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突然闯进他的视野里那几台哈雷摩托车身上。
“老大，有美女。”
突然，跟在队尾那辆摩托车停了下来。骑手摘下头盔，就坐在哈雷摩托车上，用那种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雾岛由子。
这让秦长生感到很不舒服。
“戴个防毒面罩，谁知道她人长什么样？”
“最起码，那女人的身材不错。抢过来发泄一下，不也行吗？”
“那女人的身材确实不错。”
这时，一个留着莫西干头型的青年男子揉着下巴，突然开口。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停止议论，两眼灼灼地盯着雾岛由子。
直到他把话说完，一个小弟才凑上前去，轻声请示道：“要不然，我们就先爽一爽？老大。”
“停车！”
那个被称作是老大的青年男子最后一个从摩托车上下来，领着一众小弟围了上来。
秦长生即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秦长生就已经觉察到这帮人是来者不善啊。
道德法律秩序崩坏，果然暴力甚嚣尘上。秦长生无奈摇了摇头，下意识将雾岛由子抱得紧了点。
那帮人越来越近，秦长生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遍，神情略显烦躁。
唉，看来现在又有得忙了。
“小子，把你怀里的女人给我。”
那老大抬起棒球棍，指着秦长生的鼻子。
年龄不大，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子很重的匪气。他话音落罢，那些小弟又一次把包围圈收紧，各个将手中提着的棒球棍亮出来。
那意思很明确了，你要是配合我们，万事皆休。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给你放血了。
秦长生把手垂了下来，突然就笑了起来。
一群羊竟敢在狮子面前逞威风，秦长生越想越觉得滑稽可笑。
这时，清清拿着防毒面具跑了回来，隔着老远，就看到秦长生被一伙人团团围住。
清清放慢脚步，既没打算出手，也没出声。
她只是静静看着，等着秦长生把这事处理好。
雾岛由子缓过劲儿来，睁开双眼，她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当她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时，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了？”雾岛由子下意识问道。
她说的是华夏语。
秦长生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什么。”
太近了，哪怕隔着一层防护面罩，雾岛由子不由地感到浑身酥软，面红耳赤。
那老大见秦长生这般无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妈的，你竟然敢无视我？”他扯着脖子冲着秦长生咆哮道。
“无视你又怎样？”秦长生冷笑了一声说道。
话音刚落，现场气氛陡然一窒，紧接着那帮人就哄堂大笑，他们是丝毫没将秦长生的警告放在眼里。
秦长生两眼眯缝起来，目光隐含了几分怒意。
老大拖着棒球棍，往秦长生跟前走了几步。他歪着头，上下打量了秦长生两眼，忽然笑了。
雾岛由子察觉到气氛不对，为了不拖秦长生后腿，她赶紧离开秦长生的怀抱，低下头，恭顺地站在秦长生身旁，只是脸上隐隐有几分担忧。
“这么狂妄，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话音刚落，那老大抡起棒球棍，狠狠朝秦长生头顶砸去。
秦长生抬腿一脚，后发先至，将他一脚踹飞。那些小弟傻眼了，直到那老大重重坠地，吐出一口鲜血，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下秦长生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这帮子小弟群起而攻，七八根棒球棍迎头砸下，密集的棍风扑面而来。
秦长生抱起雾岛由子一跃而起，跳出包围圈。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从一小弟背后射来，箭头狠狠扎进那个小弟的手臂。
那个小弟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嚎，巨大的冲劲将他推出去数米远，然后扑腾一声栽倒在地。
遭遇如此惊变，一众小弟纷纷停下脚步，扭头望去。
只见一面容落拓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旁，面无表情地搭弓引箭。
尖锐的箭头在阳光下发射着栗人的寒光。谁也拿不准下一箭会射在谁身上，故而那帮小弟一个个僵在原地，没人敢轻举妄动。
“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那中年大叔话音刚落又射出去一箭，那一箭，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形，最后落在那个刚挣扎着爬起来的老大的脚边。
那老大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两眼直直地看着地上那支还在震颤不已的长箭。
“滚！”他用冰冷的声线说道。
路遇如此煞星，谁还敢有这心思在这儿逞凶？
那中年大叔话还没说完，那帮小弟一个个就做鸟兽散，争先恐后地骑上摩托车，将油门扭到底，扬长而去。连他们老大都顾不上了。
清清耸耸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没想到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秦长生或多或少都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那中年大叔也是好心，秦长生冲那大叔笑了笑，抬起手，还冲他打了声招呼。
中年大叔垂下手臂，默默走了过来，弯腰捡起射出去的两支，将它们收回箭筒。
“谢谢你。”秦长生说道。
雾岛由子用东瀛话翻译了一遍，中年大叔的注意力这才落在秦长生身上，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你是华夏人？”
“嗯嗯。”
雾岛由子站在二人之间，充当翻译。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秦长生点了点头。
“来找人？”中年大叔又问道，
秦长生无奈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沉默了会儿，中年大叔不解地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暴乱。地上跑地、天上飞的、海里游地，它们生生把隔离圈上撕开一条口子。”
“那些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都死了，被随后赶来的自御卫打死了，你往跨海大桥上看看，上面都是尸体。”
秦长生话音刚落，跨海大桥那头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击声。
很快，跨海大桥另一头就恢复平静，中年大叔的眼睛逐渐变得黯淡下来。
“你们不该来的。”
中年大叔沉默许久，忽然用极为沙哑的嗓音说道。秦长生能听得出他隐藏在话音里的翻滚涌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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