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手中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他本以为今天可以悠闲地度过，享受一下难得的宁静。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松身心的时候，萧瑾轩和张婉清一同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秦浩然心中一紧，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示意两人在会客区坐下。
萧瑾轩坐定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由张婉清来讲。
张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说道：“今天，保罗·沃伯格来找我们了。”
“保罗·沃伯格？”秦浩然疑惑地问道，“他是谁？”
张婉清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秦浩然对金融圈的人并不了解，于是解释道：“他是德国汉堡的一个着名犹太银行家族出身，现在是库恩-洛布公司的负责人。他最近正在积极推动将德国的中央银行体系引入美国，甚至参与了美联储的筹建。”
秦浩然听了张婉清的介绍，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德国”、“犹太银行家族”、“中央银行体系”、“美联储”。他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意识到这件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他找我们有什么事？”秦浩然问道。
“他给我们带来了一笔生意。”张婉清说道，“德国中央银行想在美国发行德国政府债券。”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去找摩根银行呢？”秦浩然不解地问道。
“因为摩根银行与英法两国关系密切，目前的欧战，他们也是站队协约国。”张婉清解释道。
“昨天威尔逊总统不是才代表美国政府，宣布中立吗？摩根银行不行，那他们可以找其他银行嘛！美国这么多银行，还缺他们一个？”秦浩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张婉清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他们都试过了，从花旗银行，到美洲银行，没有一家银行愿意承接他们这笔业务。这些银行，要么与英法有利益瓜葛，要么就是害怕得罪摩根银行。所以，他们最后找到了保罗·沃伯格，而保罗·沃伯格则找到了我们。”
秦浩然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他抬起头，看着张婉清和萧瑾轩，问道：“那你们来找我，是已经有想法了？”
张婉清和萧瑾轩对视了一眼，然后张婉清开口说道：“我和瑾轩商量过，我们想接这笔生意。虽然这样可能会再次得罪摩根银行，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发行德国的政府债券，那华美银行在国际上的地位将大大提升。”
听了张婉清的话，秦浩然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像是在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后果。
他瞥了一眼窗外，夕阳将天空映照得格外美丽，但他的心情却与之截然相反。
德国，那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战败国，他们的政府债券在战后很可能变得一文不值。秦浩然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如果华美银行真的接手了这笔生意，那在一战之后，华美银行在美国将如何自处？
他不敢想象，当那些债券变成废纸时，投资者们会如何看待华美银行。
但另一方面，如果华美银行真的帮德国在美国成功发行了政府债券，那德国将获得更充裕的资金，用以购买武器和物资。
秦浩然仿佛看到了那些满载着军火和粮食的船只，源源不断地驶向德国，为德国的战争机器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甩出。
但这并不是一笔简单的生意，与德国搭上线，背后的意义可不仅仅是赚钱那么简单。
秦浩然心里清楚，这很可能意味着华国将有机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浑水摸鱼。
“一战”啊，那是一场改变世界格局的大战！
如果能够从中获得一些好处，那华国的发展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但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一旦华美银行帮助德国成功发行了政府债券，那就像是亚马逊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历史的走向很可能会因为这一微小的变动，而发生不可想象的逆转。
秦浩然没有犹豫，立刻让昭欣怡通知赵无忌、顾雪筠、苏婉莹三人火速赶到他的办公室。
他深知，想要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做出明智的决策，就必须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等待的时间里，张婉清将他们与保罗·沃伯格的交谈情况，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不一会儿，赵无忌、顾雪筠和苏婉莹三人便陆续来到了办公室。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张婉清没有废话，直接对三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然后，秦浩然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无忌，现在美国政府内部对欧洲的战争有些什么看法？”
赵无忌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从目前我们收集的情况来看，美国政府内部的主流声音是中立。但摩根财团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他们正在暗中游说政府向协约国出售战争物资。同时，摩根银行也在与英国秘密洽谈贷款事宜。”
秦浩然眉头微皱，“那有没有人倾向于同盟国，或者说德国的？”
“有。”赵无忌点了点头，“但这种声音相对较小，受到了很大的压制。”
“我们有没有办法让这种声音变得更大一些？”秦浩然追问道。
赵无忌看了一眼秦浩然，沉声说道：“有钱就行。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只能暗中进行。否则，就是正面与摩根财团为敌。”
秦浩然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如果我们在这种声音的支持下，由华美银行帮助德国政府在美国发行债券。你觉得华美银行的风险有多大？”
赵无忌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个风险很难预测。一旦事情败露，华美银行很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这时，顾雪筠突然说道：“但如果我们能将矛盾的重心转移到美国政府政策之争上，而不是摩根银行和华美银行之争，那华美银行的风险就会小很多。”
秦浩然闻言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是说……”
“没错。”顾雪筠点了点头，“如果华美银行是在政府内部支持德国的声音下，帮助德国政府发行政府债券。那摩根银行的重心就会放在如何让那些支持德国的政客转向支持英法两国上，而不是针对华美银行。”
秦浩然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一拍桌子，“那我们就玩把大的！”
他转头看向张婉莹，“婉莹，你立刻调集资金给无忌，让他暗中运作，把美国政府内部支持德国的声音放大。”
接着，他又对萧瑾轩和张婉清说道：“你们先跟德国央行谈，等无忌这边运作好之后，我们就直接跟德国签订合作协议。另外，你们再给德国那边带个话，我要见他们驻美大使和驻美武官。”
萧瑾轩闻言一愣，“见德国驻美大使和驻美武官？这是为了什么？”
秦浩然摆了摆手，“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帮我把话带到就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种可能。
夜深了，当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之后，秦浩然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
他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
一笔一画，他勾勒得极为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创作。
不一会儿，一张张图纸在他的笔下生成。如果有人能看到，一定会很惊讶。
这些图纸上画的，全部是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步枪到机枪，从火炮到坦克，应有尽有。
每一张图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仿佛只要按照图纸上的步骤，就能制作出这些武器来。
秦浩然一边画，一边时不时地停下来思考。
其间，顾雪筠、苏婉莹和昭欣怡三女多次来到办公室门口，关切地敲门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然而，秦浩然每一次都坚定地拒绝了她们的好意。他让她们回去休息，自己却执意要留在办公室里熬通宵。
最后，三女确实没有办法，也不想独自回去，只能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将就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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