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的清羽，继续问道。
“那清羽姑娘最近，可有亲自接触过这些外地来的客人？”
闻言，清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她每日接待的客人不在少数，但能让她记住的，却是寥寥无几。
片刻之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
“大人这么一问，还真有一个，印象比较深刻。”
“哦？”
秦泽来了兴趣。
“那人自称罗天霸，说是什么……霸刀宗的少宗主。”
清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此人行事颇为张扬，出手也算阔绰，曾来南星楼点我弹过几次曲子。”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似乎对音律一窍不通，每次听曲，都显得极不耐烦。”
“前几日，听楼里的姐妹说，他也带着人，进了南疆地界。”
清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霸刀宗……罗天霸……”
秦泽在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他的记忆中，江湖上似乎并没有一个叫“霸刀宗”的一流势力。
难道是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可一个小门小派的少宗主，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搅入南疆这趟浑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清羽见秦泽久久不语，还锁着眉头，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哦，没什么。”
秦泽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脸上的凝重之色瞬间消散，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是最近南林城的人员流动比较大，我奉命巡查，所以闲来无事，随口问一问。”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清羽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
秦泽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清羽以为这次问询已经结束的时候。
秦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对了。”
“南林城，有宵禁吗？”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还要奇怪。
清羽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
“回大人，有的。”
“戌时之后，鼓楼便会敲响净街鼓，届时，除了巡城的官兵，任何人不得在街上行走。”
“违者，轻则杖责，重则下狱。”
“戌时么……”
秦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还有一个多时辰。
时间，足够了。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瞬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方才的他，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那么此刻的他，便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今日，多谢清羽姑娘解惑。”
“这一千两，你收好。”
“另外，今晚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让清羽的心头猛地一颤。
“清羽明白！”
她连忙起身，盈盈一拜，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秦泽的眼睛。
“大人放心，今夜……清羽只为大人一人弹过曲，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嗯。”
秦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秦泽看向清羽。
“王大人这个人，你怎么看？”
话音落地，包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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