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叶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紧张,语气严肃道,“抱歉素娥,刚刚也是形势所逼,如今的纤云殿不比从前,娘娘刚殁,各宫娘娘都忍不住来踩上一脚,说明娘娘的事有隐情。”
她真诚建议,“以后这里只怕会更危险,宫女太监们都想奔好前程,你要不要也申请调取其他殿当值吧?”
素娥一脸紧张地拉住叶希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语气哽咽道:“叶姑姑,奴婢不走,李女史说了,您是好人,贵妃娘娘生前对奴婢也很好,奴婢要留下来和您一起保护五皇子,求您别赶奴婢走。”
她是被家里卖掉的。
为了不被卖入妓院,她绞尽脑汁讨好人牙子,终于搭上了出工采买宫人的太监,一路上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才来了皇宫。
这辈子除了邻居张婆婆,只有李女史还有叶姑姑真心为她好过。
皇宫里的人满心算计,离了纤云宫,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叶希察觉有人在靠近,给素娥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有人来了。”
素娥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微垂着头。
两人继续去小厨房。
素娥要将有毒的饭菜倒掉,被叶希阻止了,等会儿她有用。
叶希忙活了一会儿,做了一大锅鸡蛋面,发觉厨房外有人盯梢。
她没理会,几筷子嗦完一碗面,喝了汤,胃部才暖和了起来。
叶希暗暗打开防护罩,佯装一副其实我很“伤心欲绝”,但我又很“倔强”的样子,说道:“素娥,娘娘去世得太突然了,没有保护好娘娘,我很自责,很愧疚。”
“如今冷静下来想想,总感觉这其中有阴谋,但是一时想不出来。”
“你帮我捋捋娘娘从身体出现问题,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我细细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办法,她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尽量不引起怀疑,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素娥咬断面条,一脸恍然:“我明白了,您是想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整件事,叫局中人迷惑,旁边看的人清楚。”
叶希点头:“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素娥立马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贵妃娘娘自从半年前大病初愈后,身子就一直不爽利,时好时坏……”
她话中的大概意思是:狩猎回宫后经过御医诊断,贵妃娘娘在曝室时已经伤了底子,积劳成疾,又因五皇子失踪急火攻心损失元气,无法根治,只能调养着。
皇帝很关心云妃娘娘,回宫后直接不顾朝野上下的反对,下旨晋升云妃为贵妃,亲自教导五皇子,还广招天下医者,进宫为贵妃医治,效果还行,一直精心调理着。
皇帝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贵妃娘娘养病,各宫的娘娘都很安分,没来找晦气。
直到半月前,贵妃娘娘在中秋晚宴上突然呕血晕倒,病危。
交代了一些后事,很快就病逝了。
死前模样很祥和,没有什么痛苦。
叶希耐心听着,等素娥说完,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这才得知距离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过去了。
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原主一直跟着贵妃娘娘在纤云殿养病。
整件事听起来很合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可往往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叶希可没忘记这里是皇宫,权力中心,在这里利益交织,阴谋诡计遍地都是,有的是办法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人。
没有检查李纤云的尸首,她是不会相信御医的说辞的。
他们都是可以收买的。
尤其李纤云独得盛宠,是前朝后宫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代可是流行着一句话:宫斗成功者,“医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素娥很想知道叶姑姑猜到了什么。
她怕直接问出来,叶姑姑嫌弃自己多嘴,要赶她走。
李纤云没了,叶希突然想起闻人嘉树那个小家伙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于是询问:“素娥,五皇子情况如何了?”
素娥叹气,担忧道:“殿下这两天病情反复,体温降下去又升起来,不许任何人近身伺候,御医说是魇着了,过段日子就好了。”
“没事就好。”叶希想到小家伙今年才八岁,亲眼看着母亲没了,心里肯定有阴影。
她摸到了原主藏在衣服夹层里的信件。
也不知道原主会说什么。
两人吃饱后,叶希突然语出惊人道:“素娥,我要验尸,你等会儿暗中帮我留意殿外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
素娥听见“验尸”二字,十分震惊,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自然知道这个“尸”字代表何人。
若是让人知道叶姑姑冲撞娘娘贵体……
她不敢深想下去。
抬眼见叶姑姑眼神认真,不似说假话。
她机械地点头:“好。”
回到大殿,叶希假装让素娥回去休息,又遣了宫女太监去殿外。
她是纤云宫的掌事姑姑,尽管贵妃没了,众人也不敢违逆她。
叶希关上殿门,放探测器望风,开棺验尸。
李纤云已经死去了三日,面色依然红润,非常漂亮。
嘴角微微上扬,还带着笑容,十分祥和。
印证了素娥说的,她死前没受什么痛苦。
但在叶希看来,这很诡异。
根据常识,人断气死亡后根据时间的推移,肉身会发生一系列变化,血液循环停止,组织缺氧,肉身会渐渐腐败。
刚过中秋,就算天气转凉,也不至于三天了,尸体面色还如此红润,皮肤弹性有光泽。
除非……
她生前服用了一些扩张血管类的药物,导致现在还有药物作用。
只看了一眼,叶希便知道,李纤云是非正常死亡,其中必有阴谋。
她立即调动功德能量于双眼,透视看尸身,发现李纤云全身血液竟还在缓慢流动。
可心脏确实是已经停止了跳动。
脑细胞也全部死亡了。
人确确实实是已经断气了。
怪了。
叶希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诡异的场面。
李纤云血液里就古怪,更加说明她的死亡不对劲。
她当即打开手环,扫描尸身,尤其是其血液成分,扫描结果显示。
血液成分里含有一些特殊活性成分。
叶希继续选中那些活性成分扫描。
当她看见扫描结果,直接大跌眼镜,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活性成分,竟然是一只只纳米级别的小虫子。
李芊云全身血管中,满是虫子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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