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铜镜里的女子，拥有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仿佛是大自然最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眉眼如画，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而优雅，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此刻她并没有笑，但那柔软的红唇，微微上扬，似是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她的脸庞白皙如玉，肌肤细腻光滑，仿佛能映出月光的清辉。
这样的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惊扰了这份如梦般的宁静。
周含章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不过自己现在的这副相貌，还真是出乎她的想象。
眉眼间有着周含章的影子，但是细看，又全然是另外一个人。
饶是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小心被自己惊艳了一下。
“你手艺真好。”她诚心赞叹道。
“那可不，在这一块上面，我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跑在我前头去称第一。”
“是是是。”
对于旁人出色的地方，周含章总是不吝多称赞一番。
“那我这头发？”
“哎哟，你着急什么，我这就给你弄。”
千面走到周含章身前，双手拂过她那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没多久，一个发髻就出现在她的头上。
“好了。”
他完成之后还走远了一些，看着周含章宛如在看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你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周含章听见这话，虽然知道他是赞美，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你这话好没道理，我长得好一些就是天生吃你们这碗饭的了？”
千面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都把你的身份给忘了，我披着这身皮，总是对着我们家的姑娘们这般鼓励，你千万别介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若还是介意吧，就打我两下出去，千万别撂挑子不干啊。”
“我没怪你的意思。”
周含章再次拿起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她都觉得那不是她。
千面给她设计的发髻样式别致，宛如云堆雾绕，高高挽起又略带几分随意，几缕青丝轻轻垂落，既显端庄又不失风情，映衬得她更加脱俗。
这个妆容搭配着这个发髻，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凡尘烟火气。
饶是周含章见多了美女，也不由得感叹一番千面的手艺。
虽然她本来就是个大美女，但是被千面这么一弄，看起来又是另一番风情。
千面把妆发弄好之后，先前被他派出去买衣服的人已经抱着衣服匆匆回来了，“芳娘姐姐，我跑遍了京中布坊，总算找到几件是我们要的尺寸的了。”
千面接过了衣裳，像周含章这种浑身上下看着都挺瘦的女孩子，偏生该大的那处又比寻常闺秀要大些，身段曲线玲珑有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合适的衣裳确实也不容易。
他把衣服递过去给周含章，“你换了试试？”
虽然说是临时找来的成衣，但是布料做工都是上乘，不比自己平日里穿的差。
她知道千面她们用心了，“谢谢这位妹妹。”
她朝着送衣服的姑娘温柔一笑，那姑娘霎时脸通红一片，“不，不，不客气。”
小姑娘又觉得有些失礼，慌忙朝着千面和周含章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既然别人这么有心，周含章当下就把衣服换了。
当她重新站在千面跟前，就是见多识广的千面都忍不住看愣了，“这下我看蝶舞轩还怎么跟我争。”
想到接下来的比赛，千面斗志盎然，满脸都是必胜的笑意，“章章，来，跟我去蝶舞轩踢馆去。”
“等一下，你总不能一直唤我章章吧？”
这不都得起个艺名？
“哦，对。瞧我，看见这样的你就激动坏了。”
他忽然离远了一些，忽然又凑了过去，朝周含章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香露？”
“……？”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问她？
“你身上有股若隐若无的香气，离远的闻不见，但是靠近之后就有一阵阵清幽的香气。”
周含章也很是费解，“你莫不是闻错了？我什么都没用啊？”
千面陷入了沉思，之后忽然灵光一闪，“我印象中有一种人，他们身上自带着淡淡的香气，但是他们自己都闻不见。你能不能把手伸过来让我仔细闻一闻？”
伸手而已，周含章自然不介意，直接伸了过去，怼到千面的脸上。
千面也意外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过来，倒是跟他曾经见过的大家闺秀很不一样。
既然周含章都这般了，千面再扭捏倒是叫人笑话了，他直接抓起了周含章的手，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
“果然。”
周含章见他一脸沉醉的样子，不由得产生了自我怀疑，也伸出了另外一只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但她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
当真是见鬼了。
“你真的闻到我身上有味道？”
“我骗你做什么？往常没有人告诉过你？”
“没有啊……”
刚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一次在书院沐浴之后，那顾清风似乎说过自己身上很香。
莫不是就是千面说的这个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我不好形容，我之前不曾闻见过类似的香气。要是硬要描述的话，”
千面低头想了一阵，然后才继续说道：“有点像同晨曦中拂过草原的微风，带着清新与生机，丝丝缕缕沁人心脾，感觉能洗净心灵的尘埃，让人沉醉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宁静之中。”
他这么认真的形容倒是叫周含章更不好接话，“……这什么味道？”
周含章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要是被旁人闻见了，怎么办？你不是说不曾在旁人身上闻过类似的吗？”
“哎呀，没事啊。这也就是我们靠近了你才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要是离远一些，就闻不到了，放心。”
周含章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说的话不太靠谱。
千面在周含章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回到房间挑挑拣拣找了个香囊出来递给她，“你挂上这个，能够遮掩一下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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