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知道姑奶奶留下来的那门课题技术吗？”
在白不艺的影响下，后代们很喜欢登上那座山，现在这里被钢铁建筑覆盖，却也能看到京城的全景。
“嗯？你是说哪一个？”
“就是那个曾经让丧尸开口的那一个。”
面对这样的询问，李复明先是低下了头，内心泛起了无比的波澜。
只因在那个课题文件的封皮上，白不艺打上了“永不启用”的印章，这四个字，很重，重到连白不艺这样的天才都不敢启用。
“郝盛世，那个课题被我密封了起来，你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郝盛世叹息道：
“曾几何时，我们人类不是也不敢去触碰很多东西吗？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些病，你给他吃人参是没用的，但也许有毒的大黄可以，人参高贵，大黄有毒，虽然让人痛苦不已，却也能治病。”
“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这是以前的中医说的，虽然我们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但我知道，如你所说，人参是高贵的药材，而大黄有毒，你是想类比大黄，兵行险着，可你要知道，有些东西的毒，可比大黄毒多了。”
郝盛世闭上眼睛，耳边吹过了风，其中似有金戈铁马，也有万人哀嚎。
“李哥，你知道的，那一天迟早到来，尸山血海，毫无遮掩的痛苦和冲击，我们人类，正在步入死后一瞬的倒计时，你是人参有功，我是大黄却也别说我无德。”
“但万一呢？万一大黄毒死了人。”
“病榻之卧，将死未死，一切的办法总得试试，就靠你的人参，我不放心。”
“嗯……真的要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从灾变元年开始，我们一直处在这个地步，也许……”
郝盛世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芸芸众生，可空空荡荡的街道，只有清冷之感。
李复明还是很犹豫，他知道郝盛世没说完的话。
“你啊，姓郝的人长得美，从小在各种各样的崇拜中，性格高低比一般人要骄傲，你无非想说，姑奶奶开始到我，大家也许都太过谨慎了，在你看来也许就是在畏首畏尾。”
“对！我说实话，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理解，我们的谨慎，其实是一种无奈，我们如履薄冰，只是想走在一条正确且稳妥的道路上。”
“但再过一年呢？与我们即将面对的东西相比，哪怕是一条歧路，能抵挡一番，也是好路子。”
李复明抬起了头，转身看向郝盛世，两个男人相互对视，身后风起云涌。
“我同意你说的，也许现在真的是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了，可启动那个课题，你是想要干什么呢？”
“我要搞清楚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困惑我很久了，只有与丧尸对话，我才能搞清楚。”
“什么？”
“那些被囚禁的灵魂，是否有被转化的可能。”
“你用的是转化，不是治愈！如何转化？”
“让丧尸转头攻击同类！”
李复明闻言一笑，这奇特的想法并没有使其震惊。
“我的乖弟弟啊，这件事情我也想过，虽然存在风险，但并不是不可以规避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你说说你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对，这件事情没有记录，是姑奶奶晚年口述给我的。”
“她为什么不说给我听？”
“额……不晓得，你听着就是了，当年姑奶奶……”
白不艺当年确实做过与丧尸对话的课题，只因那时候其导师高鄂的《丧尸行为学》给了其很大的思考。
如果意识未灭，只是无法控制身体，那么就能通过生物干预和调整，将其拉出，丧尸生前是人类，自然也有语言能力，故而存在与丧尸对话的可能性。
于是在与高鄂联手之下，两人进行了为期两年的研究和技术探索，最终在某一个夜晚，一只活体开口说话了，不多，就几个词。
我，好饿，好痛苦。
这也许是人类第一次听到丧尸说出的话。
突然有了进展，各方都很重视，于是在两人强大的天赋和源源不断的资源倾斜之下，实验进度极快。
他们得到了一只能使用东国西南方言的丧尸，生前据说是西南山村里的农妇。
白不艺听到对方的话很亲切，于是便与对方畅聊了很久。
对方没有什么文化，两人聊的话内容很是无聊，其中甚至出现了“我要回去掰苞谷”之类的话语。
大家都很高兴，白不艺心想也许丧尸是一种病，其实可以被治愈，但高鄂却道：
“你想想，我们为了唤醒她费了多少资源？几十亿丧尸如何能全部治愈？而且，这家伙真的被‘治愈’了吗？”
白不艺当时很是不解，于是问：
“能吃能喝能说话，这不是……”
“行，你看着。”
高鄂将一块生肉和一块熟肉放在丧尸面前，丧尸表现出强烈的进食欲望，在白不艺紧张的目光中，拿起了熟肉。
“你看！她……”
两口吞下之后，丧尸拿起了生肉，大笑着撕扯吃下。
“几十年的折磨，哪怕是再强的意识，也会被磨灭成恶魔，它们现在是怪物，哪怕被唤醒了意识，也是一个食欲至上的另类，不是人类！”
白不艺很是震惊，她缓慢地走向那个丧尸，连接了测谎仪给它后问道：
“这位奶奶，我问你话，你莫骗我。”
“小姑娘，你要问哪样？”
“你还饿吗？”
“饿呢，我咋个都吃不饱了嘛，嘎！”
“那？如果我打开这个玻璃罩罩，你会不会吃我？你想好再回答，我们两个聊了啷个久，高低有点感情了嘛。”
丧尸闻言，短时间里表情发生了数次变化，最后笑嘻嘻地回复白不艺：
“小姑娘，你打开这个罩罩么，我咋个会想的吃你啊？你奶奶我呢，是个喜欢娃娃的人呀。”
白不艺闻言表情冰冷，因为这一台刚专门为丧尸研发出来的测谎仪显示，这丧尸在说谎。
“没有被意识占据的丧尸，是直接的威胁，可一旦意识重新占据身体，这就是会欺骗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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