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纱帐内摇曳，将上官皓暮隆起的腹部映出一道柔和的弧光。
苏悦掌心搓热了玫瑰香的妊娠油，小心翼翼地覆上那紧绷的肌肤。
四个多月的双胎孕肚已经像别人六个月肚子大，圆润的弧度像是揣了两个小月亮。
\"凉吗？\"她轻声问，指尖沿着肚脐周围打圈。
上官皓暮摇摇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肚皮。
烛光下能看见几道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苏悦忽然想起在现代时同事的抱怨——妊娠纹像裂开的西瓜皮。
可眼前这具身体依旧光洁如玉，只有腰线因为双胎的重量而略显沉重。
\"想什么呢？\"上官皓暮突然开口，声音比往常低沉。
苏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停在半空已经许久。
她笑着继续按摩动作：\"在想茗溪国的男子真厉害，生完孩子连条纹路都不留。\"
\"体质特殊罢了。\"上官皓暮轻笑着捉住她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肚皮某处，\"这里，刚才踢了一下。\"
果然，苏悦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蝴蝶扑棱翅膀。
她突然庆幸这里是男子生子——若按她原本世界的规矩，要是生七个孩子得把她肚子撑成什么模样。
这念头刚起，自己先笑了出来。
\"又走神？\"上官皓暮无奈地替她拢了拢散落的鬓发。
自从有孕后，他眉宇间总萦绕着几分疲惫，却比从前更爱笑了。
油香在暖阁里氤氲。
苏悦注意到上官皓暮锁骨比半月前更突出了些，手腕骨节分明得让人心疼。
双胎的负担显然比想象中更重，尤其是对这位总是把责任往肩上揽的长兄。
\"阿暮，\"她突然捧住他的脸，\"是不是很辛苦？\"
烛光在上官皓暮眼底跳动。
他沉默片刻，突然拉着苏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很满。\"又引着那只手滑到腹部，\"这里也很满。\"
苏悦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自从诊出双胎，上官皓暮就像只护崽的母雁，不仅操心自己的孕事，还要盯着上官皓晨别闯祸。
前日那小子偷吃冰镇梅子，被他训得眼泪汪汪。
\"阿晨有我们看着呢。\"苏悦用指腹抚平他眉间褶皱，\"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
\"是什么？\"上官皓暮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
苏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耳根发烫：\"是...好好养胎...\"
\"不对。\"上官皓暮的唇几乎贴上她颈侧，\"悦儿再想想。\"
烛花\"啪\"地爆响。
苏悦这才发现按摩油已经涂到了对方腰际，掌心下的肌肉紧绷而温热。
她突然意识到，这位素来稳重的夫君，此刻眼中闪烁的是许久未见的狡黠。
\"等等...\"苏悦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现在...\"
上官皓暮却已经就着她的力道缓缓躺下，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四个月的孕肚在躺平时依然显眼，像座小小的山丘。
他拉着苏悦的手覆上去：\"阿轩说...小心些就无妨。\"
苏悦的指尖在那弧线上流连，忽然触到一处硬块——是孩子的轮廓。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仿佛怕惊扰了这神奇的生命印记。
\"他们今天很活泼。\"上官皓暮声音沙哑，\"尤其是...嗯...右边这个。\"
仿佛印证他的话，右腹突然鼓起一个小包。
苏悦惊奇地轻按，那处立刻缩回去，又在旁边顶出新的弧度。
这种奇妙的互动让她眼眶发热，俯身在那处落下一个轻吻。
上官皓暮突然闷哼一声。
苏悦慌张抬头，却见他眼角泛红，手指深深陷入被褥：\"悦儿...别...\"
月光透过纱帘，为这一幕镀上朦胧的光晕。
苏悦这才发现他的睡袍早已散开，露出大片蜜色胸膛——比孕前消瘦，却因即将为人父而焕发出奇异的光彩。
\"阿轩不是说了吗。\"苏悦突然说，手指卷着他散落的发丝，\"说四个月后...若小心些...\"
上官皓暮眸光一暗，突然翻身将她笼在身下。
这个本该强势的动作却因为顾及腹部而变得异常缓慢，反倒显出几分珍重。
苏悦能感觉到他刻意用膝盖支撑重量，孕肚只是轻轻擦过她小腹。
\"悦儿懂得不少。\"他低笑，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苏悦伸手描摹他越发深邃的眉眼。
自从有孕，上官皓暮身上那种少年气渐渐沉淀成更醇厚的温柔，只有在情动时才会流露出从前的锐利。
床幔不知何时被放下，烛光透过纱帐变成暧昧的橘红。
上官皓暮的吻落在她锁骨时，苏悦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推他：\"侧着...别压着...\"
他顺从地换了个姿势，却因此贴得更紧。
孕肚顶在两人之间，奇妙的触感让苏悦忍不住又去抚摸。
上官皓暮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枕边，眼底暗潮汹涌：\"悦儿再乱动...\"
后半句化作一声闷哼。
苏悦坏心眼地曲起膝盖，立刻感到他身上肌肉绷紧如铁。
两人无声较量着，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隆起的部位。
更漏声遥遥传来时，上官皓暮正用锦被将苏悦裹紧。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底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孕肚因为方才的激动而微微发硬，他下意识抚摸着安抚，却见苏悦也伸手覆上来。
\"还好吗？\"她问，指尖轻触他有些发紧的腹部。
上官皓暮捉住那只手吻了吻：\"他们很喜欢。\"说着引她的手往下移了些，\"这里也是。\"
苏悦红着脸捶他，却被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孕肚贴在她后背，能感觉到里面轻微的动静。
上官皓暮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明日让阿晨也搬来主院吧。\"
\"嗯？\"
\"省得你两头跑。\"他的手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反正...我如今也...\"
苏悦转身捂住他的嘴，却摸到上扬的唇角。
晨光已经透过窗纱，在上官皓暮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
他眼底有疲惫，却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望见了绿洲。
\"睡吧。\"苏悦轻拍他后背，像哄孩子似的，\"我守着你们。\"
上官皓暮却突然睁开眼：\"悦儿，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谢谢你选了我们。\"他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一起按在隆起的腹部，\"谢谢这个家。\"
晨光越来越亮，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床幔上。
屋外传来早起的鸟鸣，还有隐约的脚步声——大概是沐风起来给宁宁喂奶。
但这些都与此刻无关。
在这个晨光熹微的时分，只有掌心下生命的跃动，和彼此交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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