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禾苗手里抱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给你们织的围巾。”
一人发了一条，都是浅浅的黄色，陆蓁蓁迫不及待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围上孙禾苗的，“嘻嘻，好不好看？”
“好看！”沈雨书比大拇指，她也围上了。
“本来想过年再送你们，谁知道你要走！给了你，不给她，不得说我偏心，干脆一起给你们了。”
孙禾苗瘪嘴，知青点的人大都回家过年了，太冷清，现在又走三个。
“那等姐姐从京市回来，给你带礼物！”陆蓁蓁立下保证，带着顾尘和苏北山走了。
小屋前只剩孙禾苗和沈雨书，两人对视，沈雨书忙道，“礼物再过两天给你！”
孙禾苗冷哼，“某人不会没准备吧！”
“切，我是那种人吗？”沈雨书暗自抹了把冷汗，还真没准备。
她没主动给人准备礼物的习惯，最多只会送人生日礼物。
“放心放心，到时候你绝对满意。”
沈雨书打发走了，开始忧愁要送什么礼物？干妈他们给自己做一套新衣服，她该回些什么？
哎哟！最烦恼送别人什么礼物了。
“汪汪汪！”
小灰灰在旁边的狗窝兴奋叫唤，沈雨书蹲下摸它，“不会忘记你的，也有你的礼物。”
小灰灰又衔她的手，呜呜叫，直到她轻轻摸了摸它肚子，它安静了。
覃萧又出了一趟车，比较远，要到另一个市交货，是年底最后一趟了。
沈雨书这边资料也整理差不多，勘探队的成员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只有陈教授和孙佳留守。
“你们不回去过年吗？”沈雨书和孙佳趴在桌上涂鸦。
孙佳在画窗外的景色，“教授在哪儿，哪儿就是家，我是他收养的孤儿。”
沈雨书笔一顿，“佳佳，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教授对我跟亲孙女一样，我好着呢！”
孙佳毫不在意，又在纸上画下了自己和沈雨书。“看！”
沈雨书凑过去一看，“真有灵气！抓到了精髓。”
陈教授和孙佳不会离开，不过年底那几天回去镇上过年，政府领导会接待他们。
目前这些天，他们就在村里待着，调试仪器装备，做调研计划，完善资料。
沈雨书帮不上忙，但也大多时间待在这边，多数时候和孙佳一起学习，中午两人一起做饭，倒也不孤单。
村里也越发喜庆，婶子媳妇儿们言语上没有往常犀利尖锐，也带着温和的笑。
队上养的猪交公之后，剩下两头小的，现在不长肉了，队上开始杀猪。
陆大哥被叫去按猪，听说能多分一碗杀猪菜。
村里上下都高兴极了，年底能分上肉，也算是过了“肥”年，特别是小孩儿们都嚷着杀猪了！看杀猪！
沈雨书没太大兴趣，还觉得有些怕。
前世小时候见过一次杀猪，个子小，混在大人的腿间，只看见一地混着热气血液的脏污，散发浓浓的臭味。
慌神片刻，就见到杀猪匠开膛破肚，吓得她抓住妈妈的腿，然后就有人带她离开了。
不过，杀猪这天，干妈给了她和钢蛋铁蛋任务，陆二哥挖沟渠回来，陆五哥也放假回来，去村口接人。
她没等到俩小孩，就过去陆家。
“奶！啊！别打了！”
铁蛋钢蛋两人穿着各种拼接色的毛线衣裤，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桂花婶拿着鸡毛掸子追。
两人亲妈在门口嗑瓜子，看沈雨书来了，还分了她一把瓜子。
“咋了？”
沈雨书看俩小孩可怜哟！眼泪鼻涕一把一把流。
“他俩胆肥了，竟然把你三嫂俩姑娘抱出去，人才多大？幸好没出事！”
陆大嫂翻了白眼，陆二嫂又道，“我俩已经打累了，换他们奶打。”
沈雨书：……
十分钟后，沈雨书一手牵一个伤心小孩，往村口走。
“小姑，我们错了吗？”铁蛋一抽一抽的，看来是伤心极了，“妹妹那么可爱，我就是想给他们都看看！”
哼，大山那小子别得意了，他有两个妹妹，雪儿只有一个！
沈雨书懒懒瞧他一眼，“你奶说错了就错了！”
“那妹妹这么小，万一把她们冻坏了，弄伤了，该怎么办！”
“说不定大哥二哥在家，也得抽你们！”
两个蛋哭得更伤心了，但沈雨书笑了。
三人背着背篓去了村口，陆五哥已经等着了，缩在大树下，嘴巴一动一动的。
“哟嚯！真有够慢的！冻死哥哥我了……”
陆丰年把手上的竹签子扎在树上，摸出三只糖葫芦，“吃，哭得真丑。”
钢蛋铁蛋破涕为笑，也不管小叔怎么说他们，迫不及待啃起糖葫芦。
沈雨书也高兴，她这么大人了竟然还有糖葫芦，“谢谢五哥。”
陆丰年把东西往背篓里装，看见她把树上的签子拿下来，“你干哈？”
“取下来。”
“取下来干啥？扔地里扎脚。”
“扎树上它也会痛。”
“切，幼稚……”陆丰年背了沈雨书背上的大背篓，“你们是男子汉，东西别给你们小姑拿。”
钢铁蛋：“当然！”
“五哥，再等等，二哥要回来了。”沈雨书怕他等不及，“你看看，那是不是二哥。
远处有人结伴过来，陆丰年眯眼一看，二哥果然在里面，“行吧！”
几人蹲在树下啃糖葫芦，等了几分钟，陆二哥也看见他们了，快步走来，一辆牛车先他一步过来了。
两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带着行李坐在牛车上，其中一个穿着军装。
沈雨书盯了两眼，陆丰年眼神盯着她，“怎么？”
“嗯？”沈雨书看向那牛车，“没见过，是咱们村的吗？”
沈雨书觉得有些眼熟。
陆丰年摇头轻笑，“没事。”
陆二哥过来了，整个人消瘦一圈，穿得也破烂脏脏的。
钢蛋扑过去说想爹了，陆二哥躲开，“好了，我身上脏，先回去。”
“小妹！”陆二哥后面是张建军张大哥，整个人也很憔悴，冲沈雨书笑着。
沈雨书感觉张家大哥在外面挖河沟，没有沈燕丽影响，人好像正常了不少。
她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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