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这些钱都去哪了
"；大人，西北三镇的军需统计已经完成。"；李光远将一摞账册放在案头，"；光是这几个月，就查出亏空近百万两。"；
林焱翻看着账册，眉头紧皱："；这些钱都去哪了？"；
"；大部分都通过那些商号转移了。"；李光远道，"；不过还有一部分找不到去向。"；
林焱指着账册上的几个数字："；你看这里，军械采买的价格明显虚高。一副甲胄的价格竟然比市价高出三成，还都是从固定的几家商铺购买。"；
"；这些商铺..."；李光远查看记录，"；都是张怀德的亲信在经营。"；
正说着，赵全匆匆进来："；大人，查出新的线索。那些找不到去向的银两，有一部分是用来贿赂边境将领的。"；
"；哦？"；林焱来了兴趣，"；说具体点。"；
"；张怀德每年都要拨出二十万两，分给边境重要关卡的将领。这些人负责替他打点边境贸易，暗中从中牟利。"；
林焱冷笑："；难怪这些年边境走私如此猖獗。去，把这些将领的名单给我查清楚。"；
"；已经在查了。"；赵全道，"；不过有个情况要请大人定夺。这些将领中，有几个是杨威的亲信。如今杨威倒了，他们有些慌乱，开始主动向我们示好。"；
林焱思索片刻："；让他们把账目如实上报，从轻发落。正好借此机会，理顺边境贸易的规矩。"；
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陛下驾到！"；
萧瑾走进来，看着满地的账册，问道："；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查明。"；林焱将调查结果详细道来，"；不过臣以为，与其追究这些将领的责任，不如借此机会重整边境贸易制度。"；
"；哦？说说看。"；
林焱取出一份方案："；边境贸易历来是军中获取财源的重要渠道。但因为缺乏监管，反而成了滋生腐败的温床。臣建议重新制定边境贸易章程。"；
"；具体如何制定？"；
"；可分三个层面。"；林焱解释道，"；第一层是管理制度。设立专门的边贸司，统一管理边境贸易。所有贸易往来必须登记造册，接受监督。"；
萧瑾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以堵住走私的漏洞。第二层呢？"；
"；第二层是利益分配。"；林焱道，"；边境将领既然要管理边贸，自然该有合理的收入。但这个收入要公开透明，纳入正规渠道。比如可以按照贸易额的比例提成，但必须如实上报。"；
"；这样确实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萧瑾道，"；那第三层？"；
"；第三层是监管机制。"；林焱道，"；除了边贸司的日常监管，还要定期派督察使巡查。同时建立举报制度，鼓励商人检举不法行为。"；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通报："；代郡都督孙怀义求见。"；
"；让他进来。"；
孙怀义走进来，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按照新章程整顿军需，发现一个问题。有些边境将领担心新制度会影响他们的收入，有抵触情绪。"；
林焱适时开口："；孙都督不必担心。本官已经拟定了新的边贸章程，正要向陛下请示。"；
他把方案递给孙怀义："；你看看，可有什么建议？"；
孙怀义仔细看完，颇为赞同："；这个提成制度很好。明码标价，公开透明，将士们有了正当收入，自然就不会去铤而走险了。"；
萧瑾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就按林爱卿的方案去办。孙爱卿，你负责在代郡先行试点。"；
"；臣遵旨！"；
等孙怀义退下，林焱又道："；陛下，臣以为边贸改革可以和军制改革配合推进。让将士们看到实惠，他们自然就会支持改革。"；
萧瑾表示赞同："；那依爱卿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推进？"；
"；可分四步走。"；林焱道，"；第一步，尽快设立边贸司，理顺管理体系。第二步，制定详细的贸易规程，明确各方权责。第三步，培训边境将领，让他们熟悉新制度。第四步，推广成功经验，在其他边境推行。"；
正说着，李光远匆匆进来："；大人，西北几个将领联名上书，说愿意配合改革！"；
林焱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他们已经看清形势了。去，让他们把各自辖区的贸易情况如实上报。记住，要强调从轻发落的政策。"；
"；还有一事。"；李光远道，"；凉州都督王成请求晋见，说有要事禀报。"；
林焱与萧瑾对视一眼。这王成是张怀德的心腹，这时候来求见，显然是要投诚。
"；宣。"；萧瑾道。
王成走进来，跪地请罪："；陛下，臣有罪！这些年跟错了人，以至于辜负圣恩。如今愿将功补过，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林焱问道："；你打算如何将功补过？"；
"；臣愿献上张怀德的密账，还有他与西域商人勾结的证据。"；王成从怀中取出几本账册，"；这些年他借边贸之名中饱私囊，所得远不止朝廷查到的那些。"；
林焱接过账册翻看，果然发现了不少新线索。特别是西域商人那条线，更是重要发现。
萧瑾沉声道："；你既然知情，为何现在才说？"；
"；臣...臣也是身不由己啊！"；王成叩头道，"；张怀德掌握着臣的把柄，臣不得不听命。如今见陛下和林大人整顿军制，还请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林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将功赎罪可以，但要看你的诚意。这些账册只是开始，本官要的是整个西域贸易的内幕。"；
"；臣明白！"；王成连连点头，"；臣这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等王成说完，林焱已经摸清了西域贸易的底细。这条线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牵涉到的利益也更大。
"；陛下。"；林焱道，"；臣建议趁此机会，把西域贸易也纳入新的管理体系。正好和边贸改革配套推行。"；
萧瑾深以为然："；准！你来拟定章程。对了，王成这边..."；
"；可以用。"；林焱道，"；但要严加管束。让他负责联络西域商人，摸清各方底细。等新制度推行时，也好有的放矢。"；
正说着，赵全又来报："；大人，查出张怀德在西域还有一批隐藏的财产。"；
林焱眼睛一亮："；说具体点。"；
"；是几个商队的股份。"；赵全道，"；这些商队走西域路线，专门经营珍宝贸易。每年获利甚丰，但都是通过中间人持股，所以之前没查到。"；
林焱点头："；这倒是个突破口。去，让王成出面接触这些商队。就说新政即将推行，要他们及早选边站。"；
等赵全领命而去，林焱又对萧瑾道："；陛下，臣以为是时候着手整顿西域贸易了。"；
"；爱卿有何良策？"；
"；可分两步走。"；林焱道，"；其一，理顺管理体系。除了边贸司，再设立一个西域贸易使司，专门负责西域方向的贸易往来。其二，规范贸易秩序。制定统一的规程，严禁私下交易。同时建立激励机制，鼓励守法经营。"；
萧瑾沉吟道："；这西域贸易利益巨大，怕是有不少人要反对。"；
"；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一番。"；林焱胸有成竹，"；让那些守法的商人看到希望，让那些投机取巧的人知道厉害。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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