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将当日的情况讲了一遍，还将那张签了字的收条拿了出来。
“当时是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拿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嫂子的孩子？”
“不可能！”
秦茂元身体猛地一颤，看向高唐的眼睛通红，好似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行行，当我没说。”
秦茂元低头看向那抽象的签名，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你还记那人的长相吗？”
高唐点头，从柜子上抽出一卷画卷，“这是他的画像，只是那天是府试，有很多学子来应考，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府城。”
秦茂元展开画卷，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长得倒是清秀。”随后卷起画卷，“你没有跟上去吗？”
“我跟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秦茂元又看了眼签名后起身，“算了，你这边再留意一下，那人手里还有一张银票，若有人拿来，给我扣下！”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要先去拜访一下李知府，顺便看看学子中有没有这个人。”
马车行驶在街上，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边走边叫卖着，眼前又浮现出秀仪嫌弃的样子。
“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个，又酸又甜的一点都不好吃。”
秦茂元叫停了马车，买了一只糖葫芦，尝了一口。
“嗯！果然不好吃。”
卖糖葫芦的老者刚想反驳，却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打断。
“老人家，这糖葫芦怎么卖的？”
“两文一串，娘子要几串。”老者哼了一声不理会秦茂元，热情的招待顾客。
“一串就好。”
王氏付了钱，拿着糖葫芦逗江雪玩。
江上歌远远看到连忙走过来，“娘，小雪又不能吃糖葫芦，你买这个干吗？”
“我知道，小雪就是看它好看吵着要，买一串给她玩玩，到时候你吃了。”
王氏举着糖葫芦逗小雪，逗得小雪咿咿呀呀的咧着嘴笑。
“我才不要，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江上歌满脸的嫌弃，她最不喜欢的吃的就是山楂，若是换成橘子草莓，她也许还会吃上两个。
已经走远的秦茂元闻言愣住，转头看她们，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从年长的妇人手中抱过小女孩，他自嘲的摇摇头。
“怎么可能...”
秦茂元的马车缓慢的从江上歌她们身边驶过，他好奇的掀开窗帘，想要看看这个也不喜欢糖葫芦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江上歌似有察觉的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车窗里秦茂元的看过来的眼睛，只见他眼睛猛地睁大，嘴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什么，原本掀开一角的帘子猛地全部掀开，随即又全部落下，挡住了江上歌不解的视线。
“什么情况？”
“你说什么？”王氏闻言看她。
江上歌摇了摇头，“没事，娘，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马车里，秦茂元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闭眼捏了捏眉心，他长叹了一口气。
“掉头回家，不去府衙了。”
江上歌回头看了眼消失在街角的马车，她确定刚刚没有看错。
那个人绝对认识她！
...
朋客来生意火爆，三日的半价过去了，依旧还有好多人来吃。
赵爷爷赵奶奶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精神头却好的很，看上去都好像年轻了几岁，就连赵念都活泼了许多。
江上歌府城的食肆后日就要开张了，今日打算再去买几个人，朋客来的生意已经差不多稳定了。
她买的那三个妇人有两个要留在朋客来，本来是打算在这边做好了再送去朋客来卖，但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其中一个厨艺好的已经在跟王巧学做菜了。
她抱着江雪去找小四，路过羽裳阁时看见许多人围在门前，她也没忍住停下看了过去。
就见人群突然散开，一个身影飞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羽裳阁掌柜的破口大骂。
“张小凡！我这里是布庄不是什么做慈善的，上个月已经给你预支了工钱，我已经对你很好了，你竟然偷店里的绣品！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小凡捂着胸口，艰难的爬起来跪着，连连磕头。
“朱掌柜，不是我偷的，我没有。”
朱掌柜不听他的辩解，“我已经让人报官了，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你就等着坐牢吧！”
张小凡猛地抬头，脸色煞白，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掌柜的，不是我啊，我真的没有偷，我不能坐牢啊，我娘还等着我赚钱救命呢，掌柜的，你饶了我吧。”
张小凡爬过去抓住了朱掌柜的裤脚，又被一脚踹倒。
“小刘都看到了，你还想否认！”
“对！是小刘！是他！我昨日见到有赌场的打手来找小刘的，今早他慌慌张张的从库房跑出去了，我都看见了，不是我啊。”张小凡虽然狼狈却眼神坚定。
朱掌柜听说后有了一丝犹豫，小刘虽然滑头，但他嘴甜啊，来的顾客都喜欢他。
“他说是你，你说是他，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之前不知道他去库房是干什么的，现在想起来，肯定是他看见我看见他从库房出来，他才诬陷我的。”
远处传来衙役的声音，张小凡一听更加焦急起来。
“掌柜的，真的不是我啊，我娘不能没有我，我不能去坐牢啊。”张小凡放声大哭，围观的人群里也有邻里，不忍心说道。
“是啊，小凡家的情况，他要是坐牢了，他娘可就没命了啊。”
“对啊，小凡这孩子一直都很老实，不可能偷东西的，朱掌柜要不先查一下，别冤枉了人。”
这时，衙役已经到了，“哪个报的案？”
朱掌柜走下台阶，还没来的及说话，去报官的小刘就站了出来。
“是他！他偷了店里的绣品，快把他抓走！”
“是这样吗？”衙役看了眼朱掌柜，摆手，“带走！”
张小凡慌乱之中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向小刘将他按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就朝着他连揍去。
“让你乱说！明明是你！是你偷了绣品！我打死你！让你诬陷我。”
张小凡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可能他们也没有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张小凡揍起人来这么狠！
“还在看什么！带走啊！”领头的衙役吩咐。
“等一下！”
江上歌从人群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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