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兆年笑了笑。
“那行，关于论功行赏的事情，暂时就这么决定了。”
“下面，我们进行下一项议题，也是今天临时把大家召集回来的原因，随着吴瑞年的抓获，我们下一阶段的调查目标逐渐清晰了，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制定新的行动计划了。”
康兆年脸色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威严之色。
他看向张行和方凝。
“张行，方凝，你们两位，谁来把从吴瑞年身上审讯的案件详情，向大家通报一下？”
张行伸手指了指方凝：
“师姐来说吧，她口齿比我伶俐。”
如果不是身处会议室，方凝真想伸手在张行胳膊上狠狠掐一下。
“那就方凝来说吧。”
康兆年面色严肃的朝方凝示意了一下。
方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开始讲解从吴瑞年身上审讯出来的案件详情。
几分钟后，听完方凝对于这次案件的梳理情况之后，所有人都很清楚，接下来的调查重点要落在审核中心了。
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高岛凉介采取了像对待吴瑞年一样的方式，威逼利诱了审核中心的人员，帮助他审批通过了这些插画。
另外一种可能是审核中心隐藏着身份更加隐秘的间谍人员，该间谍人员甚至可能是高岛凉介的上线。
康兆年面色严肃的朝三组组长齐安问道：
“三组今天负责对审核中心人员进行了审查，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现？”
齐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三组今天对审核中心所有人员都进行了身份甄别，连审核中心的保安门卫乃至打扫卫生的阿姨们都做了调查，但是目前从身份甄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康兆年冷哼了一声：
“那么审核中心的管理层，对于这批插画内容经由审核中心最后通过审批的这件事，给出了什么解释？”
齐安道：
“这个项目的经手人是审核中心的李主任，他承认，是他在审核过程中出现了马虎大意的情况，致使这批插画最终下发，目前这位李主任已经被公安部门带走了，接受审讯。”
齐安说完，二组组长赵勇怒不可遏的道：
“普通人查找不出问题，作为审核中心的专业人员，会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这明显就是替你顶锅，我认为他没有说实话，审核中心一定还存在重大问题。”
齐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这个姓李的大概率是替罪羊，真正的大老鼠一直隐藏在背后，可是如今姓李的把罪名背在了身上，而且我们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张行和方凝虽然抓获了吴瑞年，但是吴瑞年对于审核中心这边的事情，完全不清楚。”
“所以眼下的情况……”
齐安没有说话，康兆年严肃的打断道：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审核中心，那么接下来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给我放在审核中心，虽然目前掌握的线索不足以查证问题出在谁的身上，虽然现有的身份甄别也无法查找出问题，但我们只要锁定了审核中心，那么我认为迟早都会发现问题，再专业的间谍人员，也做不到完美不失误。”
“眼下我们和间谍分子就等于是进入了一个相对僵持的过程当中，在这个过程当中，比的就是耐心，比的就是谁的意志更加顽强，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坚定意志，一查到底，就没有发现不了的间谍。”
康兆年的一席话，令在场的队员们纷纷振奋了斗志。
紧接着康兆年又道：
“接下来，集中所有力量，目标审核中心，三个小组一起上，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间谍人员给我找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关于死去的高岛凉介的。”
“高岛凉介的尸体，目前已经存放在了局里的停尸房，不过他的死讯还没有公布，我们是否要即刻公布高岛凉介的死讯，我想听听在座的各位的意见。”
康兆年话音落下去没多久，一组组长林泰起身道：
“我认为现在还不适合公布高岛凉介的死讯，高岛凉介的身份是樱花商社的重要人员，现在我们虽然有了吴瑞年的供词，但我认为樱花人肯定不会相信吴瑞年的供词，一旦我们现在就公布了高岛凉介被我们国安队击杀，我担心樱花商社会跳出来维护高岛凉介。”
“到时候会给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行动，制造出一定的麻烦。”
二组组长赵勇也起身道：
“的确，现在如果公布了高岛凉介的死讯，对于那名隐藏的大老鼠，等于是一种提醒，我觉得还是稍后公布为好。”
三组组长齐安也道：
“我同意林泰和赵勇的说法，现在公布高岛凉介的死讯，对我们的行动没有什么好处。”
听完三位组长的发言之后，康兆年微微点头。
随后把目光看向许久没有说话的张行。
“张行，你怎么看？”
张行顿了顿，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认为应该立即公布高岛凉介的死讯，不仅要公布他的死讯，而且还要公布他的间谍身份，最好是能通过权威媒体报道出来，向整个社会公众揭露此次事件的真相。”
张行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不少人纷纷吃惊不已。
三组组长齐安忍不住问道：
“张行，一旦现在就公布了高岛凉介的死讯和身份，那么躲藏在审核中心的大老鼠极有可能会更加小心翼翼，到时候我们更难查找他的身份。”
张行摇了摇头道：
“如果说隐藏在审核中心的大老鼠，是高岛凉介的上线，那么高岛凉介的一切行动，都应该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他委派高岛凉介去刺杀吴瑞年，那么他显然就做好了高岛凉介回不来的打算。”
“高岛凉介如果一直没有给他传递信息，他很快就会知道高岛凉介可能已死，从这个层面上说，隐瞒高岛凉介死讯，对于我们寻找大老鼠，没有任何意义。”
一组组长林泰又问道：
“那一旦公布了高岛凉介的死讯，樱花商社可能利用大使馆来向我们施压，届时我们会陷入和樱花人无休止的缠斗当中，这是有可能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的。”
张行冷哼了一声：
“对我们来说，高岛凉介的间谍身份已经确认，樱花人承不承认是他们的事情，难道他们不承认，我们就不敢公布了吗？”
“别人拿枪来我们家里打劫，被我们反杀，难道我们就因为担心别人会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就不去澄清真相了吗？”
张行略带愤怒的两句话，瞬间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凝重了起来。
三位组长也被张行的气势吓得不敢张口。
张行努力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道：
“更何况，以樱花人的行事风格，就算我们拖延至最后再公布高岛凉介的死讯和身份，他们同样不会承认，他们同样会用各种理由来对高岛凉介进行洗白。”
“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多多少少和樱花间谍有过交手，在以往的案例中，樱花人哪一次承认过那些樱花间谍在我们龙国所犯下的罪行？即便所有证据令他们无可辩驳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会提出各种理由要求引渡。”
“我们龙国现在的间谍势力为何如此嚣张频繁，就是因为我们在对待间谍实力的手段上，还存在一些瞻前顾后的顾虑，我认为对待间谍分子，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强硬，不止是手段上的强硬，还有态度上的强硬。”
“只有我们强硬起来，才会令这些间谍势力闻风丧胆，令他们的上层组织有所忌惮，也令我们的国人振作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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