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夫人正在那边，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那个卫兵呵呵冷笑：“太师是什么人，我们都太清楚了。你干儿子也认得太多了。真出去，你非杀了我不可。我就一个小兵，能拉着太师一起死，值了！”
眼看自己越陷越深，五斤急了，一口咬在那个卫兵的胳膊上。但那个卫兵不但没撒手，反而也一口咬在太师的脖子梗上。两个人扭打着，越陷越深，最后双双沉到了水下。浑浊的黄泥汤里，冒了两串水花，跟其他淹死的人没啥两样。
过了一会，又逃过来一些金兵，又有人陷入河里，有人逃到对岸，再平常不过了。以至于后来，五斤的官方记录是下落不明，怀疑死在乱军之中。
天慢慢亮了，逃过废黄河，冻得浑身发青的金兵，没了盔甲武器，赤着脚沿乐马湖向北走，希望能逃到新安镇。但他们走了不远，就发现前面有些抗金军在等着他们。
几乎没有什么战斗，这些金兵大部分已经半死不活，只能勉强走路。遇到抗金军，他们好像解脱了一样，束手就擒。
而昨晚天一黑透，就开始浮渡黄河的完颜陈和尚他们，情况就好得多。昨晚陈和尚他们一伙已经聚到五百多人了，虽然有个猛安，但那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陈和尚这个假猛安就接过了指挥权，他是个有真本事的。先让大家都吃东西喝水，分散躺在地上养精蓄锐。等天彻底黑了，就往黄河那边慢慢走。
到了后，陈和尚拉着小兄弟完颜合达，二马当先，冲进黄河。他并没有骑马浮渡，而是跟马一起游。一来可以节省马的体力，二来还可以用马来遮挡炮火。
陈和尚下水后不久，岸上没了头领，马上就乱了。大家争着跳到水里，人喊马嘶，很快就被矮墙工事里的抗金军发现。这就是五斤从木城撤退时看到的一幕。
陈和尚他们的逃跑，断了五斤渡黄河逃跑的念想，也让高全觉察到金兵已经开始逃跑，于是下令抗金军提前全面进攻，间接坑死了五斤老太师。
陈和尚过河早。抗金军的炮火自然是先对着河岸声音大的地方打一发，通过炮弹爆炸的火光观察情况。然后炮火对着人多的地方猛打。
陈和尚他们这些仨瓜俩枣的游兵散勇，抗金军的炮手都懒得搭理。陈和尚和完颜合达拼命游，终于在河里的金兵遭到炮击的时候，上了对岸。
合达刚要躺下，同样精疲力竭的陈和尚拉着他就走：“快跑。一会肯定会往这边打炮，快走。”
合达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翻身上马。其他几十个逃过来的人，也都跟着他俩继续逃命。陈和尚说：“往东不远就是咱们的南岸营寨，过一会就安全了。”
合达忽然指着北岸说：“和尚哥，你看，那不是我们的大营嘛，难道太师已经........”
众人远远看到黄河对面的金兵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片的大火堆，知道大军已经完了。忽然间就一起放声大哭，十万大军就这么完了？
陈和尚想了想，说：“咱们不能再去浮桥南边的营寨了。天亮后贼军肯定要进攻那里。十万大军都完了，那边肯定守不住。”
合达想了想，也说：“那宿迁也够呛吧？”
陈和尚说：“对。”其他的金兵听不明白，问为什么舍近求远？宿迁守不住，徐州就能守得住？宿迁好歹还有七八万兵呢。徐州顶多有一万兵。
陈和尚耐心地给他们解释，好像也是在给合达讲课：“就算抗金军也要攻徐州，那也是在解决完宿迁之后。太师十万大军完了，宿迁那边人心惶惶，虽然人多，但更好打。
再说到了徐州，不行还能往西跑到南京汴梁去。如果那边也守不住，还可以往北边跑。而到宿迁，守不住就只能往南跑。按皇帝的脾气，我们会不会比当成逃兵，被杀了？”
有的话陈和尚不好说。到了北边，完颜雍多半不会杀溃兵。相反他一定会很欢迎，多收编一些溃兵就多一些对抗完颜亮的力量。
另外陈和尚见识了抗金军的战斗力，又听说南边的王有志是高全的大哥，那南边肯定也有这些火器，甚至更多。他对完颜亮能否取胜深感怀疑。几十个溃兵不再犹豫，表示都听“猛安”的。
陈和尚听了心里一动，他不准备快跑了，而是先到周围洗劫一个村子，抢一些粮食，然后沿途慢慢搜集溃兵。
自己带着几十个人去徐州，谁会理？但要是带着几百人呢？渡过黄河逃过来的不多，但浮桥南端营寨溃散后，就多了。
撇开陈和尚他们逃往徐州不提。再说王大志当晚带着大队人马，一边跟北边的钱钧所部联系，一边推进到金兵大营附近。他也不进攻，只是对着金军营寨不停地放炮放火箭。
根据辛弃疾的部下提供的情报，他只轰炸女真兵的营寨，却派人去联络汉军。 汉军那边倒没有炸营，不过也都惶惶不安。大家都看着太师的大帐到处起火，知道败局已定。
抗金军的人来一说，汉军马上倒戈。已经混战了大半夜，失去指挥，疲惫不堪的女真兵，已经连汉军都打不过了。汉军刚投降，为了立投名状，作战特别积极，打得昔日的主子哭爹喊娘。
天亮后，王大志和钱钧挥兵大进，几乎没有成建制的抵抗，非常轻松。到了中午，战事已经结束。高全仍然端坐城楼，别看没下去厮杀，他也很累。从开始打，到现在，他基本没睡觉，只是偶尔打会盹。
这还只是二十多万人的会战，而且武器和组织结构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要是后世双方势均力敌的大会战，指挥官真就要七天七夜不合眼。很多人熬的太厉害，一到和平时期松懈下来，就会一身病。101、502都是这样，并不好笑。
韩文喊了报告，卫兵赶紧让他小声点，高全刚睡着。韩文刚要退出去，高全站起来问：“什么事？”再累也要在部下面前表现得超人一样。
韩文赶紧简短汇报：“根据各部上报的情况，毙伤俘外加临阵起义，共歼灭九万五千人。黄河浮桥南部一万金兵，天亮后逃跑。
根据缴获的文件，五斤这次带了十二万大军，号称二十万。突围逃走的金兵不可能有一万五千，这样有一万多对不上。根据俘虏交代，五斤多次说派了两万骑兵去打兰陵了。
算时间，已经去了三四天了。夫人正在那边，一直没有任何音讯，连烽烟都没有。参谋部请求立即发兵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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