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点点头：“宋书景是个执着的人，我要是不去见他，他会一直等在厂门口，说不定会影响简美的生意。”
“我知道，那你……”
宋连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想说了：“算了，你去见他吧。”
宋连翘内心苦涩，却还是极力挽留：“暖暖，如果你想离开，能不能做完这批新款之后再走？”
她要的并不多，只要这批新款推行上市，能成为大爆款，赚到一笔钱把女儿的抚养权夺回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季暖看着纠结担忧，却又尽量满足她的宋连翘，忽然就笑了：“连翘姐，你为什么觉得我见过宋书景之后，就会离开华美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都是往更好的公司跳槽。”
所以她能理解季暖。
季暖反问：“连翘姐太妄自菲薄了，你怎么知道你的公司以后不会发展成为最好的呢？”
要知道，queen这个品牌将来非常有影响力，而华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连翘也想自信点，可对上季暖，莫名没有底气。
季暖眸底寒凉：“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身陷囫囵的时候，宋书景为了所谓的利益逃避不解释，让我被他妹妹误会，被他妹妹羞辱，连翘姐觉得我会跟这种为了利益，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的人合作吗？”
有一就有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宋连翘也觉得宋书景的行为很无耻，换做是她，给她一百万也不可能再回华美。
她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下了，郑重地看着季暖：“暖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简美都不会放弃你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放弃的滋味。
季暖扯了扯唇，漂亮话谁都会说，等事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
宋书景瑟瑟发抖地站在寒风中，看着空旷的厂区，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看向身侧的张倩：“季暖会来见我吗？”
“应该会吧。”
张倩也不确定。
她看不懂宋书景，在生意场上聪明睿智，处理家庭关系却频频犯糊涂。
尤其是季暖和宋雅芝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很差劲。
但他是老板，她一个员工也不好置喙。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站在门外，一抹身影由远及近，张倩眼睛一亮：“宋总，季暖来了。”
可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不是季暖，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女人。
女人礼貌疏离地邀请道：“季小姐在办公室等你们，进来吧。”
宋连翘知道季暖不会再回华美，她没有了后顾之忧，把宋书景邀请进厂子里谈话。
季暖的办公室温暖又温馨，收音机播放着怀旧歌曲，她坐在柔软的椅子惬意地眯着眼睛，手边放着一碟坚果糖果和一杯热水，小日子美滋滋的。
张倩看得出来，宋连翘对季暖很好，他们此行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张倩率先开口：“暖暖。”
季暖给了张倩一个笑容：“倩姐，你来啦，要不要考虑来简美工作？”
宋书景：“……”
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当他是死的吗？
宋书景往前走了走：“季小姐，这是我去国外出差买的礼物，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季暖没有接，懒洋洋地睨着他：“宋总这是感谢我的设计，还是赔礼道歉呢？”
“都有。”
“既然都有，那就收回去吧，我不接受你的赔礼道歉。”
宋书景忙不迭改口：“感谢你的设计。”
季暖收下了。
她帮华美创造了那么大的利益，为什么不收？
她收的心安理得！
季暖不耐烦地送客：“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吧。”
宋书景说：“我想跟你聊聊。”
季暖讥讽地掀了掀唇：“我可不敢跟你聊天，谁知道你那个疯妹妹有没有跟踪你，在后面等着抓奸！”
宋书景老脸羞红。
却没有反驳季暖，宋雅芝这段时间确实很疯，他严重怀疑她被下降头了。
宋书景连连保证：“季小姐，上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亲自跟你道歉。”
“是么？”
季暖清澈水润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宋书景，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宋书景没由来一阵心虚，他确实训过宋雅芝，她也知道错了，但亲自道歉，以宋雅芝的性格，估计死也不会。
季暖眸中的温度逐渐冷了下去。
张倩心底顿感不妙：“暖暖……”
季暖打断她：“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宋总一直都学不会，我也不相信你的保证，赶紧离开吧。”
宋书景没有走，他淡声叙述着一个事实：“季小姐，华美已经打通了国外市场，只要你回华美，成为国际上最富盛名的设计师只是时间的问题。”
宋书景特别骄傲地说：“我可以给你的荣誉，简美给不了，它就是个靠抄袭剽窃发家的服装厂，这样的企业是不会长久发展的，你别败坏了名声还惹一身骚。”
季暖反问：“宋总怎么笃定简美日后的发展不会超越华美呢？”
宋书景笑了，笑得很轻蔑：“季小姐觉得蜉蝣能撼树吗？”
简美妄想超越华美，真是自不量力。
他由始至终都没把简美放在眼里。
季暖看着骄傲自负的宋书景，不为所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呢？”
宋书景说破嘴皮子都没说动季暖，逐渐没了耐心，沉声道：“小征呢？你也不在乎他了吗？他马上就要来华美工作了，如果……”
如果季暖愿意回华美，他可以排除万难，帮他们两个人结婚。
他看得出来，陆远征是喜欢季暖的。
季暖若是嫁给小征，他们会成为最牢固的合作关系。
季暖不愿意听后面的话，忙不迭打断痴心妄想的宋书景：“宋总别拿他来恶心我了，有他在，我更不会去华美。”
她在简美工作安静省心，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华美遭受职场骚扰呢？
季暖烦不胜烦地送客：“宋总以后别再来找我了，除非你想吃闭门羹。”
两个人狼狈地走出服装厂。
季暖的态度很明确，张倩彻底放弃了：“宋总，我让人力资源部门去招聘设计师吧。”
“先不，我去趟家属院。”
宋书景沉冷的眸子里有着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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