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明忽暗间,灵昀从怀中取出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心嵌着颗暗紫色的晶石,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这是……”林恩灿目光一凝,认出令牌边缘的“皇”字印记,“真皇试炼的召集令?”
灵昀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点头道:“今早追蛮族时,在他们首领怀里摸到的。令牌背面刻着日期,三日后,北境‘坠星台’开启试炼。”
林恩烨凑近看了眼:“真皇试炼?就是那个十年一开,能得上古传承的试炼?”他挑眉看向林恩灿,“听说闯过试炼者,能引天地灵气淬体,直接突破‘化灵’境。”
灵澈正在给村民包扎伤口,闻言抬头:“不止。我在医典上见过记载,试炼中藏着‘九转金丹’的丹方残卷,若能集齐,炼出的丹药可活死人肉白骨。”
灵骁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那必须去啊!正好试试我新淬的陨铁箭!”
林牧举着根树枝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令牌:“大哥,我能去吗?我现在会画‘守’字纹了,还能帮你们放哨。”
林恩灿按住他的肩膀,看向灵昀:“令牌只有一块,按规矩,每次试炼只许五人同行。”
“规矩是死的。”灵昀掂了掂令牌,晶石忽然亮起微光,映出令牌背面的小字,“你们看,这上面刻着‘六合’二字——说不定,这试炼本就等着咱们六个凑齐。”
林恩烨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碎玉,正是上次炼四转金丹时用过的锁灵玉,玉上的“六合”二字此刻竟与令牌上的字迹隐隐共鸣。“难怪这玉一直发烫,原来在应和试炼令。”
灵澈指尖拂过两块物件,灵力流转间,玉与令牌同时亮起,在洞壁上投射出幅星图,坠星台的位置赫然在列。“星图显示,试炼开启时会有传送阵,咱们只需在阵眼注入灵力,就能直达。”
林恩灿看着星图上闪烁的光点,又看了看身边的五人——林恩烨眼里的跃跃欲试,林牧攥紧树枝的期待,灵骁摩拳擦掌的兴奋,灵澈沉稳的目光,灵昀了然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令牌的出现并非偶然。
“三日后启程。”他拿起令牌,入手微凉却隐隐透着暖意,“林牧,试炼中有凶险,你……”
“我不怕!”林牧立刻挺直腰板,举起手里的木剑,“我会保护好自己,还能帮你们画符!”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脑袋:“带上你可以,但得听指挥。要是敢乱跑,下次就别想跟我们出来。”
灵昀将令牌收好,对村民道:“等天亮了,我送你们回村。这试炼事关重大,我们六个必须同行,也好弄清骨甲部为何会有召集令。”
洞外的夜色渐深,篝火却烧得更旺了。林牧趴在林恩灿腿上,听灵澈讲试炼中的奇闻——会吐灵火的异兽,能迷人心智的幻阵,藏着传承的古殿。林恩烨在打磨长刀,刃光映着他的侧脸,带着股势在必得的劲。
林恩灿指尖划过令牌上的“六合”二字,忽然想起初遇灵昀叔时的场景,想起灵骁第一次递给他烤野兔的模样,想起灵澈塞给他安神符的瞬间,想起林恩烨替他挡下拳头的背影,想起林牧第一次喊他“大哥”的软糯嗓音。
原来所谓缘分,早就在岁月里织成了网,将六个原本不相干的人,牢牢系在了一起。
“真皇试炼……”他低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人承诺,“咱们一起闯。”
“好!”
五声应答在山洞里撞在一起,混着柴火声,竟比洞外的风声还要响亮。
三日后的清晨,坠星台周遭的雾气尚未散尽,六道身影已立在传送阵前。林恩灿将青铜令牌嵌入阵眼凹槽,令牌上的暗紫色晶石骤然亮起,与阵纹上的星点遥相呼应,发出嗡鸣。
“都准备好了?”林恩灿回头,目光扫过众人。林恩烨按着腰间长刀,刀鞘上的陨铁饰件泛着冷光;灵骁背着新淬的弩箭,箭囊鼓鼓囊囊塞满了陨铁箭;灵澈怀里揣着叠符纸,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灵昀握着张星图,正最后核对方位;林牧则攥着那柄小木剑,剑穗上系着灵澈给的平安符,小脸紧绷却眼神发亮。
“走吧。”林恩烨率先踏入阵中,灵力注入阵纹的刹那,脚下腾起淡金色的光纹,“别磨蹭,说不定里面有比骨甲部更难缠的家伙。”
灵骁紧跟着跳进去,拍了拍林牧的背:“小子,待会儿要是遇见幻阵,别盯着那些花花草草看,跟着我走准没错。”
林牧被林恩灿牵着走进阵心,掌心的汗蹭在大哥手背上。“大哥,试炼里真的有会喷火的兽吗?”
“有也不怕。”林恩灿握紧他的手,“你二哥的刀能劈火,灵澈的符能灭火,咱们六个在一块儿,什么都能应付。”
灵昀最后一个踏入,阵眼的晶石光芒已盛到极致,将六人身影笼罩其中。“记住星图所示,第一关‘迷雾回廊’要跟着北斗星的方位走,别被那些幻象引偏了。”
话音未落,传送阵猛地爆发出刺目强光,周遭的雾气被震散,六人的身影在光纹中渐渐淡化。林牧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却始终能感觉到大哥手心的温度,还有二哥按在他肩上的力道——那是让他安心的重量。
强光散去时,眼前已换了天地。脚下是青黑色的石板路,两侧是高耸入云的石柱,柱上刻着狰狞的兽纹,雾气从石缝里钻出来,漫过脚踝带着刺骨的凉。
“这就是迷雾回廊?”灵骁踢了踢脚下的石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话没说完,身侧的石柱忽然动了,兽纹竟活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
“小心!”灵澈扬手甩出张符纸,符纸贴在兽纹上“嘭”地炸开金光,那巨兽虚影顿时溃散成雾气。“是幻象,别被它引动灵力!”
林恩烨的刀已出鞘,刀光劈散迎面扑来的雾气:“灵澈说得对,这些幻象靠吸食灵力显形,越紧张它们越凶。”他回头看林牧,见小家伙闭着眼睛死死拽着林恩灿的衣角,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看清楚——这些东西碰不到你。”
林牧慢慢睁眼,果然见那些扑来的兽影穿过自己身体,化作一缕青烟。他学着二哥的样子,将灵力沉入丹田,木剑在手里握得更稳了些。
林恩灿按着星图指引,选了条石柱相对稀疏的路:“往这边走,北斗第七星的方位在那边。”他走在最前,剑光偶尔出鞘,不是为了劈砍幻象,而是用灵力在石板上刻下标记,“留着记号,免得走回头路。”
灵昀跟在最后,时不时往石缝里撒些荧光粉:“这粉遇灵力会发光,要是有其他人闯进来,咱们能提前察觉。”
雾气中渐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石板路上拖沓行走。林牧耳朵尖,拽了拽林恩灿的袖子:“大哥,你听……”
林恩烨的刀瞬间横在胸前:“是活人还是幻象?”
灵澈捏了张破幻符在手里,凝神细听:“脚步声很沉,带着血腥味,像是……受伤的修士。”
雾气散开一线,果然露出个踉跄的身影,那人穿着玄色衣袍,肩头渗着血,见了他们立刻警惕地后退:“你们是谁?也是来闯试炼的?”
林恩灿没有收剑:“路过。这回廊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多了去了。”那人咳了口血,“昨天就来了三拨,有个门派的人不信邪,硬要跟幻象硬拼,结果灵力耗尽被吞了……”他忽然盯着林恩烨腰间的长刀,眼神骤变,“陨铁刀?你们是……六合堂的人?”
林恩烨皱眉:“你认识我们?”
那人惨笑一声:“骨甲部的余孽都被你们端了,北境谁不知道六合堂的几位?我是青云门的,前几日被骨甲部追杀,侥幸逃到这里……”
灵澈忽然道:“他在撒谎。他袖口沾着的不是血,是幻象雾凝结的磷粉,身上的血腥味也是伪造的。”
话音刚落,那人的身影突然扭曲,化作团黑雾,尖啸着朝林牧扑来。林恩灿反应极快,剑光一闪将黑雾劈成两半,林恩烨的刀紧随其后,金芒将残余的雾气彻底焚尽。
“果然是幻象。”林恩烨收刀回鞘,“看来这第一关就没那么简单。”
林牧拍了拍胸口,刚才那一下吓得他心脏直跳,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就知道他不对劲,眼神飘来飘去的!”
林恩灿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在石板的标记上敲了敲:“别大意,后面的关卡只会更难。跟着记号走,别掉队。”
六人的身影再次没入迷雾,石板路上的剑光、刀影、符纸的金光偶尔亮起,像黑暗里跳动的星火。林牧紧紧跟着林恩灿,听着身边几人的呼吸声——灵骁的粗喘,灵澈的轻咳,灵昀的沉稳,林恩烨刻意放缓的脚步,还有大哥始终平稳的气息。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比任何符咒都更能安定心神。他忽然觉得,这真皇试炼或许不只是为了传承,更是为了让他们六个,在险途中把彼此的后背,靠得更紧些。
林恩灿用剑鞘拨开眼前的浓雾,石板上的刻痕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灵昀,星图上的第二关入口在哪?这回廊走了快一个时辰,连个岔路都没有。”
灵昀展开星图,指尖点在北斗第六星的位置:“按图所示,该在前面第三个石柱后。不过这雾气能扰人心神,星图的光晕都淡了些。”他忽然顿住,往林牧那边瞟了眼,“牧儿,别总盯着石柱上的兽纹看,那眼睛会动,容易勾走神识。”
林牧慌忙移开视线,小手攥紧木剑:“我、我没看!就是觉得它们好像在笑……”
林恩烨一刀劈散缠上来的雾气,冷哼道:“笑?等我把它们劈成木屑,看还笑不笑得出来。”他转向灵澈,“你的破幻符还有多少?省着点用,后面指不定有更麻烦的。”
灵澈从怀里摸出符纸数了数:“还剩十二张。刚才对付那假修士用了一张,省着点够用。倒是灵骁,你那弩箭别总上弦,箭簇的灵力波动容易引来幻象。”
灵骁悻悻地放下弩:“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怕有东西突然冒出来嘛。”他踢了踢脚下的石板,“说起来,这试炼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多修士拼命。”
林恩灿走在最前,剑光偶尔扫过石柱,留下淡淡的剑痕:“传闻有‘真皇内经’,能让人修为一日千里。但我更在意灵澈说的丹方残卷,若能集齐九转金丹的药方,以后治阿婆的病,还有村民们的伤,都能更稳妥些。”
林牧立刻道:“那我们先找丹方!阿婆的咳嗽还没好利索呢。”
灵昀笑了笑:“好,先找丹方。不过这回廊的幻象越来越强了,你们看——”他指向左侧的石柱,刚才还狰狞的兽纹,此刻竟化作了林牧常去的那片药圃,阿婆正蹲在里面摘草药。
林牧眼睛一亮,差点就要冲过去,被林恩烨一把拉住:“傻小子,那是假的!你阿婆此刻正在村里晒草药呢。”
“可、可她看起来那么真……”林牧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都红了。
灵澈赶紧递过张平安符:“拿着这个,能清心静气。这些幻象会变成你最牵挂的人或事,千万别信。”
林恩灿按住林牧的肩,声音沉稳:“记住,只有咱们六个在一起的地方,才是真的。等闯过试炼,咱们就回村看阿婆,给她带最好的草药。”
林牧吸了吸鼻子,把平安符攥在手心:“嗯!我不信它们了!”
灵骁忽然指着前方:“看,前面有光!是不是出口?”
众人望去,只见浓雾深处透出点微光,像是回廊的尽头。林恩烨的刀再次出鞘:“不管是不是,都小心点。灵澈,准备好符;灵昀,看好星图;牧儿,紧跟着大哥。”
六人的身影渐渐靠近那片光亮,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在雾气中回荡,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支无声的誓约——无论前面是坦途还是险滩,他们都要一起闯过去。
林恩灿望着那片微光,剑身在掌心转了半圈:“灵澈,用张破幻符试试。”
灵澈指尖夹着符纸,灵力催动下,符纸化作一道金芒射向光源。光芒触到微光的刹那,竟泛起涟漪,隐约映出片火海。“是幻阵的障眼法,后面藏着东西。”
林恩烨将林牧往身后拉了拉:“多半是守关的异兽。灵骁,你的弩箭备好,等下我劈开火海,你先射它眼睛。”
“没问题!”灵骁掂了掂陨铁箭,“管它是啥怪兽,一箭就能让它知道厉害。”
林牧攥着平安符,声音还有点发颤:“二哥,它……它会比骨甲部的人凶吗?”
“再凶也没你二哥的刀凶。”林恩烨拍了拍他的头,又对林恩灿道,“大哥,等下你护着灵昀和灵澈,我跟灵骁开路。”
林恩灿点头,目光落在星图上:“灵昀,星图显示火海后面是‘焚心桥’,据说踏上去会勾起心魔,得稳住心神。”
灵昀指尖划过星图上的桥形纹路:“我早有准备。”他从行囊里摸出六颗青色珠子,“这是‘静心珠’,含在嘴里能镇心神,待会儿过桥时用。”
灵澈接过珠子分发给众人:“我再画几张‘定魂符’,贴在衣襟上,双保险。”
林牧把珠子塞进嘴里,冰凉的触感让他镇定不少:“大哥,心魔是什么?是不是会变成阿婆的样子骗我?”
“有可能。”林恩灿弯腰看着他,“但你要记住,真的阿婆会喊你‘牧儿’,会给你烤红薯,绝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要是遇见让你跳火海、踏悬崖的,肯定是假的。”
林牧用力点头:“我记住了!”
说话间,火海突然翻腾起来,一只覆盖着红鳞的巨爪从火里探出来,拍在石板上震起漫天碎石。灵骁当机立断射出一箭,正中巨爪关节,火星四溅中,异兽发出声震耳的咆哮。
“来了!”林恩烨长刀出鞘,金芒劈向火海,“灵澈,用符!”
灵澈扬手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水纹,暂时压下火势。林恩灿趁机拽着众人冲出缺口,只见火海后果然有座石桥,桥对岸立着只狮身鹰首的异兽,正用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盯着他们。
“是‘焚心兽’!”灵昀低呼,“传闻它能引动人心底的贪念和恐惧。”
异兽再次咆哮,石桥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幻影——有堆积如山的金银,有散发着异香的丹药,还有骨甲部的人举着刀扑来。林骁的呼吸顿时粗了些,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堆金银:“这么多宝贝……”
“别走神!”灵澈一把拍在他背上,“是幻象!”
灵骁一个激灵,猛地咬碎嘴里的静心珠,弩箭再次射出,正中异兽的火焰眼。林恩烨趁机跃上石桥,刀光连劈,将扑向林牧的骨甲部幻影砍碎:“牧儿,闭眼睛!跟着我的脚步声走!”
林牧赶紧闭眼,只听着二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往前挪。忽然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牧儿,快过来,阿婆给你留了桂花糕。”
他脚步一顿,正要睁眼,手腕却被林恩灿攥住。“是心魔。”大哥的声音冷静而清晰,“真的阿婆不会在这种地方等你。”
林牧咬着牙,跟着众人的脚步踏上对岸。灵昀立刻用星图布下结界,暂时困住异兽:“快走,这结界撑不了多久!”
六人的身影消失在石桥尽头时,身后还传来异兽的咆哮和火海的翻腾声。林牧吐出嘴里的珠子,长长舒了口气:“刚才好险……差点就信了。”
林恩烨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就知道了,心魔再像,也骗不了咱们六个人凑在一起的劲儿。”
灵澈看着前方出现的岔路,笑道:“看来这试炼,考的不光是修为,更是咱们能不能心齐啊。”
(众人刚摆脱焚心兽,岔路口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左侧路口飘出淡淡的药香,右侧则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林恩灿按住腰间的剑,目光在两侧路口扫过:“灵昀,星图上有标注吗?”
灵昀展开星图,指尖点在右侧:“右侧是‘淬兵道’,据说藏着上古兵器的残片;左侧是‘药灵谷’,能采到千年份的灵草。”
林恩烨掂了掂手里的长刀,刃光在暮色里闪了闪:“选淬兵道。咱们缺趁手的家伙,正好找找能用的兵器。”
灵骁立刻附和:“我举双手赞成!要是能找到把好弓,下次射异兽准能一箭爆头!”
林牧拽了拽林恩灿的衣角,小声道:“大哥,我想去药灵谷看看……阿婆的咳嗽还没好,说不定有能治咳嗽的草药。”
林恩灿低头看他,见小家伙眼里满是期待,又看了看星图上左侧路口的微光,沉吟片刻:“分两路走。我带牧儿去药灵谷,你们三个去淬兵道,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林恩烨皱眉:“分开走太危险!万一遇着厉害的东西……”
“放心。”林恩灿拍了拍他的肩,“我带了灵澈画的定魂符,真有情况,星图会发信号。”
灵澈赶紧从怀里掏符纸:“我再画几张‘传讯符’,有动静立刻捏碎,我们马上赶过来。”
林恩烨还是不放心,却被灵骁拉了把:“让大哥去吧,牧儿难得有想做的事。再说大哥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他塞给林牧个小布包,“这是我攒的坚果,饿了就吃点。”
林牧接过布包,用力点头:“谢谢二哥!”
分好路,林恩灿牵着林牧走进左侧路口,药香顿时浓了几分。林牧蹦蹦跳跳地在前头跑,忽然蹲下身指着丛紫花:“大哥你看!这是不是灵澈哥说的‘润肺草’?”
林恩灿走过去细看,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正是。小心点摘,别碰断根茎。”
两人正忙着采草药,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林恩灿回头,只见棵老槐树的影子里站着个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拄着根竹杖,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小家伙眼光不错,这草可是治咳嗽的良药。”
林牧刚要说话,被林恩灿一把拉住。他盯着老者脚下——那片草叶竟没被踩弯,显然是幻象。
“阁下是哪位?”林恩灿缓缓拔出剑,“药灵谷的守护兽,何必装成老者模样?”
老者哈哈一笑,身形渐渐模糊,化作只通体雪白的鹿,鹿角上还缠着串串药草:“不愧是林家长子,果然机灵。我是这谷里的药灵,你们要采草药可以,但得答我个问题——治病救人,与斩妖除魔,哪个更重要?”
林牧抢着道:“都重要!斩妖除魔能保护大家,治病救人能让大家好好活着!”
药灵鹿晃了晃鹿角,眼里闪过赞许:“小家伙说得好。这些草药你们尽管采,算是送你们的见面礼。”它低头蹭了蹭林牧的手心,“记得给你阿婆熬药时,加两颗蜜枣,不苦。”
林牧惊喜地睁大眼:“谢谢药灵!”
等两人抱着草药走出谷口,林恩烨三人也回来了,灵骁手里果然多了把玄铁弓,正爱不释手地摸着:“这趟没白来!淬兵道里的老剑灵说,这弓认主呢!”
林恩灿看着他们手里的新兵器,又看了看林牧怀里的草药包,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分路走是对的。”
林牧举着润肺草,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阿婆有救啦!”
众人汇合后刚走出岔路,前方地面突然裂开,一座通体漆黑的巨炉从地底升起,炉身刻满流转的云纹,三足鼎立处缠着锁链,炉口蒸腾着灰蒙蒙的雾气,正是传说中的混沌炉。
“这就是试炼的核心?”林恩烨握紧长刀,刀身与炉身的陨铁产生共鸣,发出嗡嗡轻响,“看着倒像口烧火的破炉。”
灵澈凑近观察,指尖刚触到炉身云纹,雾气便猛地翻涌,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扑向众人。“小心!这是混沌之气,会吞噬灵力!”他慌忙甩出符纸,金光却被雾气瞬间吞没。
林牧只觉手心的木剑突然发烫,剑穗上的平安符亮起微光,堪堪挡住扑来的光点:“大哥,它、它好像想吃咱们的灵力!”
林恩灿目光落在炉口,忽然发现雾气中隐约浮着丹方残卷的影子:“灵澈,你看炉里!”
灵澈定睛细看,果然见几页残破的绢布在混沌气中飘荡,正是九转金丹的丹方!“可怎么取出来?这混沌气连符纸都能吞……”
灵昀忽然指着炉底的锁链:“你们看锁链上的符文,和咱们六合堂的阵纹很像!说不定要用六人合力才能开启。”
林恩烨立刻道:“试试!我就不信这破炉能挡住咱们六个!”
六人按星图方位站定,将灵力同时注入锁链。林恩灿的剑光、林恩烨的刀气、灵骁的弩箭锋芒、灵澈的符纸金光、灵昀的星图辉光,还有林牧木剑上的微弱灵光,六道力量汇作一股,顺着锁链涌入混沌炉。
炉身猛地震颤,云纹亮起血色红光,混沌气翻涌得更凶,竟化作张巨口朝林牧咬来。“小心!”林恩烨长刀横劈,金芒将巨口劈成两半,自己却被震得后退半步,“这炉邪门得很!”
“别松劲!”林恩灿稳住身形,灵力催至极限,“它在试探咱们!”
林牧咬着牙,将刚在药灵谷吸收的草木灵气注入木剑,剑穗的平安符突然爆发出刺眼强光,竟逼得混沌气退开三尺。“它怕这个!”他惊喜大喊。
灵澈恍然:“是药灵的气息!混沌气吞噬邪祟,却怕至纯的生机!”他立刻从草药包里掏出润肺草,灵力催动下,草叶化作点点绿光融入众人灵力中。
果然,混沌气遇着绿光便如冰雪消融。林恩灿趁机引导合力,锁链上的符文终于全部亮起,混沌炉“轰隆”一声打开炉盖,丹方残卷化作流光飞入灵澈怀中。
炉口的混沌气渐渐平息,竟凝成六枚通体莹白的玉牌,上面分别刻着六人名字。“这是……”灵骁接住飞向自己的玉牌,只觉一股精纯灵力涌入体内,“能增修为!”
林恩烨掂着玉牌,看向林恩灿:“看来这混沌炉不是要吞咱们,是在选传人。”
林牧举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玉牌,笑得眉眼弯弯:“大哥你看!它认我呢!”
灵昀收起玉牌,望着缓缓沉入地底的混沌炉,若有所思:“传闻混沌炉能炼化万物,刚才它吞噬灵力,或许是在帮咱们剔除驳杂,留下最纯的本源……”
林恩灿握紧剑,能感觉到体内灵力比往日精纯数倍:“不管怎样,丹方到手,修为精进,这趟试炼没白来。”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刀鞘上的陨铁饰件与林恩灿的剑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走,回去给阿婆熬药,顺便让灵澈把这九转金丹炼出来,看看是不是真能活死人肉白骨。”
六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身后的混沌炉彻底没入地面,只留下满地流转的灵光,在石板路上拼出个“合”字,久久不散。林牧走在中间,一手攥着润肺草,一手捏着莹白的玉牌,觉得这真皇试炼,倒像是场让他们六人心气更齐的历练——就像混沌炉炼化万物,他们也在这一路同行里,把彼此的力量,熔成了谁也分不开的一股。
混沌炉沉入地面的刹那,地面忽然震颤,六道灵光自地底喷涌而出,分别注入六人眉心。林恩灿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丹田处的灵力竟如沸水煮开般翻腾,原本卡在瓶颈的修为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是……在帮咱们筑基?”林恩烨握紧长刀,刀身映出他眼底的惊讶,“刚才还想吞了咱们,这会儿倒成了活雷锋?”
灵澈捧着丹方残卷,指尖拂过泛黄的绢布:“丹方上记载,混沌炉本是上古神器,能辨善恶、炼本源,看来它刚才是在试炼咱们的诚心与合力。”
灵骁把玩着莹白玉牌,忽然“咦”了声:“这玉牌能感应彼此位置!你看,我动一下,你们的玉牌是不是也跟着热了热?”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见玉牌泛起微热,上面的名字亮了亮,像在呼应般。林牧举着自己的玉牌,凑到林恩灿身边:“大哥,你的牌牌在闪呢!”
林恩灿指尖抚过玉牌,感应到另外五人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清晰得如同就在身侧。他抬眼看向林恩烨:“看来这混沌炉不仅没害咱们,还送了份大礼——以后就算分开行动,也能凭玉牌找到彼此。”
灵昀忽然指向远处:“你们看,那边的迷雾散了!”
众人望去,只见原本笼罩试炼场的浓雾正快速褪去,露出后方一座古朴的石台,台上隐约放着个锦盒。林恩烨率先迈步:“走,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林牧小跑着跟上,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林恩灿喊:“大哥,刚才混沌炉是不是觉得咱们特别厉害呀?”
林恩灿看着弟弟雀跃的背影,又看了眼身旁并肩而行的林恩烨,嘴角扬起笑意:“嗯,它肯定觉得,咱们六个在一起,比什么神器都厉害。”
灵澈翻着丹方,快步追上:“丹方上说混沌炉的灵力能蕴养丹药,咱们找到的润肺草刚好能用上,说不定能炼出更好的药呢!”
六人的脚步声在渐渐清晰的路径上响成一片,玉牌间的感应如同无形的线,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比任何契约都要牢固。
林恩灿望着石台,玉牌在掌心微微发烫:“灵昀,星图上没标这石台,怕是最后一关了。”
灵昀展开星图比对,眉头微蹙:“确实没有记载。不过这石台的纹路……倒和混沌炉上的云纹有些像。”
林恩烨将长刀横在胸前,刃光扫过石台:“管它是什么关,先打开锦盒看看。”他刚要迈步,却被灵澈拉住。
“等等。”灵澈指着石台边缘的凹槽,“这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咱们的玉牌。”
林牧立刻举起自己的玉牌:“是不是要把牌牌放进去?就像拼 puzzle 一样?”
灵骁笑他:“还 puzzle 呢,这叫合阵。”说着已将自己的玉牌嵌入对应凹槽,“咔嗒”一声,玉牌竟与石台嵌得严丝合缝。
众人依样嵌入玉牌,六枚玉牌亮起流光,顺着纹路汇成一圈光晕,锦盒缓缓打开,里面并非宝物,而是半张泛黄的地图。
“这是……”林恩灿拿起地图,瞳孔微缩,“北境布防图?还有骨甲部的隐藏巢穴标记!”
林恩烨凑过来一看,猛地拍向石台:“难怪他们能藏这么久!原来有暗道连着咱们村子后山!”
灵昀指尖点在地图角落:“这里标着‘聚灵池’,灵力浓度是南麓的十倍,正好能让咱们巩固修为。”
林牧拽了拽林恩灿的袖子:“大哥,那咱们先去端了巢穴,还是先去聚灵池?”
“先回村。”林恩灿将地图折好,“阿婆还等着草药,村里的防御也得加固。等安置好村民,再带齐家伙端他们老窝。”
灵澈摸出润肺草:“我这就用混沌炉的灵力炼药,回去就能给阿婆用上。”
灵骁掂了掂新弓:“正好试试这弓的力道,保证一箭射穿他们的暗道石门!”
林恩烨的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光映着他的笑:“到时候让牧儿画几道‘爆’字符,给他们添点乐子。”
林牧立刻挺直腰板:“我会画!灵澈哥教我的,一炸能掀翻石碾子!”
六人的笑声在石台上回荡,玉牌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分不开的画。林恩灿望着远处渐亮的天光,知道试炼虽近尾声,但属于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带着混沌炉的馈赠,带着彼此的羁绊,踏回那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林恩灿将地图揣进怀里,指尖叩了叩石台:“回村后分两步走。”他看向林恩烨,“你带灵骁去后山探查暗道,记着别打草惊蛇,画张详细地形图回来。”
林恩烨掂了掂长刀,刃光在晨光里闪了闪:“放心,保证连暗道里有几块松动的石头都给你标清楚。”他忽然拍了下林牧的后脑勺,“小家伙跟我去,正好教你认认陷阱机关——免得下次自己闯进去,哭着喊哥救命。”
林牧捂着后脑勺瞪他:“才不会!我现在会画‘破阵符’了,灵澈哥说我的符力够掀翻小陷阱呢!”
“哦?”林恩灿挑眉,看向灵澈,“他的符真有这力道?”
灵澈正用玉牌的灵光烘干润肺草,闻言笑道:“牧儿进步快着呢,昨天画的符,把我药圃里的土翻了三尺深——就是准头差了点,没炸着靶子,倒把篱笆炸了个窟窿。”
林牧脸一红,拽着林恩灿的袖子晃:“大哥!灵澈哥逗我呢!我今天肯定能炸中靶子!”
灵昀收起星图,指着石台上的玉牌:“这些玉牌嵌在这里正好能镇住石台灵力,咱们先不取,等回来端巢穴时再收。”他看向林恩灿,“村里的防御,我带灵澈去加固,顺便把聚灵池的位置标出来,回头让村民避开那边,免得被灵力冲了心神。”
林恩灿点头,忽然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递给林牧:“这里面是你上次说想吃的蜜饯,路上吃。”见林牧眼睛亮起来,又板起脸,“跟二哥去暗道,不许乱跑,他让你站着就站着,听见没?”
林牧忙点头,把布包往怀里一塞,跑到林恩烨身边:“二哥快走!我要让你看看我的符!”
林恩烨笑着拎起他的后领:“慢点跑,暗道里黑,摔着了有你哭的。”
灵骁扛着弓跟上:“等等我!我也去看看暗道结构,回头好设计箭阵!”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灵澈忽然道:“其实牧儿的符,昨天是故意炸篱笆的——他说篱笆歪了,想帮我重新扎,又怕我说他多事。”
林恩灿失笑,望向灵昀:“那咱们也走吧,先去看看阿婆。”
灵昀应着,目光扫过石台上熠熠生辉的玉牌,轻声道:“他们三个凑在一起,怕是要把后山翻过来了。”
“翻就翻吧。”林恩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咱们兄弟,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林恩灿正蹲在聚灵池边打磨箭簇,晨光透过树叶落在他手腕的旧伤上——那是去年帮林牧挡暗器时留下的疤,此刻被灵力润得泛着淡粉。池对岸传来林牧的惊呼,跟着是林恩烨故意压低的笑。
“二哥!你又抢我符纸!”林牧的声音带着气鼓鼓的颤音,“这是我要给灵澈哥当药引的‘净灵符’!”
“就你那歪歪扭扭的符,灵澈用了怕是要把药炉炸了。”林恩烨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让二哥给你改改,保证灵澈见了夸你进步。”
林恩灿抬眼,见林牧攥着符纸往后躲,小脸上满是不服,林恩烨伸手去抢,两人围着老槐树转圈,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他无奈摇头,刚要开口,却见灵骁扛着捆新伐的桃木枝从山道下来,枝桠上还挂着个竹篓,里面晃出几颗野山楂。
“灿哥,灵昀让我送的桃木,说是给你做新箭杆。”灵骁把枝桠靠在池边,从竹篓里摸出颗红透的山楂抛过去,“刚摘的,酸得够劲。”
林恩灿接住山楂咬了口,酸意刺得舌尖发麻,正想说话,却见灵澈挎着药篮从石阶上来,篮沿搭着片新鲜的润肺草。“牧儿的符呢?”他扬声问,“我等着配‘清氛散’呢。”
“二哥抢了!”林牧立刻告状,趁林恩烨分神,猛地夺回符纸,跑到灵澈身后躲着,“灵澈哥你看,二哥总欺负我!”
林恩烨啧了声,从怀里掏出张叠好的符纸扔过去:“早给你改好了,比你那破符灵十倍。”符纸落在灵澈篮里,果然比林牧那张工整得多,边缘还泛着莹白的光。
灵澈展开符纸笑了:“恩烨这手‘补符’的本事越发好了,上次给灵昀改的‘镇石符’,镇住了后山三块松动的崖石。”
林恩灿站起身,将磨好的箭簇插进箭囊,忽然往山道望了望——灵昀该是带着新画的地图来了。果然,没过片刻,灵昀的身影出现在石阶顶端,手里的羊皮卷被风吹得哗哗响。
“新探的暗道画好了。”灵昀扬了扬地图,“从聚灵池左侧下去,能通到北坡的溶洞,里面有股极纯的冰泉,正好给恩灿淬箭。”
“冰泉?”林恩烨眼睛一亮,拍了拍林牧的头,“走,去看看能不能冰些野山楂——酸死你这小丫头片子。”
“我是男的!”林牧气呼呼地反驳,却还是被林恩烨拽着往山道走,临了不忘回头对林恩灿喊,“大哥!待会儿来帮我赢二哥!”
林恩灿笑着应了,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坡下,转头见灵骁正用桃木枝比划新箭杆的长度,灵澈在药篮里分拣草药,灵昀蹲在池边摊开地图,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交叠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他忽然想起去年在聚灵池边,林牧问他“大哥,咱们会一直这样吗”,当时他没回答,此刻看着眼前的人,听着远处林牧和林恩烨的笑闹声,忽然觉得答案再清楚不过。
灵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着地图上圈出的红点:“等把溶洞的冰泉引到村里,就能种‘凝灵花’了,到时候牧儿的符力能再涨三成。”
灵澈点头:“我已经留了花种,等冰泉引过来就下种。”
灵骁把削好的箭杆递过来:“灿哥试试这根,桃木芯里裹了冰泉的寒气,射出去能钉住灵气团。”
林恩灿接过箭杆,指尖刚触到木身,就觉一股清冽的灵力顺着手臂往上爬,与他血脉里的灵力撞在一起,暖得像春日的阳光。他抬头望向山道尽头,林牧的欢呼声隐约传来,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
“走。”他把箭杆搭在弓上,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去看看他们又闹什么花样。”
阳光穿过林叶,在六人即将交汇的山道上,投下一片晃动的金辉,像无数细碎的星子,落在他们脚下,也落在他们往后漫长而热闹的岁月里。
林恩灿带着灵骁、灵澈、灵昀往山道走,没几步就见林恩烨正把林牧按在溪边,手里举着串用草绳串起的野山楂,晃得林牧直翻白眼。
“服不服?”林恩烨挑眉,故意把山楂往林牧嘴边凑,“这酸劲,能把你牙酸掉。”
林牧挣扎着偏头,却被溪水溅了满脸,气得蹬腿:“放开我!等我画张‘定身符’定住你!”
“就你那符?画十张都定不住我一根手指头。”林恩烨嗤笑,手却松了些,被林牧趁机挣脱,反手把一串山楂抢过去,塞了一颗进嘴里,酸得脸都皱成了团,却硬撑着说,“甜的!比你手里的甜!”
林恩灿走过去,弯腰从溪里捞起片圆叶,往林牧脸上擦了擦水:“多大了还闹。”话虽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笑意。
林恩烨见他们过来,把手里的山楂串往灵骁手里一塞:“尝尝?刚从冰泉附近摘的,比普通山楂酸三倍。”
灵骁咬了一颗,酸得眯起眼,却点头:“够味,泡在冰泉里镇一镇,夏天解渴正好。”
灵澈蹲在溪边洗手,药篮放在一旁,里面的润肺草沾了水珠,看着格外新鲜。“刚才在溪边发现几株‘凝露草’,正好能入药,”他抬头看向灵昀,“冰泉引到村里后,这草能种在泉边,药性翻倍。”
灵昀展开地图,指着北坡溶洞的位置:“溶洞深处有处石壁,灵力波动很不一般,说不定藏着矿脉。恩灿,你的箭正好缺些好箭头,要是能采到‘玄铁砂’,我给你锻几支穿云箭。”
林恩烨凑过来看地图,指尖点在溶洞入口:“我刚才绕路去看了眼,入口有块巨石挡着,得用‘破石符’炸开。”
“我来画。”林牧立刻举手,从怀里掏出符纸和朱砂笔,“我新学的‘破石符’,威力大得很!”
林恩烨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别逞能,等下炸偏了把自己埋了。”
“才不会!”林牧梗着脖子,却偷偷往林恩灿身后躲了躲。
林恩灿接过灵昀递来的水囊,递给林牧:“先喝水。炸石头的事,等会儿看情况,你要是手稳,就让你试试。”
林牧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水囊猛灌了两口,把符纸笔攥得更紧了。
一行人往溶洞走,林恩烨走在最前开路,时不时回头逗林牧两句;林牧跟在林恩灿身边,嘴里念念有词地练习画符口诀;林恩灿偶尔侧头听他念叨,偶尔和身边的灵澈说两句草药的事;灵骁扛着桃木箭杆,和灵昀讨论着冰泉引流的路线,声音随着山风飘得很远。
到了溶洞入口,果然见块丈高的巨石堵着,表面爬满青苔,还沾着些风干的藤蔓。
“看好了。”林牧站定,深吸一口气,提笔在符纸上快速勾勒,虽然线条还有点歪歪扭扭,但灵力灌注得很稳。他把符纸往巨石上一拍,退开两步喊:“大家让让!”
片刻后,符纸亮起红光,“嘭”的一声轻响,巨石表面裂开几道缝,却没完全炸开。
林牧脸一红,刚要再说什么,林恩烨已经上前,手里捏着张符纸,指尖灵力一催,符纸贴在裂缝处,瞬间爆发出更烈的光芒——这次巨石应声碎裂,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学着点。”林恩烨拍了拍林牧的肩,语气带着点得意。
林牧攥紧笔,小声嘟囔:“下次我肯定比你炸得好。”
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个身影消失在洞口,听着林牧不服气的声音和林恩烨的笑骂,忽然觉得这溶洞里的黑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灵澈递来盏油灯,火光在他眼里跳动,映得周遭的空气都暖了几分。
“走了,”林恩灿接过油灯,率先迈进去,“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洞口的风卷着外面的草木清香钻进来,混着溶洞里潮湿的气息,六个身影的脚步声在洞里回荡,像一串被拉长的音符,叩响了这段未完的旅程。
溶洞深处传来滴答的水声,油灯的光晕在岩壁上晃出斑驳的影子。林恩烨用刀鞘拨开挡路的藤蔓,忽然“咦”了声:“这岩壁不对劲。”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藤蔓覆盖的地方刻着模糊的纹路,与混沌炉上的云纹有几分相似。灵澈伸手摸了摸,指尖沾起些银灰色的粉末:“是玄铁砂!比外面的纯度高十倍。”
林牧举着油灯凑近,火苗被风一吹歪向一边:“那是不是能给大哥做好多箭头?”
林恩灿指尖拂过纹路,感应到里面流动的灵力:“不止箭头。灵昀,你看这纹路走向,像不像聚灵阵的阵眼?”
灵昀掏出星图比对,眼睛一亮:“还真是!这溶洞本身就是个天然聚灵阵,玄铁砂是阵眼的基石!”他转向灵骁,“你的弓要是用这玄铁砂淬过,射程能翻一倍。”
灵骁立刻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赶紧挖啊!”说着就要用斧柄去凿岩壁。
“别莽撞。”林恩烨拦住他,“这阵眼连着冰泉,凿坏了可能让泉水改道,村里的引流计划就泡汤了。”
林牧忽然指着岩壁角落:“那里有个小洞口!”
众人望去,果然见藤蔓后藏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隐约透出微光。林恩灿弯腰钻了进去,片刻后探出头:“里面有个石室,放着些旧兵器,还有……一幅完整的北境布防图。”
林恩烨眼睛一瞪:“比咱们在试炼场找到的还全?”
“嗯,”林恩灿点头,“上面标着骨甲部所有的暗哨和粮仓,还有条直通他们老巢的密道。”
灵澈摸着下巴:“看来这溶洞是前人留下的藏兵处,玄铁砂和布防图都是给后人准备的。”
林牧拽着林恩烨的衣角:“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端他们老巢?我新画的‘爆符’正好试试威力。”
林恩烨刮了下他的鼻子:“等灵昀把布防图记熟了就去。不过你那符得练准点,别炸了自己人。”
灵昀已经钻进石室临摹布防图,声音从里面传来:“最快三天能记完。这三天正好让灵澈炼些‘聚力丹’,让大家再稳固下修为。”
灵骁靠在岩壁上,摸着新弓笑道:“我这弓也得让灵昀用玄铁砂淬淬,到时候一箭射穿他们的石门,给他们个惊喜。”
林恩灿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灵昀在临摹地图,灵澈在分拣新采的草药,灵骁在擦拭弓箭,林恩烨正帮林牧调整握符纸的姿势,油灯的光晕落在他们脸上,暖融融的。
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奇遇和宝藏,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身边有这些人,吵吵闹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并肩而立,把彼此的后背,稳稳地交给对方。
“三天后出发。”林恩灿的声音在溶洞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次,让骨甲部再无翻身之日。”
“好!”
五声应答撞在岩壁上,回声层层叠叠,像战鼓般,敲响了即将到来的决战。
林恩灿将油灯往石壁上挪了挪,照亮灵昀笔下的布防图:“密道入口标在骨甲部西寨墙根,那里的守卫换班有半盏茶的空隙,正好够咱们潜入。”
林恩烨用刀在地上划着简易地形图:“我带灵骁走左翼,他的弓箭能先清掉了望塔的哨兵;灵澈跟在中间,备好解毒丹和止血散,以防他们用毒;灵昀和我一组,你熟布防,负责带路绕开巡逻队。”
林牧举着刚画好的爆符凑过来,符纸边缘还带着焦痕:“那我呢?我也要去前面!”
林恩烨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跟着大哥守在密道出口,若有漏网之鱼,就用你的爆符招呼——记住,没我的信号不许擅自行动。”
“哦……”林牧有点委屈,却还是把符纸叠好塞进怀里,“那我多画几张,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灵骁摩挲着新淬过玄铁砂的弓弦,弦身泛着冷光:“了望塔有三个哨兵,我能一箭一个,保证动静比风声还小。”
灵澈正在用石臼捣药,药草的清香混着岩壁的潮气漫开来:“我配了‘清障散’,遇到机关兽洒上去能让它们暂时失灵,还有‘凝心丸’,关键时刻能提神抗眩晕。”
灵昀把临摹好的布防图折成小块塞进袖袋:“西寨墙下有处排水渠,咱们可以从那里钻进去,比硬闯寨门稳妥。只是渠水有点深,得憋气游一段。”
林恩灿点头:“我水性还行,到时候我先探路。灵昀,你记好排水渠的拐点,别绕晕了。”
“放心,”灵昀拍了拍袖袋,“我把每个拐点的标记都刻在心里了,比自家院子还熟。”
林恩烨用刀挑起一块玄铁砂,砂粒在火光下闪着金属光泽:“这东西够硬,等端了骨甲部,我给你俩各打一把短刀——牧儿的要小一号,省得你舞不动。”
“我才舞不动!”林牧梗着脖子,举起手里的符笔比划,“我用符纸就能赢过短刀!”
众人都笑起来,溶洞里的寒意仿佛都被这笑声驱散了几分。
灵骁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们老巢的粮仓在哪?端了那里,就算跑了几个残兵,也撑不过三天。”
灵昀指着图上一个三角形标记:“在中枢大寨的地下,有三道铁门,得用蛮力撞开。”
“这简单,”林恩烨拍了拍胸脯,“我和大哥合力,再硬的门也能给它卸下来。”
林恩灿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油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天亮后各自准备,三更天在寨外老槐树下汇合——记住,这次不仅要端了他们的窝,更要查清他们和南边黑风寨的勾结,绝不能留后患。”
林牧用力点头,把符纸攥得更紧;灵骁弓弦轻弹,发出“铮”的一声脆响;灵澈将药瓶一一盖好,分类放进背篓;灵昀最后看了眼布防图,将其小心藏好;林恩烨则将玄铁砂收进皮囊,刀鞘在岩壁上轻轻一磕,发出沉稳的回响。
六人的声音在溶洞里交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彼此的计划和信任牢牢织在一起,只等三更天的风,吹响出发的号角。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老槐树下已聚齐了六人。林恩灿将最后一张传讯符分给众人,指尖的灵力在符纸边缘扫过:“若被打散,捏碎符纸汇合,别恋战。”
林恩烨往靴筒里塞了把短刃,刀柄上缠着新淬的玄铁砂:“放心,就骨甲部那些货色,还散不了咱们的局。”他拍了拍灵骁的箭囊,“弓上弦了?”
“早备着了。”灵骁的弩箭泛着冷光,箭簇在月光下闪了闪,“三个了望塔,保证一箭一个窟窿。”
林牧背着个小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全是符纸,被林恩灿按在肩头叮嘱:“跟着我,别乱跑。”他用力点头,却偷偷把一张“爆符”塞在袖角——那是他画了五遍才满意的成品。
灵澈背着药篓走在中间,指尖捏着解毒丹:“排水渠里的水有股腥气,可能掺了瘴气,先含着这个。”他分给每人一粒,药丸入口微苦,却带着清冽的草木香。
灵昀在前头引路,手里的星图被月光照得半明半暗:“快到西寨墙了,听我口令再动。”
墙根下的排水渠果然藏在茂密的蒿草后,渠水泛着墨色,隐约飘着腐叶。林恩灿率先跳下去,水刚及腰,他回头比了个手势,六人依次潜入,水声被刻意压得极轻。
“拐点到了。”灵昀在水下比划,指着左前方的暗口。林恩烨推了灵骁一把,两人借着水流的掩护游过去,弩箭“嗖”地射出,远处了望塔的灯笼应声熄灭。
“成了。”灵骁咧嘴笑,刚要说话,却被林恩灿捂住嘴——寨墙上的巡逻队脚步声正近。
六人屏住呼吸藏在渠底石缝后,铁甲摩擦声从头顶掠过。林牧攥着林恩灿的衣角,手心全是汗,忽然感觉袖角的符纸发烫,竟是他画的“警符”在预警。
“有动静。”林恩烨的短刃已出鞘,月光从石缝漏下来,照见他眼底的锐光。
果然,渠口忽然落下张网,带着倒刺朝水里罩来。灵澈扬手甩出张“破网符”,金光在水中炸开,网绳瞬间断裂。林恩灿趁机拽着林牧冲出水面,剑光劈开迎面扑来的蛮族,喝道:“按计划走!”
林恩烨与灵骁跃上墙顶,刀光箭影交织,瞬间清掉巡逻队;灵昀带着灵澈往粮仓方向跑,星图在掌心亮起微光,避开暗处的绊索;林恩灿护着林牧守在密道出口,剑气在岩壁上划出屏障。
“大哥快看!”林牧忽然指向左侧,只见三个蛮族举着骨杖冲来,杖头缠着发黑的布条。林恩灿剑光一闪,却见那些布条突然炸开,黑雾直扑林牧面门。
“屏住气!”他将林牧护在身后,剑气劈散黑雾,却见林牧突然从袖角摸出符纸,用力往地上一拍——“爆符”炸开的红光里,三个蛮族被炸得踉跄后退。
“好小子!”林恩烨恰好赶回,长刀劈下时笑骂,“藏私了?”
林牧脸一红,正想说话,却听灵昀在远处喊:“粮仓门太硬!快来帮忙!”
六人汇合时,三道铁门果然纹丝不动。林恩灿与林恩烨对视一眼,灵力同时注入兵器,玄铁砂在刃口亮起红光,“哐当”一声,铁门被劈出个豁口。
“里面有动静!”灵澈忽然低呼,药篓里的解毒丹竟在发烫。林恩灿踹开残门,只见粮仓深处站着个黑袍人,正用骨甲部的语言念着咒语,地上的谷物竟在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虫豸。
“是骨甲部的祭司!”灵昀认出黑袍上的骷髅纹,“他在炼尸蛊!”
林牧的“爆符”再次甩出,却被祭司用骨杖挡开。灵骁的弩箭射向他的咽喉,竟被虫豸组成的屏障弹开。林恩灿的剑光与林恩烨的刀气同时劈下,黑袍人却突然化作黑雾,笑声在粮仓里回荡:“六合堂的小崽子,敢坏我的事……”
黑雾里突然窜出数道黑影,竟是被尸蛊控制的蛮族死士。林恩灿将林牧推给灵澈,剑光如网护住众人:“灵昀,找阵眼!这黑雾怕火!”
灵昀立刻展开星图,指尖在谷物堆里点出个凹陷处:“在这里!”林牧会意,摸出张“焚符”扔过去,火光腾起的瞬间,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
“就是现在!”林恩灿一声令下,六人合力催动灵力,剑光、刀气、符纸金光、弩箭锋芒交织成网,将黑雾死死困在火中。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粮仓的火光渐渐平息。林牧蹲在地上数符纸,发现只剩最后一张,却被林恩烨揉了揉头发:“不错,比上次炸篱笆强多了。”
灵澈正在给灵骁包扎手臂上的划伤,药粉撒上去时冒起白烟:“尸蛊的毒清了,回去敷几天药就行。”
灵昀收起星图,指着粮仓角落的密道:“按布防图,这里直通他们老巢的祭坛,去不去?”
林恩灿擦了擦剑上的血,剑身映出六人的影子,在晨光里叠成一片:“去。既然来了,就一锅端了。”
林牧捡起地上的“爆符”残片,忽然笑出声——原来他画的符,真的能派上用场。林恩灿看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并肩而立的几人,忽然觉得这趟夜袭,比任何试炼都更让人踏实。
因为他们六个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关。
粮仓密道比想象中更幽深,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三尺地,岩壁上渗着黏腻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嗒嗒”声,像有人在暗处数着步子。
“大哥,这道符借我用用。”林牧拽了拽林恩灿的衣袖,手里捏着半张“焚符”——刚才在粮仓用得太急,剩下的边角还带着火星。
林恩灿从袖中摸出张新的递给他,目光扫过密道两侧的爪痕:“骨甲部的人常走这里,脚下小心,别踩空。”
林恩烨用刀鞘拨开前方垂落的藤蔓,刃口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发出“当”的脆响。“有东西。”他反手将火把塞给灵骁,指尖在岩壁上摸索,竟摸到个凹陷的机关,“咔嗒”一声,岩石后露出个暗格,里面堆着几卷兽皮地图。
“是他们的布防详图!”灵昀展开最上面一卷,火把的光映亮他眼底的惊讶,“原来祭坛周围藏着十二处陷阱,全是淬了毒的倒刺。”
灵澈凑近看了两眼,从药篓里摸出个小瓷瓶:“我带了解毒粉,等下撒在鞋面上能防刺。”他分药时忽然顿住,“你们听,前面有念经声。”
众人立刻噤声,果然听见前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吟唱,带着股诡异的腔调。林恩烨压低声音:“是骨甲部的祭司,在祭台上念咒呢。”
林牧攥紧手里的“焚符”,指尖沁出细汗。林恩灿按住他的肩,用口型说:“别慌,等我信号。”
密道尽头是道窄门,推开一条缝,正好能看见祭坛全貌——黑石雕琢的祭台中央,黑袍祭司正举着骨杖转圈,周围跪着十几个蛮族,脸上涂着血色图腾,地上的血池里泡着团黑雾,正是刚才逃脱的那团。
“他们在补咒,想把黑雾炼得更凶。”灵昀盯着祭台四角的火盆,“那火盆里烧的是‘迷魂草’,闻多了会手软脚软。”
灵澈迅速掏出几个小布包:“塞住鼻子,这里面是醒神草。”
林恩烨已经摸到门边的木栓,回头比了个“三”的手势。林恩灿点头,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击——
“一!”林恩烨猛地拉开门栓。
“二!”灵骁的弩箭破空而出,精准射向左侧火盆,火星溅了蛮族一身。
“三!”林恩灿剑光率先劈入,直取祭司后心,林牧紧随其后,将“焚符”狠狠掷向血池,火光“腾”地窜起,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
蛮族们乱作一团,林恩烨的刀已经砍翻两个冲上来的守卫,灵昀趁机绕到祭台侧面,用匕首撬开机关,祭台下方立刻传来“哗啦啦”的声响,竟是藏着的毒刺全收了回去。
“干得漂亮!”林恩烨大笑,刀背磕晕一个蛮族,转头却见林牧被个矮胖蛮族抓住了胳膊。那蛮族举着石斧往下劈,林牧急中生智,将手里的符纸往他脸上一贴——不是“焚符”,是张早上画废的“定身符”,竟歪打正着让蛮族僵在原地。
“好家伙,废符都能救命。”林恩灿一剑挑飞石斧,眼里闪过笑意。
祭司见势不妙,抱起黑雾就要从后门逃,却被灵澈拦住。灵澈没拔刀,只是将药篓里的粉末往空中一扬,粉末遇火炸开,化作漫天白色光粒,黑雾沾到光粒就像被灼烧,缩成一团掉在地上。
“这是‘破邪散’,专克阴邪之物。”灵澈拍了拍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最后一个蛮族被林恩烨踹倒时,林牧正蹲在地上研究那张“废符”,嘀咕道:“原来画歪了也有用……”
林恩灿走过去,弯腰将他拉起来,顺手擦掉他脸上沾的灰:“记住了,遇事别慌,比符纸管用的是脑子。”
林恩烨用刀挑开祭司的黑袍,里面掉出个铜盒,打开一看,全是亮晶晶的宝石。“嘿,这趟没白来。”
灵昀收起兽皮地图,指着后门:“外面就是山谷,能直通咱们来时的路。”
林牧忽然“呀”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颗早上在粮仓捡的野山楂,被他攥得温温热热。“灵澈哥,这个给你,酸的,能醒神。”
灵澈笑着接过去,灵骁已经扛起了被捆住的祭司,催促道:“快走,天快大亮了,别让村里人担心。”
六人往外走时,林恩烨忽然拍了下林牧的后脑勺:“下次画符记得多练,别总指望歪打正着。”
林牧捂着后脑勺反驳:“大哥说管用的是脑子,又不是符纸!”
林恩灿回头看了眼吵吵闹闹的两人,阳光从谷口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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