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被绑在试验台上，全身的血管爆起呈现深紫色，束缚衣下的肌肉高高隆起，他不断地挣扎着，束缚衣上的带子被拉扯地吱吱作响，随时有崩坏的可能性。
姜凡站在透明玻璃后，有些着急，向猫先生询问道：“怎么情况这么严重了？娜缇娅呢？她不是有办法吗？”
“娜缇娅主教和艾尔主教出去办事了。”
姜凡看着好兄弟因为强行挣脱束缚衣脸涨得通红，有些于心不忍。
“那先给他注射镇定剂吧。”
猫先生拿过一份报告，上面记录着张震的各项身体指标。
“他现在体内已经出现了镇定剂的抗体，即使我们加大剂量，也对他无效。”
姜凡有些懊恼地捶在玻璃上，看着好兄弟这么痛苦，他深深地感到无力。
白夕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了。”
白夕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上，安慰着他。
“嘿！我回来了。”
娜缇娅欢快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艾尔带着和煦的笑容跟在她的身后，他的视线在白夕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很快又收回。
姜凡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娜缇娅的肩膀。
“你不是说你有保底的方法嘛？”
娜缇娅指着艾尔说：“这不是把人带来了。”
艾尔的鬼咒力姜凡已经见识过了，可以说是奇迹都不为过，他总算放心了。
“咦。”娜缇娅突然注意到姜凡身后的白夕“你恢复记忆了？”
她的鼻子动了动，继续说：“你身上有一股让我讨厌的气息，是鬼王的？你近距离接触鬼王了？”
血魔的事白夕还没来得及告诉姜凡，她并不准备在这里解释什么。
“关你什么事？”
娜缇娅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说：“我怎么就这么看你不顺眼呢？”
白夕也不甘示弱：“我看你还不顺眼呢！”
气氛一下子焦灼起来，娜缇娅的无上力场瞬间释放，众人一下子都感觉到全身沉重起来。
白夕的脚下荡漾起血红的光芒，无数的血荆棘从法阵中生长出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迸发出不可见的火花。
艾尔拉住娜缇娅，姜凡挡在白夕的身前。
“先别闹了，救人要紧。”艾尔说。
娜缇娅这才收起了无上力场。
“不过救人前，我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的鬼咒等价交换无法彻底治愈他，我只能将他的身体的状态和灵魂的状态相交换，可以让他恢复正常，前提是他的灵魂是正常的。”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灵魂能有什么问题。”娜缇娅有些不耐烦了“你快点吧。”
姜凡抓住了艾尔话中的重点。
“也就是说，以后张震的灵魂就会变成一只发疯的野兽嘛？”
“根据现在来说是没错的，不过灵魂和肉体完全不一样，灵魂具有极强的恢复力，即使劈成两半，也能自我复原，时间问题而已。”
艾尔看出了姜凡的犹豫，毕竟这是姜凡从未涉及的领域，他继续补充道：“不过这可能对你朋友来说，不是件坏事，灵魂恢复的速度取决于自身灵魂的强度，你朋友现在的身体强度或许转化成灵魂，反而对灵魂有好处。”
姜凡犹豫片刻，点了头。
看着艾尔走进了房间，他的心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拳头握得死死的。
王八蛋，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白夕轻轻按在姜凡的手上，说：“张震一定会没事的。”
最不紧张的就是艾尔了，这样的治疗，他做过无数次了，比张震严重得多了去了，就算只剩半个身子，他也能救回来。
最重要的是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白夕的身上，他常年和灵魂打交道，对灵魂有着特殊的敏锐度。
刚进来的时候，艾尔就敏锐地察觉到白夕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刚才白夕召唤血荆棘的时候，他立马发现了问题，白夕的身上似乎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人也能活着嘛？
有点意思，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房间里充斥着张震的怒吼，见到艾尔进来，他的反应更大了，像是被困很久的野兽看到新鲜的食物。
他的嘴巴张开的幅度夸张，整个下巴随时有脱臼的可能，森森白牙在实验室的冷光下带上些锋利，口水顺者他脖子一路向下。
艾尔嫌弃地看了张震一眼，这就是最原始的人类嘛，真丑陋啊。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厌恶，将手按在张震的头顶，一瞬间原本冷色调的房间立马温暖起来，变成了午后的公园。
张震无神的眼睛闭了起来，他身上的血管渐渐消退也不再挣扎，安静地躺下了。
艾尔得意地向玻璃外众人挑挑眉，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屋外姜凡也松了一口气。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都解决的时候，张震突然坐直了身体。
艾尔有些惊讶，把手搭在张震的肩膀上，说：“苏醒速度比我想象得快嘛？不用谢我。”
很快他突然意识到张震不是被绑在椅子上嘛？是怎么坐起来的。
他看向台子上的束缚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束缚带全被切断了，切口整齐，绝对是利器所为。
可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张震，哪来的利器。
除非，除非利器就是张震本人！
艾尔一脚踢在台子上，借助反作用力快速后退。
张震的眼睛猛然睁开，房间内所有的灯泡同时熄灭，黑暗里他的眼睛如同寒光刺人的剑，锋利且危险。
艾尔还在庆幸自己的反应快，突然闻到了血腥味，剧痛从他的胸口传来，他缓缓向下看，自己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斩了一刀，伤口还在慢慢扩大。
他震惊地靠在墙壁上，缓缓坐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三秒以内，房间外的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张震从台子跳下，眼睛像利刃一般刮过玻璃外的众人，直到看到姜凡，眼神立马变了。
姜凡看着自己的老友说不出话。
突然他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开，是娜缇娅的无上力场。
她朝着姜凡大喊：“别愣神，你朋友有问题！”
只见姜凡原本站着的石英地面凭空出现两道十字交叉的斩击。
姜凡这才察觉到张震的眼神，那不是老友重逢该有的眼神，反倒更像是看不死不休的仇人。
娜缇娅力场全开，瞬间将隔在中间的墙壁碾成粉碎，继续朝着张震压去。
没想到的是大范围的力场竟然扑了空，张震消失了，确切来说是掉下去了。
他挥动手指，四道斩击精确地将他脚下的地面切出一个正方形缺口，整个人掉到下一层去。
姜凡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人一切，但身体却本能地冲了起来，一个滑铲落进了张震留下的缺口。
等他在下一层站稳，张震已经把外墙切掉了，一整块光滑的墙壁轰然倒下，在房间里激起烟尘。
张震站在大楼边缘，风声如同上百只飞鸟灌进他的耳朵。
姜凡说了很多，但他一句都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他的嘴巴微张：“你不该让我恢复记忆的。”
说完，他整个人竟从缺口跳了下去。
姜凡扑到大楼边缘，想要伸手抓住张震，却抓了空。
等他低头向下看去，张震早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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