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引着青鸾与欧阳静踏入第八峰大殿时,殿内已候着几位女子。
他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开始介绍——先是将青鸾、欧阳静介绍给殿中众人,又逐一提及自家几位娘子的名号。
指尖划过空气时都带着几分无奈,心里暗自叹气:这介绍人的差事,比处理宗门要务还累,今日可千万别再来人了。
待众人相互见礼、略作寒暄后,花君不再耽搁,转身取出一艘通体莹白的飞舟。
飞舟形如鸾鸟,羽翼上镌刻着流转的灵光,一经祭出便在殿中舒展成丈许长短。
他召来五位娘子,摸着项链:“此行路途远,你们先入项链中,看为夫大显身手。”
几人依言化作流光钻入项链,花君随手将其收入怀中,又叮嘱迷瑶与碧青:“我们走后,你们在殿中备好饭菜,等我们回来。”
飞舟缓缓升空,冲破第八峰的云雾,朝着北寒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舱内,花君刚在操控台前坐定,便听见角落里传来“稀里哗啦”的笑声——原是随行的三兽正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热闹,时不时还抖出些山中趣事,惹得舱内气氛活络了不少。
唯有青鸾坐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她目光落在舱中一位身着素白宫装的女子身上,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局促——那女子正是瑶池派现任宗主沐诗韵。
自从陈心悦陨落、沐诗韵接任宗主之位后,青鸾在瑶池派中向来谨小慎微,此刻见宗主竟也在飞舟上,更是大气不敢出,只默默垂着头,连指尖都攥得泛白。
欧阳静倒是没注意到青鸾的异样,她在花君身旁坐下,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轻声说起了往事:“自从欧阳家被灭后,我反倒觉得彻底脱离了苦海。其实我本不是欧阳主家的人,是被欧阳外家捡回去的,后来又被主家接走做了养女——说穿了,不过是为了给在仙极道宗的那个纨绔弟弟做挡箭牌罢了。”
花君听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何必再提旧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扰了此刻的心境。”
欧阳静愣了愣,随即眼底泛起一抹亮色,她望着花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用‘欧阳静’这个名字了。我叫李东儿,希望你以后能叫我东儿。”
话音未落,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凑到花君面前,在他右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带着温度的吻。唇瓣离开的瞬间,她脸颊绯红,声音细若蚊蚋:“这是……为了报答你。”
说完,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般转身就跑,慌乱中没看清路,竟接连撞到了舱内的木柱上,发出“咚咚”两声轻响,惹得一旁的三兽笑声更响,连众人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项链中的五人也跟着嬉笑看来相公的道侣又要增多一位了。
花君修为颇高,一下子就到了北寒的边境,站在船中,明显能够感到周遭都弥漫着一股小小的邪气。
舷窗外的罡风裹挟着一缕极不寻常的阴煞之气,刺得花君眉心骤跳。
那气息阴冷黏腻,如同腐臭的蛛网缠上灵识,绝非正道修士所能散发。
指尖在控制台灵纹上重重一点,鎏金战船即刻收了遁光,如陨星般朝着下方云雾缭绕的黑风山急坠而去。
门开启的瞬间,山下的乱象便撞入眼帘。
十几名身着破烂甲胄的山贼围在山道旁,手中钢刀上还滴着鲜血,而他们身前,三名布衣百姓正被粗麻绳捆在枯树上,面色蜡黄如纸,周身灵力如同被戳破的水袋般向外逸散,最终尽数汇入为首那名络腮胡山贼的掌心。
那山贼喉结滚动,每吸一口灵力,眼底便多一分猩红,脸上的皮肉甚至泛起诡异的蠕动,显然是邪功运转到极致的征兆。
“哪来的毛贼,也敢在黑风山撒野!”
山贼们瞥见悬在半空的飞舟,先是被那逼人的灵气威压吓得腿软,手中刀枪当啷落地,可那络腮胡山贼头却猛地跺脚,腰间鬼头刀出鞘,刀身竟泛着一层黑气。
“怕个屁!不过是艘破船!兄弟们,杀了上面的人,吸了他们的灵力,咱们就能突破筑基了,冲!”
他话音未落,一道银虹已从船上掠出。
花君一扬,离火剑便带着出鞘,剑光如瀑,只一斩,便听得山崩地裂的巨响——黑风山半山腰的巨石轰然炸裂,碎石裹挟着烟尘冲天而起,整座山头竟被这一剑劈去了大半。
山贼们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浑身筛糠,唯有那山贼头还想负隅顽抗,可刚举起鬼头刀,便见三道黑影从船上跃下。
三兽:紫秀虎挥爪便拍碎了山贼的刀鞘,鬼猿大圣喷出的火星燎得山贼衣袍冒烟,而猕兽族长则直接用厚重的肚皮撞翻了成片的山贼。
一时间,山道上惨叫连连,桌椅被掀翻,酒坛碎裂的声响混着哭嚎声此起彼伏。
那山贼头见手下死伤惨重,终于撑不住,带着剩下的十几个小弟“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花君落在三兽身旁,目光如冰。
他分明看见,那山贼头磕头的瞬间,指缝间偷偷捏了个诡异的印诀,一道极淡的黑气顺着地面蔓延,悄无声息地缠向他的脚踝——那黑气中裹着的,正是方才吸取百姓灵力时残留的阴邪气息,显然是想趁她不备,用邪功偷袭。
“冥顽不灵。”花君冷喝一声,剑光快如闪电,只听得“噗噗”几声轻响,跪在地上的山贼们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们的手脚筋已被尽数挑断,瘫在地上无法动弹,而花君随即上前一步,掌心凝聚起一团莹白灵力,猛地按在山贼头的丹田处。
只听“咔嚓”一声,山贼头丹田内的灵力瞬间溃散,他双目圆睁,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彻底成了无法修炼的废人。
“说,你们修炼的邪功,是从何处得来的?”花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
山贼头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知道自己再无反抗之力,只得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一个穿黑袍的道人……他上个月来黑风山,说这功法能快速提升修为……我们就……就学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啊!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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