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歌收起琴，一跃而起，从小窗进入了塔顶。
顾清影的灵体被囚禁在一个阵法之中，而摄神之灵闭着眼抱着一面半人多高的镜子端坐在阵前。
因着刚才蓝月歌破了鬼手阵，她此刻正有些虚弱地靠在镜子上。
“蓝…月…歌……”摄神之灵恨恨地瞪着他。
“放了顾清影。”蓝月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放在了她的镜子上。
他有种感觉，这面镜子很关键。
“不可能！”摄神之灵扭着腰站了起来，笑的魅惑无比，“中了摄神之术，她就该成为我的仆人。”
“哦？”蓝月歌伸手将顾清影拉了起来。
嗯？
摄神之灵有些迷惑，顾清影已经被她禁锢，怎能轻易被蓝月歌拉起来。
“可有事？”
蓝月歌温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便听到顾清影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摄神之灵惊得连镜子都不扶了，镜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吵死了。”顾清影虚弱地倚在蓝月歌的身上，有些烦躁。
摄神之术并未完全解开，她此刻身上很是难受。
“你当我是谁？”顾清影冷冷一笑。
摄神之术来源的禁书是当年莫炎遗落在人界的，对于人族或许有效，但对于她这个有仙族血统的人来说，是一些免疫能力的。
“你是谁？”摄神之灵似有所感，念动口诀，只见她的双眼闪过一丝暗芒，然后就缓缓开启了。
入目的，是一双一片漆黑的眸子。
没有瞳孔，一片漆黑。
“深渊之眸？”顾清影挑挑眉。
这个灵，有点意思。
“你是九灵公主？”摄神之灵不由瑟瑟。
“哦，原来你还认识我娘。”顾清影更觉有意思了。
摄神之灵惶惶然退了几步，衣袖一挥，消失在了原地。
“咦，人呢？”
“在镜子里。”
顾清影灵力尚未恢复，没有看清，蓝月歌是看清了的，摄神之灵逃进了镜中。
顾清影也暂时没心思弄她，上前踢了踢镜子。
“把我吸走的灵力还来。”
镜子抖了抖，将顾清影被吸走的灵力还了回去。
“好了，你可以滚了。”顾清影挥挥手，让她走。
摄神之灵没料到顾清影会这么轻易放她走，不过一瞬，就消失在了她的灵识之中。
顾清影的灵台也恢复了一片清明。
“就这么放她走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先出去。”顾清影恢复了力气，准备出灵台了。
摄神之灵只能回越无忌身边，今天她必要取越无忌的性命，到时候一起处理就好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嗯。”蓝月歌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山洞之中。
顾清影也睁开了眼。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顾清影抓紧时间盘腿调息，一边询问蓝月歌。
“莫炎召集了许多小宗门不知意欲何为。”
“小宗门？”顾清影若有所思，莫炎召集这些小宗门干什么？
“嗯，这件事很奇怪，我已经和舒合渝宴他们说好，在我们离开后先撤离了。”蓝月歌说道。
顾清影点点头，今天会有一场大战，他们应该要储存实力。
“不，不可能！”
此刻沐月宗外一场激战，已经分出了胜负。
越无忌惨败。
做了仙门十几年修为至尊的的越无忌，败在了卡在天人期中期数年的余正琤的手中。
仅仅半个时辰。
众宗门看余正琤的眼神都变了。
是什么时候，乾陵宗宗主有了恐怖如斯的实力。
他一人便可制住沐月宗主，那……
他召集他们过来做什么？
看戏？
一些宗门隐隐觉得不对劲，心生退意。
可莫炎又怎会让他们离开。
“各位，不是想见九灵圣女吗？”
不过一句话，又止住了他们退意的脚步。
百年传承，不过渴望飞升，怎会轻易放弃。
“哈哈，什么九灵圣女，九灵圣女已死，哈哈哈……”越无忌听到余正琤以九灵圣女相诱，有些癫狂的笑出了声。
“什么？”
“九灵圣女死了？”
“怎么可能，九灵圣女怎么会死？”
……
顾九灵故去的消息，一时让众人难以接受。
莫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顾九灵死了？”
越无忌抹去嘴角的鲜血，勾唇一笑：“是啊，我逼死的。”
“尔敢！”莫炎咬牙切齿的看着越无忌，千年夙愿成空，那个女人竟然死在了此等宵小手中。
盛怒之下，他在掌中灌注灵力，正欲往越无忌脑袋上砸下。
“住手！”
两个人影匆匆御剑而来，正是顾清影与蓝月歌。
“你，你怎么好了？”越无忌不敢置信地望向来人，下意识地捏了下乾坤袋。
竟是真的，摄神镜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手中。
“是顾清影？”
“真的是她？”
“不是说她是顾九灵的女儿吗？”
“对啊对啊，那她不就是现在的九灵圣女？”
……
顾清影的出现又让众人蠢蠢欲动。
“怎么？你要保他？”莫炎挑挑眉，不太敢相信顾清影竟然出手阻止他杀越无忌。
“不。”顾清影摇摇头，“越无忌只能死在我手。”
她的本意是欲引莫炎上沐月宗与越无忌一战，无论谁输谁赢，于她而言都有好处，最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她在沐月宗这几日受尽折辱，不亲手杀了越无忌，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越无忌如此不堪，轻易败在了莫炎手中。
她现在还得想办法对付莫炎。
“哦，也行。”莫炎无所谓，退到了一边。
顾清影瞥了他一眼，召出九灵剑，架在了越无忌的脖子上。
“越无忌，你逼死我娘，今日便是你偿命之时。”
“等等！”
顾清影正欲动手，忽然传来了阻止声。
越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挡在了越无忌的面前。
“顾姑娘，你别杀我叔父。”
“越宸！”越千都紧随其后赶到，拉着越宸，一脸不赞同。
越宸甩开手，心一横，跪在顾清影的面前。
纵使越无忌千般罪恶，他也是最疼爱他的叔父。
“九幽魔域中，你救越千都一命，你让他还了你一命，那么幼时我救你一命，你是否也该还我一命？”越宸哀求道，“我只保叔父一命。”
其余，他不管。
他，只求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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