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重墨捂住心口，他手中不同种类的根法也不多，对于他看中的学生，尤其是出身清白的他都会让对方给楚明捎几本，不过根法再多也禁不住这么给，楚明已经把他老底掏空了。
“楚扒皮，你看啊，我挑的学生全是普通人家出身，最多是家里做些小生意，家中无人有政治履历，你在他们微末之时帮助他们，相当于延续一份香火情，以后他们进入各个领域后都是脉络、关系…”
“小余啊，你也应该进功德林，”凌迟飞感慨道，“都说你桃李满天下，没想到是居然在暗中布局良久…”
“别乱说，我是为了说动楚扒皮才这么讲的，我从不站队，要站我也是站民众那边，”余重墨立刻打断他的话澄清道。
“看给人孩子吓的，”金台下压手掌，鱼竿上传来轻微抖动，鱼漂沉入水下，似乎给什么咬住了，“来了，这一竿不得了。”
楚明和凌迟飞赶紧望过去。
“是不是捞到木板了，”凌迟飞说。
“你就是见不得人好，活该你被星澜送进来，”金台讥讽道，而后赶紧收线。
余重墨话说到一半，发现三人同时撇开他去关注鱼，心里顿时郁郁了。
“老余，武者之间没那么多香火情，人心是多变的，你看老凌不是被大凌送进来了吗，”楚明说。
“能不能别提这茬了，”凌迟飞顿时不乐意了，气得直鼓眼睛，这几人怎么没事就给他数落一顿。
“那你教凌临那么上心是为什么，千万别和我说是因为凌司令的原因，”余重墨不服道。
周围一寂，只有金台还和个小孩子一样喊：“来了来了。”
他猛地抬竿，一条体呈流线型，背部隆起的黑白花纹鱼，他靠近一打量，顿时懵了，“楚小子，你怎么在湖里养清道夫，这么好的湖真是给你糟蹋了。”
清道夫会捕食小鱼、鱼卵，啃食鱼鳞，为外来入侵物种，属于禁止放生的那种。
“我听说清道夫好养活，”楚明说。
余重墨感到不对劲，扭头瞟一眼，凌星澜飘在后方，眉宇间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尴尬一笑，“凌司令。”
“你大孝女来了，”楚明用手肘去戳旁边的凌迟飞。
凌星澜眉毛微扬，“过来一趟。”
“喊你呢，”楚明又肘一下凌迟飞。
凌星澜受不了他，当即提着他肩膀离开。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金台虚指两人离开的方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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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澜抓着他肩膀回到庄园内，楚明落地后抖两下肩膀，“又出事了？”
“在澳联邦区域出现了史无前例的空间通道，龙先生已经查探过，空间通道足以容纳三重天以下的武道宗师，”凌星澜说话时明显有些忧虑，纤细的五指搭在手臂上不断抬起放下。
楚明觉得应该不是空间通道的原因，不过他还是问了句，“龙先生不是能处理空间通道吗。”
“自然可以，不过龙先生也说过他不会处理常规的空间通道，一是空间裂缝太多，几乎遍布全球，二来人类在抵御凶灾的过程中同样在迅速成长，以凶兽为竞争对手磨砺自身，”凌星澜说。
“哪怕没有凶兽，人类内部也会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引发战争，既然不是空间通道的原因，”楚明话音恰好停住。
“你在套我话？”凌星澜忽然警醒，她一向很警觉，做事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刚才在不知不觉间她似乎放松下来，明显没有防备地透露自身的情绪。
她轻哼一声扭头离开，临走时还特意交代，“军部等会要来人，你帮忙带一下。”
“喂，我这里是什么资源刷新点，怎么人人都要来蹭一蹭，”楚明话没说完，凌星澜身影早已消失。
鎏金茶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楚明接过电话，“赵莉？”
“门口有几个自称从军部来的，说是凌司令交代的，”赵莉说。
“让他们进来，”楚明无语，真把他这当机缘获取点，不过金台同样在教导他，每天在武至心灵状态下修行，日进千里。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多想，金台年轻时该有多么辉煌璀璨，当年见过的王康全不过是经常顿悟，在阳城那种小地方，能顿悟一次都是百万里无一的天才，在金台这如家常便饭。
他没等多久，赵莉敲门喊他，门外凌临带着四个身穿淡蓝色军装的青年男女，五人站在庄园前等候。
“老师，”凌临见楚明出来，当即上前打招呼。
“晚点再叙，不浪费时间，你们演练各自的根法，”楚明说，之前他将凌家数以千计的根法全部观阅了一遍，如今他还真不好意思找凌星澜再要，不过凌星澜也很有分寸，不会和余重墨一样，每天一副楚明欠他百八十万的样子来找他。
楚明随手指点完几人后，又收到几十门根法，其中大部分是一个腰胯紫剑的青年多送，青年特意低声补充一句，楚明这些时日见多了，大概就是哪一世家门阀的见面礼，他点头表示记下。
青年离开时明显身体发颤，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四人离开后凌临跟着楚明进屋，花园的绿茵下，两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挤在里面观察。
“我就说有问题，”余重墨说。
“凌临这小子比我年轻时强得多啊，”凌迟飞感叹。
“今天他估计是来不了，散了吧，明天再钓，”金台说。
几人身份都极大，不是寻常人所能应付的，赵莉假装没看见，转身后红润的嘴唇狂抽，一群人一把年纪还这么八卦，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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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临拿出一件投影设备放在桌上，楚明靠在沙发上，一副看电影的架势，刚才凌星澜话没说完，故意吊着他，他有预感，肯定和凌临即将要说的事有关。
“老师，澳洲地区已经出现血咒蔓延现象，”凌临五官快挤在一起，他头一次生出无能为力的感受，以往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上面有楚明和小姨，再上面还有龙先生，他从未因一件事情如此纠结过。
楚明看着投影中的录像，有人走在路上好好的，结果突然趴倒在地，瞧那模样应该在嘶吼。
接着背部的骨头一根根爆背而出，狰狞得刺破血肉，原本活生生的人类变成头颅似猫，身体似牛的奇怪凶兽。
“是开始全境蔓延，还是在部分地区蔓延，”楚明问。
“目前只在澳洲联邦新出现的交界地入口附近，”凌临在控制器上按两下，投影出的画面一变。
朝阳初升刺破薄云，河畔的桉树摇落晨露，电车在叮当声中碾过柏油路，街头站着不少街头艺人调试着小提琴，原本宁静祥和的场景在一瞬间破灭。
天空忽然出现一个大洞，内里坠落出海量灰色粘稠物质，将大洞下方的楼房压成废墟，随着灰色粘稠物质出现，空气中似乎多了些什么物质，接触到的人类如刚才的录像所播放的一样，变异成凶兽，风景秀丽的城市眨眼间化作人间炼狱。
“澳洲联邦的情况有调查结果了吗，”楚明问。
凌临把平板递给他，楚明快速滑动翻阅着，在澳洲联邦新出现的交界地，命名为血色交界地，交界地通道出现前后，空气中并未检测到多余的物质。
“事发当天，各联邦第一时间派人去了解情况，据说灰色的物质暂时并未增多，他们在澳洲联邦其他暂时安全的地区建立实验室，正在解析这种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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