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咬牙：“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猎物反噬。”
脚步愈近，黑影中的人影渐渐浮现。是那批死士，脸上不带表情，眼里却透着赤裸杀机。他们似乎习惯黑暗作战，行动无声，宛如夜枭扑猎，杀意裹着冰冷潮气蔓延而至。
“小虎，往左。”秦苍忽然沉声一喝，已如鬼魅般闪出身形，直扑最近一人。匕首入肉，鲜血喷薄，未及哀嚎，那人已软倒下去。另一人反应极快，抬枪便射，洞内轰鸣震耳，小虎却已翻身而起，反手一枪，击碎来者头颅。
“别恋战，扰乱阵型！”秦苍低喝，已连续取下两人性命，身影如鬼，步步生风。
小虎紧随其后，双枪齐发，弹雨泼洒间逼退敌阵。可这批死士终究非同凡响，倒下的却又被补上，咬牙切齿，如恶犬逐鹿，悍不畏死。
枪声，怒吼，鲜血，短兵相接，杀意激荡在这黑暗岩腹中，化作一曲浑浊狰狞的死亡交响。
秦苍动作迅猛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夺命之势。肩头早已中弹，却被他硬生生压下痛感，鲜血浸透衣背也未皱眉。他的眼神愈发冷硬，浑身煞气逼人，仿佛将这洞窟里所有死亡气息尽数据为己有，反噬敌人。
小虎手中的枪膛渐热，弹匣更换得飞快，心跳却从未紊乱。他知道，只有跟着秦哥，拼到最后一刻，他们才有活路。
“秦哥！”小虎喘息间喊道，“这后面……不会真没出口吧？”
秦苍一边斩落来敌，一边冷笑：“出口没有，活路有。等杀到最后一个人，看他们还怎么堵！”
小虎一惊，旋即明白了。他们不是在找出口，而是在杀出一条出口来！
杀声再起，血影交错，洞穴深处愈发晦暗，而秦苍的身影，却愈发狰狞锋利，宛如一柄被鲜血染透的利刃，破局于无形。
秦苍心头泛起冷意，目光迅速掠过身旁的小虎。小虎脸色苍白，嘴角隐隐渗出血丝，手中的枪却依然稳健，咬牙射击。子弹贯穿敌人的头颅时，那股反震带起他半边手臂微微发颤，他却仿佛浑然未觉。
“小虎。”秦苍压低声音，目光如刃，“你还能坚持么？”
“能。”小虎喘息里带着血腥味，声音却透出一股近乎执拗的狠劲，“只要你还在前头扛着，我就死不了。”
这一句话让秦苍心头一震。他忽然意识到，小虎这孩子已悄然在血火中成长了起来，从那个总爱笑、爱喊饿、爱迷路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随时敢跟着自己跳进刀山火海的悍将。而正因如此，他才更担心。
担心这孩子把自己熬成了他曾经一样的人。担心有一天，他还活着，而小虎倒在了这条不归的血路上。
秦苍眉心一沉，心底那丝隐隐的烦躁终于化作实在的压迫感。他开始察觉到，这战局背后藏着更深一层的意图，不是单纯杀光他们这么简单。
“小虎，留意侧壁，退到我身后去。”他边指挥边稳步前压，冷冷目送又一名敌人扑来，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我能顶得住！”小虎却梗着脖子不退，眼中隐隐透出一丝不甘，“秦哥，你信不过我了？”
“不是信不过，是你活着更重要。”秦苍声音骤然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我让你退，你就退！这不是争口气的事，是命！”
小虎一怔，那股少年气一瞬间被这声厉喝劈得粉碎。他怔怔地看了秦苍一眼，忽觉鼻头发酸，喉头发涩。是啊，他怎么就忘了，秦哥不是怕他死不死，而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兄弟。
“明白了。”小虎终于退后，咬牙道，“我掩护你！”
秦苍这才满意，步伐猛然一沉，身形如狼入羊群，刀刃破风，枪响震耳。短短数息间，又有三人毙命。他步伐不乱，心神却越发紧绷。刚才那一瞬的交手，他分明察觉侧后方岩壁处，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而从那缝隙里透出的，不是寻常洞壁应有的死气，而是一股……血与铁混杂的腥风。
“果然。”秦苍心底冷笑，刀锋一转，直取那侧壁方向。
“小虎，跟紧我。”他低吼一声，猛然跃身撞碎一处岩壁裂缝，顿时，一条狭长逼仄、充斥着浓烈血腥气的密道豁然出现。
小虎紧随而至，眼中既有震惊也有几分钦佩：“秦哥，你这鼻子比狼还灵。”
“不是鼻子，是心。”秦苍冷声，“这地方，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只不过布的人没料到……我会破局。”
话音未落，密道尽头忽然传来异动。那不是脚步，不是喘息，而是一阵极其低沉诡异的“咔咔”声，如铁链牵动，如机关转动。
小虎浑身一凛，举枪便指前方：“秦哥，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活路，也是死局。”秦苍眯起眼，缓缓前行，“不过……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藏着多少东西。”
密道内越走越深，空气愈发稀薄，血腥味愈发浓烈。两人皆警觉万分，步步谨慎。忽而，一道暗红的火光自前方石缝渗出，映得岩壁之上仿佛滴血一般。
“小虎，准备。”秦苍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指尖轻叩枪柄，周身气息骤然如剑出鞘，锋芒毕露，“前头……怕是真正的难关。”
小虎点头，深吸口气，将内心那一丝残存的恐惧压入心底。他知道，从跟秦哥那天起，便早已没有退路。既然如此，便只剩一条路走到底，不管前面是火是刀，是血是骨，他都要踩着过去。
火光之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渐渐浮现。他们穿着诡异，面目被铁具遮蔽，手持冷兵，却个个步伐稳如老狗，杀意隐隐如潮水压来。
“这些人……不是刚才那批。”小虎低声，“他们更……不对劲。”
“嗯。”秦苍盯着那群身影，冷声道，“这才是真正守门的。”
那群人缓缓围拢，未发一语，却将杀机牢牢锁定于两人身上。
“小虎。”秦苍忽然笑了，那笑中却透出彻骨杀意，“这一战……咱们要玩狠的了。”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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