都没在这，可能是干什么去了吧？你坐下。你是这个干什么的？是这个广播局的吗？来的人说，啊，我不是这个单位的人，我是给这广播局烧锅炉的。我听了，我说，啊，烧锅炉，我看你岁数不大，你烧锅炉？谁给你找的这活呀？“啊，我哥，我哥你不认识吗？我哥我嫂子还我说过你呢，我哥叫王兴亮？我叫王兴班。”来人说他哥哥是王兴亮，还说他哥认识我。我听了又不好说不认识。我只好说认识认识。来的人听我说认识，就说，其实，哥，咱是老乡，我家是山东魏湾王堂的，你家不是魏湾马楼的吗？
他一说我笑了。我说你对我家很了解呀，你是王堂的，咱们的确是老乡，而且还是近老乡呢。说着就聊起来。我们说了一会，他说，哥，你们单位真好，你们要搬走了，不在这了，自己有楼了。不知道你们单位还进不进人了？是不是一般的人进不来呀？
我听了，弄明白了，他是想上我们单位呀？我们正说着呢，又有人敲门，我喊进来。门开了，我一看是我们雇的小杜。我说，呀，小杜，自己的办公室，怎么还敲门吗？“我听你和谁谈话呀？我不得敲门吗？”我说对，好，有素子。王兴班一看我同事回来了，说，哥我走了，我赶紧说 ，好，改日再聊。
客人走了。我说你咋这个时候才来呀，咱单位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我一问，小杜赶快去关门。说，干什么去了？你咋才来呢，我可想你了。她说着就来拉手要拥抱。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小杜这举动太反常了，平日里他虽然和我关系不错，但也没这么热情过。小杜见我躲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哥，你不知道，咱单位最近有个两个大好事。”他神秘兮兮地说。我来了兴趣，忙问什么好事。小杜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听说上面又要下来考核，又准备从咱们单位提拔人了，而且新办公楼也快建好了，以后办公条件会大大改善。”我听了，心里一动，看来之前王兴班说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我又问其他人都去哪了，小杜说今天早上，大家刚来上班，王局长就来问我，你来没来，我说你得坐六点半的客车。他一看你没来呢，就说小马没到，我还准备叫小马领着你们去咱那新办公楼看看去呢。我怕他责怪你，我说没到，也快了，这不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吗？
他嗨了一声，说好，他现在还没到。没到咱也不等了，我领着你们去吧。我们到那一看，人家盖楼的还有不少活没干完呢。局长就张罗着叫我和王会计，丽姐几个女的擦玻璃，叫几个男的拖地。刘局长说，拖地得先买拖把呀。他就喊老滕领着老滕走了。剩下的几个男的小年轻的，小鲁小王看看，一会就跑了。我一观察，那刘局长和老滕了，再没回去，那他们准是回家做准备工作迎接考考核去了。我听了，应了一声，哦，点了点头，心想这倒是个提升的好机会。小杜接着说：“哥，你这次下乡立了功，肯定有机会，到时候可得提携提携我。”我笑着说大家一起努力。随后，我们便开始一起整理材料，为即将到来的考核做准备。我们整理着，小杜说，哥，这些材料整理好了，装档案盒里，搬家的时候，拿着也方便。
中午了，我想着明天又是星期六了，单位我又不用来了。土地局的楼在什么位置，建完了是个什么样子，我很好奇想去看看。
于是我跟小杜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前往新办公楼。到了那里，工地上一片忙碌景象。我看到刘局长正站在楼前，对着图纸指指点点，旁边还有几个工人在认真聆听。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刘局长笑着说：“马呀，你来得正好，看看这新楼，以后咱们办公的环境可就好多了。”我跟着刘局长进了楼里，在一楼，刘局长站住了，指着卫生间说，你看看，这一楼咱单位就这一个楼梯口和一个卫生间，剩下往西那边就都是粮食局二粮店的了。我看说，从外面看这楼是三层啊。刘局长说，那来看二楼吧，说着我们就来到 了二楼，到了二楼，还挺敞亮，走廊在北侧，往前瞅是个走走廊，从走廊的窗户往北看，看个四合院，院子很大，院子里有几个大汽车，我问刘局长，我说这是什么单位？刘局长说，这后面都是二粮店房子，那西边靠大道的房子都是车库，那北面和东面的房子都是装粮食的仓库。现在咱盖楼的这个地方是原来二粮店卖粮的地方。我听了说，呀，局长，这么说，咱这回建楼还是借二粮店光呢？刘局长说，就是吗？马，你进屋来，你从这窗户往南看看，我一看，右侧的大道，南边下班，二中放学的都正往这边走来。西边不远处，县政府大楼下班的人正往东面走来。我说，呀，局长，咱这楼不是紧靠十字路口吗？刘局长说对呀，用咱土地局的话说，这就是黄金地段。
我和刘局长说着，就把二楼办公室挨着看看。我看完站在楼梯口，看看，四个办公室。刘局长说，怎么样啊，刘局长问，我说这二楼咱是四个办公室？那他们二粮店呢？刘局长说，咱们和他是一家一半。我说不错。刘局长说，来，我再领着你看看三楼，我们到了三楼，从楼梯口往西一看，是很长的走廊。刘局长说，你这回再看看是几个办公室。刘局长一说，我赶紧往前走着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走到头了，是个门，我推门一看是个南北通透的大办公室。我数完了办公室，又和刘局长挨个看看，走进每个办公室，都是崭新的墙面，宽敞的空间，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我不禁感叹：“局长，这三楼办公室可真不错，环境也太好了。”刘局长笑着说：“那可不，以后咱们办公就舒服多啦。而且这地段好，人流量大，对咱们开展工作也有好处。”
我看和刘局长看完楼了，心里很高兴，我们走到楼外，看看，建筑工人还在忙碌着，我说，局长，这工程还没结束啊，怎么我刚才听小杜说，今天早上我还没到呢，王局长找我，要来收拾新楼啊？刘局长说，他就好着急。人家建完，竣工前，咱们还得和工程监督部门，联合检查验收呢？
我和刘局长说着就告别了，我要去客车站等车去了。我都走挺远了，怎么听到有人的喊声，对面走来一个人，手一挥，说，后面有人喊你呢。我回头一看是刘局长跑来了，我赶紧跑着迎了上去，我说，局长，怎么的，你喊我呀？什么事？刘局长喘着粗气，说，刚才我想告诉你，一看楼，我给忘了。我给你说，县委组织部，最近又要来考核了，估计还得有你，有滕股长。我听了立刻脑子里萦绕着，去年元旦之前组织部考核我的情景，组织部来考核我，我下乡了，组织部叫王局长派人上乡下接我，他下乡了，到了乡下不给我说，等着回来还给组织部说我喝酒喝多了。我想到这，我说，刘局长，组织部考核不考核，我都是一样干工作。
刘局长说 ，星期一早点来呗。咱心里要有个准备，你是县里派来的干部，又是大学生，王局长能不嫉妒吗？你提了，他怕你把他拱掉了，他咋办呀？我听了，说，他呀，就是小肚鸡肠。那土地局的工作就留给他自己干吧？
刘局长听了，很气愤的样子，说，就是啊，略停了一下，来，你放心，咱单位有楼了，这是大事啊，我局长，找你，就是叫你张罗这搬家呀？。我说大事，大事，搬，搬。我来土地局也三年了，我来时，咱单位是租工会楼，接着是借广播局的楼，那是我张罗着给搬去的。现在咱的办公楼可算要建完了，我还得张罗着给搬上楼啊。
刘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强，搬家是大事，这次考核也是大事，这次考核好好表现，别管王局长那些小心思。组织部的人心里有数。”我点了点头，说：“局长，我明白，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刘局长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回去。
我一边往客车站走，一边琢磨着这次考核。虽然心里对上次王局长的做法还有些膈应，但我也明白，这是个提升自己的好机会。到了客车站，我买了票，坐在候车室里，思绪还是停留在考核上。坐客车，一会到家了。媳妇和孩子正在后院子忙着整菜园子呢。小丽红，听到家里的大门响，赶快跑过来，一看是我，赶快跑来接我，说，爸爸回来了。妈刚才还说你呢，今天准能回来。
我说，啊，你妈是诸葛亮，会算。我到家了，媳妇说，我在这和孩子正准备种大头菜呢，还不知道咋种好。我说，来我来种。
第二天了，我正在菜园子里种菜呢，邮电所小董跑来，说，马老师，有你的电话，我说哪打来的。她说她是土地局。不是你单位农行。我听了笑了。小董说，马老师你笑什么？我笑着说，董哥，土地局就是我的单位，我早不在农行了。小董听了，说，呀，你啥时候又跑土地局上班去了。
我到了邮电所一接电话，是小杜打来的，“哥，昨天，你走了之后，王局长到处找你呢，问你去哪了。”小杜在电话里说。我心里一紧，说：“知道了，我星期一早点去单位。”挂了电话，我往回走，在路上想着，土地局搬家，土地局的楼我都去看了。三天两天还交不了工。这王局长找我，又是啥事啊？到家了，媳妇问来电话是啥事？我给媳妇说，啥事，来电话的人就是告诉我，我回来了，王局长又找我呢。估计就是说搬家的事，组织部来考核的事呗。媳妇听了说，“关他啥事呢，你做好自己工作就行。组织部不是要考核嘛，你好好表现。”我点了点头，接着和媳妇、孩子一起种起菜来。种菜，收拾园子，忙到很晚。
到了星期一，我早早来到单位。小杜说，哥，星期五那天，你去看楼去了，这王局长下午就又找你了。我才给你打电话呢。你快去看看局长吧，问他是找你是啥事？我匆匆来到局长室，我说局长你找我了。王局长说“小马啊，你是办公室主任，现在，有两件事，一个是咱要搬家，一个是最近组织部来考核。我看咱先搬家，你安排吧。”
我一听，王局长叫先搬家。我说，局长，咱那楼上个星期五我去看了，楼室内完工了，室外还有点收尾活没干完呢。
咱别管他那个了，我和他们干活的头头说好了，他们有点活，在外面干就还继续干，这个地方需要抹灰呢，那个地方需要抹泥呢。咱们搬家，咱们搬咱们的。咱搬家是这样，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咱去年借广播局的楼，我是给他这样说的，就借一年。现在就快到了。那天广播局的老陈，陈局长问我了，咱们土地局的办公楼什么时候能建完。我一听，明白了，原来王局长找我着急就是要搬家呀？
我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我领着大家去打扫卫生。我说着就来到走廊里，挨个办公室喊着去新楼打扫卫生去。大家听我喊，都问我怎么打扫，都带啥？我说带拖把，抹布，水桶，喂大箩
吴丽说，主任，我下午去行不行。我说你照着办，咱打扫卫生就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谁先打扫完，我就给谁先搬家。王局长，听到我喊，大家问，跑过来说，马呀，你给大家说，办公室玻璃可以先不擦。等着咱搬过去了，室外工程可以结束了，大家有时间来，在擦。大家一听都说那光拖地，那更好办了。
我喊着，走了，走了。吴丽说，主任，我拖地你帮着我下楼打水呀？我说走吧，到哪看吧，你们都叫我给打水，我能忙过来吗？我说着就下楼走，吴丽说，我不是你媳妇吗？我说媳妇什么媳妇？吴丽说你忘了，去年秋天，咱倒腾大马哈鱼，咱买你外甥的鱼，你外甥问我姨来了，你指着我和小杜说，在那呢，我们就给你应下了。我和小杜不给你当媳妇了吗？我听了，说，啊，那是买鱼的媳妇，也不是今天拖地打水的媳妇啊？吴丽听了，就撵着来打我。老滕在后面听了，给刘局长说，这吴丽啊，这家军主任一安排干活了，就要给当媳妇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会，我们走到新楼了。没来过的看了都夸这个位置好。我领着大家进了楼，上了二楼，我喊吴丽，我说来，第一个给你，这个办公室给你。下楼打水还方便。老滕说，这家军主任，到底是向着媳妇啊。吴丽说，向着个屁，大家都哈哈大笑。我喊着，开始分办公室，第二个办公室还是地籍股，第三个是用地股，第四个是监察股。二楼分完了，我说分到楼的，打扫卫生就开始吧？没分到的，跟我上三楼。我们到了三楼，我们来到里边，我说这个把头的办公室大，留着做会议室，这个，是局长室，这个是副局长室，这个是档案室，说着，大家开始就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卫生打扫一天半就打扫完了。室内，我又叫大家开着窗户通风晾一天。到了第三天，也就是5月26号了，这一天是星期六，是农历五月初三，我们就开始搬家了。王局长说，星期天，咱也不休息了，咱搬完家就过端午节，我雇车，雇两个四轮子，这又是从楼上往下搬，那就快多了。我们搬家26号搬一天，到了27号，仅用半天就办完了。
王局长说，这回咱们土地局可算是有个楼了。大家说，咱土地局这回可算有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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