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届总共三十七名研究生，楚雨晴的档案编号是 phd-1997-023。” 秦清瑶对照着老周发来的信息，目光在档案袋上快速扫过，“找到了，这个袋子比其他的厚一些。”
她将档案袋递给楚风，封口的火漆印早已斑驳碎裂。楚风拆开袋口，首先滑落的是一张黑白一寸照 —— 正是资料里见过的楚雨晴，只是照片上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未脱的学生气，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有种近乎执拗的明亮。
秦清瑶先是看了一眼照片，随后看着楚风，轻声道：“她那时候…… 和你笑起来有点像。”
楚风没说话，翻开第一页入学登记表。
楚雨晴，女，1972 年 3 月 15 日生，籍贯东海市。1994 年保送东海大学物理工程系研究生，导师签名处清晰地写着 “陈明远” 三个字，笔锋苍劲有力。往下是各科成绩单，理论力学、量子物理等专业课成绩全部是优秀，甚至在备注栏里有陈明远亲笔批注的 “极具科研天赋，建议纳入 322 计划预备组”。
“322 计划预备组？” 楚风指尖停在那行字上，“之前资料里只提到她参与项目，没说预备组。”
秦清瑶凑过来看：“预备组应该是项目启动前的人才储备。1997 年正好是 322 计划正式立项的年份，她的失踪时间是 12 月，项目启动后的十一个月。”
档案袋里接下来是几篇打印的学术论文，主题都围绕着 “新型复合材料在极端环境下的应力分析”，其中几页有红色批注，显然是陈明远的修改痕迹。
楚风的手指微微颤抖，翻到档案最后一页 ——1997 年 12 月 15 日的离校登记表。上面 \"离校原因\" 一栏赫然写着 \"项目外派\"，而签字栏却是空白的。
\"这不对劲。\" 楚风皱眉道，\"失踪档案里明明记载她是在东海市失踪的，怎么会是 ' 项目外派 '？\"
秦清瑶思索片刻，但始终没有任何头绪，最后无奈的说道：“时间太久了，很多信息都无从考证，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调查一下！”
“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楚风疑惑的看向秦清瑶问道！
秦清瑶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楚风，无奈的说道：“有时候觉得你强的可怕，有时候就觉得你像个白痴，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你不知道女人从怀孕到分娩的周期一般是 40 周吗？也就是差不多十个月左右，楚雨晴是 1997 年一月份，322 计划刚刚成立的时候加入的，12 月 15 号失踪，而除夕夜你就出现在了孤儿院的门口，还想不明白吗？”
楚风的手指僵在半空，那张离校登记表在他手中微微颤动。秦清瑶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
\"你是说...\" 楚风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沉重，说道：\"我的出生时间应该是在 1997 年 12 月 15 号到 1998 年 2 月的除夕夜之间，也就说楚雨晴是在加入 322 计划之后怀上我的！\"
秦清瑶点了点头，指向档案上的日期：\"1997 年 1 月加入，12 月失踪。而你被送到孤儿院是在 1998 年 2 月的除夕夜。\"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时间线，\"按正常孕期推算，她应该是在 1997 年 2 月到 4 月份左右怀孕的。但因为没有查询到楚雨晴的生产记录，所有也不排除你是破腹产提前出生，但就算这样，有可以确定楚雨晴是在加入 322 计划之后怀上的你！\"
楚风眯起双眼，低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322 计划是属于封闭式计划，刚开始成立的那几个月，他们是属于封闭式研究，不可能有机会外出机会接触别人的，也就是说，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参与研究 322 计划中的其中一人！”
秦清瑶点头说道：“但是 322 计划的其他人员东海大学并没有记录，该项计划牵扯到机密，所有的参与人员都是从各个高校或者这方面的专家中挑选出来的，我们根本查不到具体参与人员的名单！我打电话给老周，看看户籍系统中能否调查出相关线索！”
说完，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片刻后，挂断电话后，对楚风说道：“老周说帮我查询试试，现在户籍科那边，我们就只有等了！”
楚风放下档案，沉声道：“我想还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真相，别忘了陈明远也是 322 计划的其中一人，我想是时候，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老教授了！”
两人迅速整理好档案，向管理员道谢后离开。物理系教学楼外阳光正好，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陈明远的办公室在理论物理研究所三楼，门口铭牌显示他此刻正在会客。
\"我们等会儿。\" 楚风在走廊长椅上坐下，右腿隐隐作痛。
秦清瑶从包里取出保温杯递给他：\"喝点水，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适合久站，歇一会吧！\"
约莫三十分钟后，办公室门打开，一位白发老者将访客送出。老者约七十岁左右，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陈教授您好。\" 秦清瑶上前出示证件，\"我们是市局户籍科的，想向您咨询一些关于 1997 届学生档案的问题，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陈明远的目光在两人证件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楚风脸上时明显顿了一下。他微微颔首：\"请进。\"
办公室内堆满了书籍和资料，墙上挂着的黑板写满复杂公式。陈明远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坐到办公桌前！
落座后，陈明远扶了扶金丝眼镜，看向楚风二人，笑道：“两位警官，现在我刚好有时间，有什么问题，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楚风直视着陈明远的眼睛，开口道：\"陈教授，我们最近在整理一些旧的案件中，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还请帮我们解答一下！\"
说完，缓缓从文件夹中取出楚雨晴的档案，继续说道：“我们刚刚看了一下，学校关于这个叫楚雨晴的学生档案上，1997 年 12 月 15 日备注为‘项目外调’后就彻底没在再出现过，而根据警方系统系统显示，当月，警方就收到了楚雨晴父母的报警，称最近女儿失踪，这于你们学校的档案并不不符合，我们想了解一下这其是不是有我们警方不了解的一些事情？同时，我们警方也知道，这二十多年，楚雨晴的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们女儿的下落，不知道陈教授能否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也好帮助她父母尽快寻找他们的女儿下落！”
陈明远看了一眼桌子上关于 “楚雨晴” 的档案袋，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缓缓地开口道：“从你们进来提及 1997 届学生档案，我就知道，你们来是为了楚雨晴事情！不过十分抱歉，我的回答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关于楚雨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也不用白费功夫，因为你们调查不出任何消息的！”
楚风和秦清瑶对视一眼，看来，这个陈明远教授果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秦清瑶起身，冷声道：“陈教授，我很佩服你的学识，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不瞒你说，我有两个六岁的女儿，你知道作为父母失去女儿的痛苦吗？楚雨晴的父母已经苦苦寻找女儿二十多年了，她作为你曾经的学生，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她的父母在晚年还要活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吗？楚雨晴的失踪，是不是和当年的 322 计划有关？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告知！”
陈明远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沉重。
\"你们不明白自己在触碰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322 计划不是普通的科研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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