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低声打量路弥：“猜的吧，运气还真好。”
路弥笑笑：“我说过我往蛇女嘴里塞了一团火。你们惧怕其他鬼怪，只有这只受过伤的相对没那么危险，就去了死去玩家的屋子里……”
“行了行了！只是电梯刚好停在了那一层而已，”吕和把盒子塞到慧慧手里，“下一个！”
慧慧看了一眼盒子，嘲笑：“两个人才抓了一只鬼？还不肯承认自己胆儿小呢，是不是石头剪刀布决定谁来抓的？”
“你有本事，你抓两只来试试！”吕和嚷嚷着。
“抓就抓，你等着瞧！”慧慧叫上好朋友小茹，大步走进了电梯。
按照约定，慧慧之后就是路弥。
然而等了很久，电梯都没有下来。
吕和半是犹疑半是幸灾乐祸：“打开盒子敲三下——这么简单的事儿，总不能死人吧？”
路弥看看手环，已经一个小时了。
虽然说是抓鬼，但操作确实简单。在这楼里要遇上鬼也很容易，这么久都不回来……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电梯开始运行，路弥吐出一口气：“罗曼。”
“嗯？”
“稍微收敛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你不是玩家。只要他算一算，就会发现初始玩家的数量是21，是少有的奇数，会心生怀疑的。”
罗曼轻哼一声：“我可以在一秒内弄死他。”
话音未落，脑袋就挨了轻轻一拍。
路弥道：“先不说留着他还有用吧，恶之主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罗曼可怜抱头，正要说点什么，电梯停下了。
这一回，外面什么也没有。路弥小心翼翼走了出去，也没有恶鬼突袭。
他又回到电梯里，按上关门键。
“现在已经少了四只鬼，还剩六只。”
路弥浏览了一下小本本上的记录，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没有被抓的鬼。
同时感受到一道视线。
他看向罗曼，后者无比真诚：“我有收敛的，你不要生气。”
路弥收好小本本：“收敛是指大力捏人肩膀，好让他发现你有着非同寻常的力气？”
罗曼否认：“收敛是指我用的是正常成年男性的力气。”
路弥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结果这样一来，罗曼真的以为他不高兴了，又想抱又想装可怜博原谅。
就在电梯里，见过走起来身体嘎吱嘎吱作响的骷髅人、还有身体是个莹白的花瓶的女人后，路弥终于耐不住他，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生气了。”
罗曼瞬间布灵布灵睁大眼，等着他说。
“叮咚——”好巧不巧电梯又停了，门刚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飘散进来。
路弥立即噤了声。
外面，那个木盒静静摆放在地面上，位置正对着电梯口。
就在他们的视线中央，仿佛特意引诱老鼠出洞的奶酪。
路弥仔细看了看，上面有血迹被潦草擦拭的痕迹。
通关的第一步是将所有鬼怪抓尽，这个木盒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路弥掌上召唤出火焰，却没有先走出去，而是将那团小小的火焰抛了出去。
“抓到你啦——”
咯咯的笑声响起来，路弥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闪了过去，那笑声就变成了惊惧交集的惨叫声。
“好烫！不好玩！不好玩！”
那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尽管迅速将火球撒开，手掌还是因为短暂的接触被灼烧成了炭黑的颜色。
但鬼怪毕竟有自愈能力，它阴冷地瞪了电梯里的人一眼，张开血盆大口，咬断了自己那只手。
在一阵绵密恶心的声音中，新的手长了出来。
路弥啪啪鼓掌：“精彩。”
“坏哥哥。”小女孩在他和木盒之间扫视，努力表现得友好一点。
可是眼神中的怨毒藏不住，最后做出的表情非常诡异，“你出来，出来和我一起玩。”
路弥直奔正题：“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姐姐？”
“你说带着这个木盒要抓我的那两个人？”
小女孩毫不掩饰它的厌恶，“你出来，我就告诉你她们去了哪里。”
尽管人体有感觉适应的能力，但那股血腥味实在太过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慧慧和小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而这电梯是保护玩家的安全区，要是出去，准没好果子吃。
路弥假装仔细考虑，道：“不行，我还是更担心另外一个人。”
“谁？”小女孩失去了掌控他们的筹码，皱起眉毛。
“一个叫凡凡的小姑娘，”路弥说，“她的奶奶在找她。你认识吗？”
小女孩盯着路弥看了几秒，刻意控制着幅度，咧开嘴巴：
“我就是凡凡。”
“你想让我跟你走，就先出来和我玩。”
路弥毫不留情：“是吗？我在这栋楼里遇到过的每一个东西都自称是凡凡。”
小女孩的脸狰狞起来：“耍我很好玩是吗？我就不信你们不要这盒子——”
它话音未落，就看见路弥手指微勾，地面上的木盒就飘飘悠悠被一阵没来由的风带进了电梯里，稳稳落在路弥手上。
“你——”小女孩破大防，“你作弊！！”
“因为，我要是出去了，你一定会在我打开盒子之前杀掉我的，你有这个能力。”
路弥按住关门键，笑眯眯招手示意再见，“否则你不会这么大胆，将盒子直接摆在这。”
电梯门的缝隙中，小女孩愤怒地冲过来想要扒门，差点儿碰到路弥。
但电梯毕竟是保护玩家的，它被重重弹开，最后愤恨地捡起地上自己的断手，放到脑后。
路弥最后看到的一点画面，就是一条猩红的舌头，从它的后脑探了出来，卷起断手迅速送了回去。
以及小女孩阴毒的声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它的脑袋后面还有张嘴。”罗曼问，“你不怕它是真的凡凡？”
“老奶奶说凡凡活泼可爱，而这一个……”路弥笑笑，“狠起来连自己都吃。”
“那为什么不把它抓进盒子里？”
“留着有用。”
路弥打开木盒。
里面多了一颗小球，是黑色的，颜色比床下客那一颗更深。
“我猜是发鬼。”
“排除我们刚刚遇到过的骷髅人、瓶女，双面小女孩，还剩画鬼、发鬼和镜灵。这三个里面，发鬼更贴这个颜色。”
罗曼点头以示同意。
这就是慧慧和小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可问题是，她们为什么成功抓了一只鬼后就死了？
“难道是被双面女孩袭击？”路弥喃喃着，电梯将他们送到了十楼。
他们自己的房间所在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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