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驱逐了卡卡西等一众木叶忍者后,秦羽独自一人回到了位于岛屿基地中心、最为宏伟的玄组织主楼,他没有去别处,而是径直来到了顶层的核心会议室。
空旷的圆形会议室内光线柔和,唯有房间中央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散发着幽幽光芒。
那是一个精细无比的岛屿三维立体投影,正在缓缓旋转,展示着岛屿的每一处地形、建筑以及能量流动。
而在岛屿投影的外围,代表着卡卡西等人的十数个红色光点,正如秦羽命令的那样,缓缓向着远离岛屿的方向移动,最终消失在投影的边缘。
秦羽静静地站在投影前,金色的竖瞳注视着那恢复平静的岛屿轮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仿佛刚才港口那场冲突从未发生过。
片刻之后,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无声推开,一道道身影鱼贯而入。
是处理完后续事宜的玄组织核心成员们。
宇智波鼬和止水依旧沉默,眼神古井无波。
白和君麻吕一左一右,安静地走到秦羽身侧稍后的位置。
小南周身还萦绕着未散尽的纸屑,气息清冷。
宇智波泉和那几名宇智波遗孤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尽的战意。
飞段则是一脸无趣地扛着三月镰,嘴里嘟囔着“根本没有给邪神送去祭品”。
角都不知何时也回来了,正拿着一个小本子快速计算着这次冲突可能造成的物资损耗和潜在收益。
鹰小队的水月、重吾、香磷也赫然在列。
待众人到齐,各自落座或站定,秦羽这才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他没有提及方才与木叶的冲突,仿佛那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直接切入正题,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中。
“除鹰小队留守基地,负责日常防卫与学院事务外,其余所有人,即刻起,分散外出,追查川木的下落。”
这是近一年来,秦羽下达的第一条明确的组织级任务命令。
尽管他之前对纲手和自来也言之凿凿,声称木叶的死活与他无关,但川木的失踪,却触碰到了他绝不能忽视的底线。
川木身上那近乎完美的楔,是壳组织计划中催化神树、结出查克拉果实的关键要素!如今壳组织残党销声匿迹已有一年,在这个节骨眼上川木莫名失踪,秦羽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隐藏起来的其他壳组织余孽所为!
一旦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川木被献祭,神树被催化,很可能重演甚至超越第四次忍界大战时的惨剧……神树无差别地吸取整个星球的生命力来凝结果实!到那时,别说玄组织这座岛屿,恐怕整个忍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秦羽厌恶木叶的猜忌与政治,他可以冷眼旁观木叶内部的纷争,但他绝不能坐视整个世界的毁灭。
这不仅仅是为了守护玄组织这片净土,更是为了守护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
当初面对大筒木辉夜的灭世危机,尚有鸣人和佐助联手抗衡,而如今,鸣人和佐助都已逝世,潜在的敌人却更加隐秘和未知。
这一次,能够站出来直面这未知危机的,似乎……只剩下他秦羽一人了。
随着秦羽任务的下达,会议室内的众人微微对视,没有人提出疑问……除了完全没听懂、还在纠结为什么不让打架的飞段。
长期的信任与默契,让一众玄组织成员明白秦羽绝不会无的放矢,任务必然有其深意和紧迫性。
“是。”
“明白。”
简洁的回应声接连响起,众人纷纷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迅速离开了会议室,开始为外出追踪做准备。
待众人离去,会议室重新变得空旷,秦羽才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般,向后靠在了主位的椅背上,闭上双眸,深深地、带着一丝疲惫地呼出了一口气。
独自身处高位,背负着整个组织的存亡乃至世界的命运,这种压力,远非外人所能想象。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靠近。
是白……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离去准备,而是缓步走到了秦羽身旁。
看着秦羽眉宇间那难以化开的凝重与疲惫,白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了秦羽的脑袋,将他的头温柔地按向自己柔软的小腹,用一种如同春风般轻柔的声音宽慰。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事情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川木那孩子的实力不弱,与‘楔’的契合度又极高,寻常的精英上忍,甚至半影级的强者,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也许……他只是像许多渴望变强的年轻人一样,暂时离开了木叶,独自外出历练了呢?”
感受着侧脸传来的柔软与温热,鼻尖萦绕着白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清香,秦羽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
他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般,在那片温暖柔软上轻轻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
“嗯……”
这无意识的亲昵举动,瞬间让白的俏脸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她没好气地、带着几分羞恼地轻轻捏了捏秦羽的耳朵,低声啐道:“没个正经!” 随即像是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放开了秦羽的脑袋,转身匆匆向会议室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
“我……我也去准备了。”
直到白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秦羽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温暖弧度。
这短暂的温存,如同阴霾天空中透下的一缕阳光,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沉重。
第二日,清晨。
秦羽独自一人站在岛屿的海岸边,目送着一道道身影或是踏水而行,或是借助通灵兽、或是使用各种遁术,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茫茫大海的不同方向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宇智波鼬和止水化作乌鸦与瞬身之影。
五名宇智波遗孤与宇智波泉踏水而去。
小南背后展开巨大的纸质翅膀,翱翔天际。
角都与飞段这对奇葩组合似乎选择了同路,一个计算着成本,一个嚷嚷着要顺路找点祭品。
白与君麻吕则并肩而行,身影很快融入远方的水雾之中……
看着部下们陆续离开,秦羽的心底却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总觉得,川木的失踪绝不像白安慰的那样简单。
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如同实质般压迫着秦羽的神经,或许……真正的、足以席卷整个忍界的危机,真的就要到来了。
直到最后离开的白与君麻吕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水平线上,秦羽这才皱着眉头,身影一闪,使用飞雷神之术回到了玄组织主楼的大厅门口。
他刚踏进一楼大厅,便看到了三道人影正等在那里。
日向雏田和春野樱坐在沙发上,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显而易见的急躁与不安,尤其是日向雏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纯白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而阿玛多则坐在她们对面,悠闲地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见到秦羽回来,日向雏田如同看到了救星般,立刻从沙发上弹起,疾步冲到秦羽面前,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掌,声音因为焦急而带着颤抖:
“秦羽大哥!博人和向日葵……他们两个从昨天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我去忍者学校找过了,负责留守的水月先生说昨天下午就没见到他们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这时,春野樱也焦急地走上前来,开口补充。
“佐良娜也是!那孩子从昨天开始就没回来,我还以为她在学校加练,结果……”
闻言,秦羽本就紧皱的眉头几乎挤成了一个川字,他微微转头,将目光投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阿玛多。
阿玛多感受到秦羽的目光,无奈地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茶杯。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不光是你家的两个小鬼和佐良娜,连大蛇丸那个人造人儿子巳月,也是从昨天开始就人间蒸发了,我问过重吾,他说昨天会议后就没再见过那小子。”
听到阿玛多的话,秦羽心中顿时了然,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几个小家伙的集体失踪,肯定与昨天他在会议室下达的任务有关!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偷听到了会议内容,竟然胆大包天地私自离岛,跑去追查川木的下落了!
照这个情况看来,恐怕不仅仅是博人、向日葵、佐良娜和巳月,估计连平日里同样精力旺盛、对冒险充满兴趣的墨玄和光斗,也一同参与了这次擅自行动。
想到这里,秦羽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他轻轻拍了拍日向雏田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她冰凉的手掌中抽了出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安抚道。
“雏田,小樱,你们先别急,博人、佐良娜他们……已经不是需要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小孩子了。他们实力不俗,外出历练一番,见见世面,未必是坏事。”
说着秦羽顿了顿,随后才继续开口。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在向日葵身上留下了飞雷神术式,如果他们真的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并立刻赶到。”
见秦羽这么说,语气沉稳且有所准备,日向雏田和春野樱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眼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但紧绷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些。
她们知道秦羽的实力和承诺的分量,也明白孩子们终究需要成长。两人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秦羽道谢后,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主楼。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秦羽脸上的平静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满脸阴鸷的转向阿玛多。
“跟我来会议室。”
会议室内,只剩下秦羽与阿玛多两人。
秦羽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询问。
“阿玛多,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你之前提到过的……大筒木芝居。”
阿玛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深吸了一口烟斗,缓缓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大筒木芝居……”
阿玛多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与研究者的狂热,
“他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大筒木一族成员。根据我从那具珍贵遗体上得到的信息碎片来看,他更像是一个……‘探索者’,或者说,‘升维者’。”
“与我们熟知的追求查克拉果实的大筒木不同,芝居所追求的,似乎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理解’与‘存在形式’。他游历过无数星球,并非只是为了掠夺,更像是在进行一种观察和记录。他的力量体系,也与常规的查克拉运用有着本质的区别,更接近……规则的层面。”
说着阿玛多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全能的能力,正是源自于他遗体中残留的这种对认知规则的干涉力量。我怀疑,他并非死亡,而是主动舍弃了那具人类的躯壳,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形式,去往了……更高的维度。”
秦羽听着阿玛多的叙述,金色的竖瞳中光芒闪烁,一个超越常规大筒木、追求更高维度、其力量残渣就能制造出全能这种bug级能力的存在……
“那么。”
秦羽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认为,这位‘升维者’大筒木芝居,有没有可能……再度归来?”
闻言阿玛多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
“对于那种层次的存在,归来与否,或许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如果他认为,这个忍界,或者说这个维度,有他需要的东西,或者……出现了什么引起他兴趣的‘变数’……”
阿玛多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闻言秦羽的心却是迅速沉了下去。
“引起大筒木芝兴趣的变数…莫非是因为自己和白?这个忍界,因为自己和白的到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改变……”
想着秦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难道他感知到的危机源头,并非壳组织残党,而是这位神秘莫测、凌驾于认知之上的……大筒木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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