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薛思远不太敢看地上翻滚的阿福,忍不住退到了里屋。
“老爷!”春花听到声音跑出来,见到门口阿福在惨叫翻滚连忙上前搀扶。
薛思远见人过来也走出了一步,迈了一步脚步却是生了根。
看着朝向他低头弯腰的春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片刻后还是努力看向阿福,却见他的圆脸上通红一片已经有水泡鼓起。
抽了抽眼角,薛思远脸上也隐隐有火辣感,他强迫自己看向墙角打开的秘格,视线转回来的时候就冷了不少。
“春花,你去叫大夫过来。”薛思远怒气发泄出去,也恢复了些理智,想到烫伤虽然不致命,还是要看下大夫为好。
春花哎了声起身急忙去找大夫,阿福从最开始的疼痛惊怒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后也冷静下来。
“二爷可是对老朽不满?”他就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撑着地。
被挡住的眼睛看不见,可那只完好的眼中露出的都是怨恨。
“我。。。”薛思远想宽慰说句软话,可想起暗格中的金银后又狠下心。
“阿福你才是对我不满吧?”薛思远甩了下衣袖侧转身子不去看让人心里发麻的水泡脸。
阿福听了却是又想起自己贪的银子,心里快速盘算,每年大约六七十两,十来年不过八九百两而已!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坐起身后叫屈。
“二爷,老朽我兢兢业业十几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敢问二爷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
他还是隐晦点出,自己是十几年的老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薛思远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裤裆里同样都是黄泥,而且许多事还是这个现在成蛤蟆一样的家伙操办的,要是为了一百多两银子彻底翻脸风险太大。
他长舒了口气,转身指着墙边的暗格,“阿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里面的东西三七,我七你三,那是我放的可不是无主之物!三成就当你的汤药费。”
他决定暂时破财免灾,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阿福吐出来。
阿福听了却一脑袋浆糊,要是说账本的事他还有应对策略,可暗格是什么?
他撑起身子顺着薛思远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花架被搬开,下面地上开了个砖石大小的坑。
“这是什么?”阿福是真有疑问,他起身往墙边走。
薛思远却以为他装傻,“阿福,别装了,我说了三七,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说个数,咱们不值当为这些银子闹不愉快。”
“银子?里面放钱了?”阿福终于听懂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追问,“多少?”
薛思远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心里也产生了怀疑。
一百多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说阿福发现了偷偷拿几两他信,可是一下全都拿走说实话他心里还不怎么信他有这个胆!
“两根金条,五两一根,加上散碎银子总的大概一百二十两左右,我上次过来还刚放进去十两碎银。”
薛思远对有多少数量那是明明白白,里面大多数都是亲侄儿的俸禄,小部分是克扣下来的分红。
“这么多!”阿福先是惊讶,继而有些不齿。
不齿的理由很多,他贪钱那是游走在灰色边缘。
茶叶价钱本就是弹性的,说是一两一斤可以,说是一两二一斤也不是不行,这多出的二两要是谈下来就是他可以自由掌控的,全拿或者拿多少全凭他心情。
虽然也是属于贪赃,但被人知道了也最多唾弃一句,贪是贪了点但是没损害多少主家的利益不是。
可这个二爷倒好,不但克扣亲侄儿俸禄,居然让他做账然后把店铺大部分的分红都弄到自己口袋。
他阿福虽然也分到了点,可那最多只能说是辛苦费!
薛思远咬着牙点头,这里的钱当然不是说七八年的俸禄分红都在里面,那他薛爵爷的亲叔也太不值钱了!
这是他的小金库,里面银子金子进进出出,花销对象可不是家里那个,也不全是外室,而是更外面的花花草草。
他外面明着有一个外室,可是暗里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要问为什么不纳妾,问就是不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
而且谁说只能对一个女人好的?他薛思远长得又不差,有几个相好的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可是现在都空了啊!他的钱,他的不如偷,以后真的偷不着了!
两人干瞪着眼,许久后薛思远先败退,实在阿福这会儿的脸太可怕,多看一会儿内心就受打击,和他发现钱都没了也不遑多让。
“阿福,二爷还指着这些银子快活呢,你可别给都拿了,好歹给我留一半吧?”他主动降低条件。
“二爷,真冤枉啊!我都不知道这里有暗格,二爷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标记?”
阿福麻麻赖赖的脸在秘格上方出现,没一会儿又捂住受伤的眼睛,真心很疼!
“有,每次拿完放入后,我都会放一根头发在里面。”薛思远说着深深吸了口气。
“现在里面就剩了那根头发!”
阿福点头示意自己懂了,然后开始思考。
既然有标记,说明最后一次打开还是完好的,不然二爷早闹了,再回忆二爷最后一次过来的时间。
是昨天!他霍然抬头看薛思远,这么短的时间他只要考虑谁来过这里,偷走银子的家伙肯定在其中。
“二爷,你昨天过来还是好的吧?”阿福问。
薛思远点头,“应该是昨天,我想差了还以为前天。”
这就简单了很多,阿福开口解释,“二爷,那么只要把这些进里屋的人好好调查一番就知道谁拿的了。”
“有理,那都谁进来了?”其实薛思远还是认为是家贼的可能性大,一般客人进来都要相陪的,不可能有时间翻找,而且翻找后哪里有可能仔细恢复现场。
阿福放下遮挡眼睛的右手,眼皮上肿着个大水泡,薛思远看着阿福这副尊容有些心虚,心神恍惚中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名字。
“少东家。”阿福喊出一个人名,同时左手摊开,右手食指上前把左手拇指合拢,开始数昨天到现在出现过的人。
他正想继续数第二个名字就听得薛思远一声惊呼。
“薛平来过?”
“是啊,二爷不是说不能给银子吗,我昨天激了他一下就跑了。不过今天感觉少东家成熟了不少。”阿福说着抬起头似乎在思考对比。
“今天又来了?”薛思远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你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阿福迟疑了会儿还是把事情前后都说了出来,也不再隐瞒自己给了两颗碎银被扔回来的事。
“什么!”薛思远惊呼,连退两步才将将站稳。
他想起什么从袖袋中抠出那颗碎银,右手使劲捏住,左手颤抖指着比鼻屎大不了多少的银子。
薛思远抬头看麻子脸,低头又盯向银子,如是两次后,他提着嗓子却只能发出像是说悄悄话的声音。
“你说他把银子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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