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周阳来到了中心工厂的办公室里。
舒明把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进行了汇总，得出的结论是，杨氏牧业的账目绝对有问题。
舒明确定了几个涉事人员，他问周阳道：“需不需要从这几个人开始调查？”
“调查不能断。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涉及的金额太小。”
对于这些零散的数据，周阳没有能力进行分析，只能交给专业的会计机构，这需要时间。
“杨星的快团网需要大笔资金，就我打听得知，杨岳民那边的资金量很紧，已经在联系外部融资机构。”
舒明对团购网站很陌生，只负责收集情报。但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投入的金额时，还是很惊讶。
这简直就是烧钱。
哪怕是宁州首富，也经不起这么烧。
可是，周阳这边明显更疯狂。这颠覆了舒明对于周阳的印象。
自己能来宁州，是因为周阳出手确实阔绰。
但没想到他的经济实力居然和杨岳民是一个层级的。
要说杨岳民有钱，那是因为生意做得大，手上有一家上市公司，并且还是宁州首富。
而周阳的钱到底来自哪里，舒明根据现有的信息，完全推测不出。
他有动过私底下去查周阳底细的心，但还是忍住了。
“这些资料，千万不能外泄，还有，明叔，我需要快团网这一年的销售数据，能拿到手吗？”
“有点困难，我需要一点时间。”
对于情报建设这块，周阳投入了巨款，明里暗里的网络已经搭建完毕。
周阳的语气有一些强硬，“数据很重要，我必须要拿到手。”
“行，我一定做到。”
……
第二天下午。
周阳把饭团网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部叫到会议室，开了年度会议。
先是由负责人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最后才是周阳发言。
他先是肯定了市场部和技术部门这一年来的付出，并允诺明年开年后，将会有更多资金注入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最后，周阳接过财务递上来的数据，说道：“去年，我们很成功，虽然才进入团购市场半年的时间，但是销售额，突破了一个亿，达到1.43亿。我根据市场数据推断，咱们的饭团网，全国排名应该在第10名。”
这时掌声更热烈了。
周阳看了眼台下的罗城，继续说道：“但这只是销售额，咱们的钱投出去不少，但是，还没能盈利。不过没关系，今年，饭团网会有更大的动作。”
台下的人都在猜周阳想要干什么。
周阳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事……还在计划中，需要各个部门更加努力。在新的一年，希望你们能拿出更好的成绩。”
……
当晚，杨星知道了周阳在会上的发言，气得咬牙切齿。
原本快团网的销售额已经达到1.3个亿，在他看来已经超过当初的预期。
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得知被饭团网反超的消息。
“你确定数据是真实的？”杨星对着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正是罗城。
“确定，周阳让财务统计的数据，我看应该不会有假。”
“那怎么可能差那么多？你平时提供的数据可不是这样。”
“有可能……是我出错了。”罗城认为周阳没理由夸大销售数据，所以把数据对不上归结为是自己的原因。
杨星叹了口气，说道：“饭团网那边，你盯紧点。周阳有什么动作，必须第一时间给我说。”
“明白了。”
第二天，杨星开了一个全国的视频会议，要求市场部的所有人都必须参会。
在会上，他气势昂扬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钱，管够！我只有一个要求，份额，份额，还是他妈的份额！如果有人拿着钱，不知道怎么拿下市场份额，不会烧钱抢市场，就给我滚蛋！”
回家以后，杨岳民也询问了快团网的发展规划。
杨星说道：“上市，是团购这个行业目前唯一的选择。拉手网已经在准备上市，快团网如果也要上市，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市场份额。”
毕竟杨氏牧业是上市公司，杨岳民接触了不少投行人士。对于快团网的Ipo计划，他表示可以尝试，但不能太急。
杨星反驳道：“互联网可不比养殖业，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上市资源有限，如果做不到行业第一，资金根本不会进来。”
关于周阳的饭团网超过快团网这事，杨星并没有在杨岳民面前讲出来。
知道了杨星在会上的失态表现，周阳明白，杨家只要陷入烧钱的漩涡里，就不可能再爬出来。
只不过，现在的力度还不够。
得加把火。
……
团购这行的发展实在太快。
刚过完年，2月28日，团购鼻祖GRoUpoN正式进军内地市场，取名为“高朋网”。
让业内震惊的是，高朋网背后的合作伙伴。
因为高朋网是由腾讯和GRoUpoN共同出资5000万美元成立。
两大巨头强强联合，光是首笔投资就达到数亿人民币，让整个团购江湖更是杀红了眼。
紧接着，大众点评网融资一个亿。
窝窝团融资两个亿。
糯米网，更是喊出了这么一句口号：投资额度不设限，只有一个目标，战胜所有对手。
要说糯米网可是和好团网渊源不小。
当初王总的校内网被人收购了，而收购校内网的人，正是糯米网的掌舵者。
可见，换了一个赛道，又要再次决出胜负。
团购大战的背后，更有国内外一线风投资本的身影。
他们都在押注，哪一家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快团网和饭团网凭借先发优势，已经成功挤进前十。
当下的王者，依旧是“拉手网”。
周阳知道，通往灭亡的路怎么走。
以上进入团购这行的天量资本，最终都会化作乌有。
来一个，死一个。
既然杨星也走在这条覆灭之路上，自己必须要助他一臂之力。
只有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
他不懂怎么发展，怎么烧钱，自己可以教他。
他不懂怎么去纳斯达克上市，自己也可以帮他理清思路。
周阳会倾尽全力鞭策杨星登上巅峰。
可是，能在顶峰停留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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