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从不以人的意愿而改变,柳禹琛在收到密信那一刻,义无反顾带兵急行军到达西域平乱。
……
朔风卷着黄沙,扑打着西域边陲驿站的窗棂,也扑打着柳清漪骤然冰凉的心。
翠竹院内,柳清漪手中那张薄薄的绢信,重逾千斤,上面潦草的字迹是被鲜血浸润过的——弟禹琛,重伤,危殆!
送信的是范聿恒麾下最得力的护卫,一身风尘,嘴唇干裂起皮,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日夜兼程不曾停歇。
“夫人,柳大人胸口中箭,箭簇带毒,随军大夫……已束手无策。”他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颤音,“老爷命我等拼死送回消息,请夫人……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柳清漪喃喃重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唯一的弟弟,在这遥远的西域,生命正在流逝。
一股尖锐的痛楚刺穿心脏,但旋即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下——她是柳清漪,是二十六个孩子的母亲,是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知识的人,她绝不能在此刻倒下!
“备水,净手。所有人退出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刚刚接到噩耗的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门紧闭,室内光线晦暗。柳清漪凝神静气,意识沉入那片独属于她的随身空间。
“抗生素……广谱的必须用上。
破伤风抗毒素……这个世界的铁器锈蚀严重,必须防。
止血粉,强效的……还有清创需要的碘伏、纱布……”她飞速地甄别、选取,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机械。
现代医学知识在她脑中飞速运转,判断着可能感染的菌种,推测着伤势的严重程度。
最后,她甚至找出几支密封的医用营养剂,以备柳禹琛无法进食时维持生命。
将取出的药品分门别类用油纸仔细包好,放入一个特制的小木匣中。
她打开门,唤来心腹管家和护卫首领。
“立刻组织府中最精锐的护卫,配上双马,八百里加急,将此药匣送至西域!”她目光如炬,扫过众人,“记住,此物关乎我弟弟性命,关乎西域大局!
路上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务必亲手交到老爷或慕容熙少主手中!”
“是!夫人!”护卫首领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那看似轻巧却重若性命的小木匣。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队,柳清漪独立庭院,任由寒风吹拂面颊。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唯有等待,以及,相信那个被她教导过的孩子——慕容熙。
与此同时,西域军营。
柳禹琛躺在简陋的军榻上,面色灰败,气若游丝。
胸口的箭伤虽已取出,但周围的皮肉狰狞外翻,泛着不祥的黑紫色,高烧持续不退,随军大夫已是连连摇头。
慕容熙一身风尘,刚刚平息了一场古力阿残部的骚扰,快步走入大帐。
看到柳禹琛的模样,他眼眶瞬间红了。
“舅舅!”他扑到榻前,声音哽咽。
这个称呼,他从未在公开场合改变过,源自内心深处对柳清漪和范府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
“少主,柳大人的伤势……”副将面带忧色。
“不会的!母亲一定有办法!”慕容熙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派人接应范家商队!母亲的药一定在路上!”
便在营中气氛最为压抑之时,驿马长嘶,范府护卫带着满身疲惫与那救命的木匣,冲入了大帐。
慕容熙几乎是抢过木匣,打开后,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陌生物事和一张详细写明用法用量的娟秀字迹。
他毫不犹豫,立刻按照柳清漪的指示,亲自动手。
他用碘伏为柳禹琛仔细清创,撒上雪白的止血消炎粉,又将那无色透明的药液(注射用抗生素,以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使用)想方设法给柳禹琛注入。
军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那些从未见过的“药物”和“处理方式”让他匪夷所思。
奇迹,在焦灼的等待中悄然发生。
后半夜,柳禹琛的高热竟缓缓退去,灰败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逐渐平稳悠长起来。
“退了!热退了!”军医探手一试,惊喜交加,看向慕容熙和那空了的药瓶,眼神充满了敬畏,“神药!真是神药啊!”
柳禹琛转危为安,军心大振。
他与慕容熙叔侄二人,一个在明,凭借朝廷钦差的权威和康复后更胜从前的精力(得益于营养剂和抗生素的彻底清除了炎症);
一个在暗,利用对西域的了解和鲜卑少主的影响力,里应外合,以雷霆之势彻底肃清了古力阿的所有残余势力,将谋反的证据、人犯一一查实捆缚。
站在刚刚平定、百废待兴的王城之上,慕容熙向着东方,深深一揖。
“母亲,熙儿幸不辱命。”他低声说道,随即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柳禹琛和麾下将领,“起草奏表,慕容熙愿永为大庆藩属,共御外侮,互通商贾!”
西域乾坤,至此底定。
而“范夫人柳清漪有起死回生之神药”的传言,也随着凯旋的队伍,悄然向京城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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