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听说,那人回来了。”
“哪个?”
“楚少天。”
大秦的子民,总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才一日,大街小巷便议论纷纷,说的皆北境之事,字里行间,少不了夫子徒儿的名。
那可是个人才,每有现身,总能搞出大动静,此番也不例外,敢去秦关劫法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了北境统帅。
而青锋故地一战,也没少被人传扬,谁说他修为荡尽了,人又修回八境了,还斩了半步天虚。
“完喽!有人要睡不着喽!”幸灾乐祸的人,哪都找出一大堆。
皇族赶尽杀绝,把楚萧和他那些故友,收拾的有够凄惨,而今他逆天归来,必讨还血债。
的确,失眠的一抓一大把,如某四位国师,天色还未大亮,便联袂入了皇宫,面色皆阴沉无比。
真奇了怪了,那小子是有不死之身吗?身中十八颗镇魂钉,满打满算,只剩一口气,这他娘的都能活过来?
活便活了,竟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回了八境修为,如此之妖孽,先天体质都望尘莫及。
“龙尊?”
皇族禁地前,天玑子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怕太上皇听不见,其余三位,还特意补了一句话,“楚少天又活了。”
许久,都不见回音,如今的大秦龙尊,也没空搭理他们,只拂袖丢出了四粒丹药。
丹,是赤红色的,染着淡淡的血气,四人接下时,都不禁一步趔趄,小小一颗丹,竟有百斤重量。
待攥在手中一番扫量,哥四个的眸中,都闪烁了炙热的精光,此丹不凡哪!隐约可闻仙气,蕴含磅礴的精华。
“仙丹吗?”玉衡子轻轻嗅了一口,顿时精神大震,久未突破的修为,竟有一丝松动。
这,可把四人乐的合不拢嘴。
还得是龙尊,真疼他们,赐灵丹妙药,助他们提升修为,肉身天虚或灵魂天虚,总能进一个。
人逢喜事精神爽。
四大国师可谓意气风发,颇有那么一股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尿性。
龙尊这般器重他们,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做臣子的,需为君王排忧解难。
“拟旨。”
四人出了皇宫,便以太上皇的名义,发了号令:再剿灭一次青锋。
派谁去剿嘞!非申屠莫属,神机八营拉过去,火力覆盖之,直接夷为平地。
尴尬的是,皇令至秦关,竟无人接旨,待一众统领轰开地宫的门,才见一堆发臭的血骨。
那,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北境统帅,说是闭关养伤,咋还去了黄泉路呢?谁给送走的。
众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下意识摸了摸凉飕飕的后脑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一境统帅,定是楚萧那个瘪犊子。
大战在即。
统帅被嘎了。
指定是要换帅的。
于是乎,前不久才在青锋故地惨败的天玑门生,临危受命,被推上了北境统帅之位。
“因祸得福吗?”天玑门生接过圣旨时,满目狂喜,飘飘然的直欲原地飞升。
北境统帅啊!何等存在,有权调动北境八十城军队的,那可是几十万玄修,不乏苍字辈的半步天虚,全得听他号令。
“传吾令...杀回去。”天晴了雨停了,他觉得自个又行了,大半夜的嗷嗷直叫。
升官了,要立大功了,亢奋一下也合情合理,举一境之力,还剿灭不了他一窝反贼?
提及青锋故地,近几日热闹的很。
凌天俯瞰,山门外人影如潮,其中有不少,都是远道而来,只为瞅瞅那座...神秘的古城。
遗憾的是,无一人看穿迷雾,纵穷尽目力,依旧朦胧一片,只隐约可见,一座座模糊的山体。
“夺天造化的法阵。”世人多赞叹,尤属那些对布阵颇有心得的老家伙,眸光最深邃。
铮!
山中,突的万千剑鸣响彻,听的世人心头一颤,齐齐退了一步,里面那位,怕不是被扰了清静...要发飙。
然,等待良久,也未见有人出山,倒是越发铮动的剑吟,多了一股玄妙的剑意。
“老夫掐指一算,他在练剑。”一个其貌不扬的老神棍,意味深长的捏了捏胡须。
对,这回他算对了,楚萧真就在练剑,确切说,是在召唤剑魂...诛仙剑阵的剑之魂。
昔日青锋遭难,剑冢毁于一旦,剑冢里的剑,也被拆了个七零八落。
但,诛仙阵图还在,依如一道不灭的烙印,死死刻在楚萧神海中。
说是召唤剑魂,实则是复苏诛仙阵,只不过,此番的剑阵,并非实体。
瞧,那飞满天地的剑影,无一例外,皆是虚幻,更像一柄柄魂剑,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剑光各异,看的城中人眼花缭乱。
“这也行?”武德深吸了一口气,乘龙家主等人,也是大开眼界。
唯有同修剑道的焚天剑魂,眸光如炬,所谓唤阵出山,楚萧终是悟出真谛了。
这条路,他若走的足够远,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开得诛仙剑魂阵,类似于传说中的言出法随。
最主要的是,不再拘泥于特定的场地,无论是大秦龙城,还是北境秦关,亦或浩瀚幽海....只要他愿意,皆可出阵。
“老哥?”萧夜拎着一根棍,戳了戳萧魂。
诛仙剑阵...他萧氏一族也有的,不晓得他家这位出类拔萃的世子,能否做到楚萧这般。
“咳....!”萧魂这声干咳,就甚显尴尬了。
诚然,他对剑道造诣不低,先辈传承的拔剑术,也已修到登峰造极,但想唤阵出山,还远远做不到。
无妨,他日找楚萧讨教一番,保不齐也能大彻大悟。
“诛仙阵?”
山外,世人皆已仰了头,可见万千剑光,飞舞于山中,霸道的剑威,让人胆寒。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想进去逛逛。”颇多老辈语重心长道。
这般想法,不免有些危险,楚少天可不是好脾气,惹他不爽,怕是来年的今日,便是他们的忌日。
有胆大的。
那不,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青年,便是大摇大摆进去的,入山前,还回头斜了一眼,“一群怂蛋。”
“嘿.....!”当场便有人要干他,却是才追到山脚下,那人便溜入了山中。
而后,便闻一声霸气侧漏的狼嚎,“楚少天,出来接客了。”
接接接,有朋自远方来,哪能不接,无非就是接人的手法,粗鲁了些。
黑衣青年前脚才到幽都城下,便被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摁那了,一把扯掉了他的伪装。
定眼一瞧,正是魔佛双修的白眼书生,也便是妖僧的徒儿、乖乖佛的师兄。
往昔,他在天字峰,妥妥一苦力,没少被楚萧那个黑心包工头虐待。
他能来,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都颇显意外,这货是挨虐没够吗?还想没日没夜的给某人画符?
“画符总比丢命强。”白眼书生一把鼻涕一把泪,颇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皇族赶尽杀绝,凡青锋之人,一个不留,把他也一并算上了。
这些个时日,他不是在被追杀,便是在去被追杀的路上,不是吹,那帮不讲武德的老东西,打的他脸皮都厚了。
他可不敢回天龙寺,佛门舍利因他而毁,那帮老秃驴不会放过他。
思来想去,还是给某人画符较安全,隔三差五还能放个假,总好过在外被追杀。
“日后,老夫罩着你。”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一左一右,搂着他的脖子就进城了,他们这个贼船,就不嫌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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