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法伽就抓着莱卡恩的手加速飞到了空艇之中。
在比利的带路下，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驾驶室。
莱卡恩没有迟疑，当仁不让坐上了驾驶位，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瑰丽的黑洞就在眼前， 以太物质近乎以气态的形式缭绕在其周围，黑气弥漫、恐惧、扭曲。
但很快，驾驶位上便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呼气。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莱卡恩闭上了眼，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依据记忆中的顺序搭在操纵台上。
仿佛过了良久，莱卡恩睁开眼，手指的每一次按压、每一次拉拽都宛若机械一般精准，毫无拖沓。
不久，空艇徐徐在空中减速，随后调转方向。
“呜哦～～～”
面对如此神迹，比利当场激动地叫了出来，双手叠在脸下，明明是机械，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看见有人操控大机器就脸红:
“太厉害了！没想到新艾利都还有非官方人员会开空艇！”
“真是～～～太厉害了！”
情到激动处，比利情不自禁地抓住法伽的肩膀摇晃，手指莱卡恩道：
“法伽你干嘛板着个脸，难道你不觉得不觉得厉害吗？”
“当然厉害，但有必要叫出来吗？”
接连几次流血打架，法伽已经很累了，只想安静地看看风景，却没料到突然就被比利拽了过来。
拽过来就拽过来吧，法伽以为自己惨白的面色已经很劝退了，比利这么激动的拉着他，想必自有高论。
结果就这？
法伽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瞥了比利一眼，强忍下翻白眼的欲望。
要不是现在还没下班，要尽可能保持礼节...
但好像比利完全没有察觉到法伽的嫌弃，仍旧在自顾自的激动。
甚至于还绕行到莱卡恩身后的椅子边，想着站得更近就能看的更清楚。
“唉！”
法伽又叹息一声，旋即起身站起，朝驾驶室外面走去。
似是脚步声惊动了比利，激动之余他竟然还能注意到法伽的离去，偏转回头，疑惑道：
“嗯？法伽你要去哪儿？空艇上可没有电视看星徽骑士哦！”
距离空艇完全降落到芭莱大厦楼顶还有一段时间，法伽这是要去哪儿？
“洗手间。”
法伽招招手，反手关上了驾驶室的门。
咚！
法伽脚跟一软靠在门背后，掌心无力地扶着周围的墙体，周身无力地支撑着。
“真是的，谁没事在空艇上看动画片。”
手背贴着额头，感受战斗之后的体温。
冰凉！
就像大冬天一脚踩进封冻的河流里一样通骨彻寒。
体内同样也是泛起一阵一阵地空虚，大脑昏昏沉沉，困意席卷而来。
“撑一下，暂且先撑一下。等到空艇降落，找到艾莲咬一口就好了。”
“不然吸血鬼要是因为贫血晕倒被送进医院那就太可笑了。”
法伽捂着肚子，慢腾腾地控制身体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事已至此，先洗个脸吧。
空艇的结构并不复杂，洗手间就在驾驶室的不远处，途中只需要穿过一个员工休息室便可抵达。
砰！
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空艇上为数不多的四个厕所便随即映入眼帘。
会飞的机械全都寸土寸金，哪有多余的空间修豪华厕所。
所谓的洗手间不过就是四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有马桶和水龙头。
法伽试着推了推其中的一个。
嗯？推不动？
法伽又使了使劲，却还是推不动。
奇怪，里面有人？
法伽皱了皱眉，以如今他虚弱的状态已经没办法开启吸血鬼视界了。
而且也不需要，一共四个厕所，总不至于全都打不开吧？
于是，法伽反手推了推身后的门。
很好，又打不开。
你们赶着趟上厕所是吧？
法伽眉毛一挑，内心一阵腹诽。
他可还记得，空艇上原本的乘客会昏迷，核心原因是珀尔曼突然打开了一个箱子，然后里面的昏睡气体立即逸散。
现在想想，假设这两个厕所都有人的话，那估计已经是在马桶上坐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
啧，我在想什么？！
法伽摇摇头，撇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朝第三个厕所走去。
一推，又打不开。
法伽怒极反笑。
吱啦～
突然，身后第四道厕所门传来一声异响。
法伽忽感身后一凉，背心就宛若针扎一般刺痛。
旋即右手立马飞快地朝背后摸去，稳稳将昆木图抓在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挺挺地正对着第四间厕所的门。
门前，突兀地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举起双手，身后是堪堪将欲合上的厕所门。
“别激动，我的朋友。”
可能是新艾利都的人都比较神经大条。
年轻人低头瞥了一眼，明明都已经看见了法伽手里握着的是枪，而且正对自己的胸口。
他却依然临危不乱，甚至还有心情和法伽谈笑风生，把手伸过去，欲和法伽相握：
“你好，我叫科维·昆木图，是嫌疑人珀尔曼先生的律师。”
昆木图？
吸血鬼！
法伽立马意识到对方的身份，神色骤然变得冷漠，眼神格外冰冷，并没有伸出手。
见碰了个冷钉子，科维只得悻悻地把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
他知道，法伽很敏感他的身份。
果然，还不到一秒钟，法伽便质问道：“你有十秒钟的时间组织语言，然后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你为什么没有昏迷。”
咔哒！
子弹上膛，法伽的表情极其认真。
科维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如意，法伽是真的会开枪！
思量片刻，科维面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道：“我说过吧，我是珀尔曼先生的辩护律师，在空艇上理所应当...”
“一个错误的回答。”
砰！
科维痛苦地捂住自己有些耳鸣的耳朵，微微侧目，身后的弹孔离他的头颅仅有一厘米的偏差。
咔哒～
很快，又一发子弹上膛。
清脆干练的声响逼迫科维不得不把头拧回来，面向法伽惨白的脸。
“你好像很弱。”
法伽皱眉，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
“吸血鬼是恢复力很强的种族，没理由会害怕枪械才对，你的反应太大了。”
一听这话，科维嘴角一抽，花了很长时间才摸着厕所门爬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喂，害怕枪械怎么了？很多人都怕热武器好不好？你快给我向全世界不擅长战斗的普通人道歉啊，混蛋！”
说到这里，科维抬起头，直面法伽的脸，看见他满面惨白，又说道：
“而且，我看你状态也很差。把枪扔掉，你现在能不能打过我都不好说。”
法伽闻言眉头一挑，黑洞洞的枪口立马指向科维的头，淡淡道：“有意见？”
“没有！”
枪口一举起来，科维没有半秒钟犹豫，马上举起双手。
顿了一会儿后，他才又说道：“只是族群对你好像有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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