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确实很无聊，教室里除了他和沈青青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沈青青还在睡觉，太安静了。
秦曜脑袋转了个方向，看向沈青青的睡脸。
她怎么这么能睡啊？刚上课不久他就见她趴在桌子上睡觉，睡了这么久还没醒？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应该不是吧，今天看她的气色一直都挺不错的。
而且据他所知，沈青青根本就没有熬夜的习惯。她每天基本上都能够睡足8个小时，说什么是要睡美容觉，睡得少了气色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虽然不爱运动，但她的身体素质确实挺不错的，生病的次数比较少，平时也健健康康的。
就连秦曜自己都会熬夜呢，高三的时候经常熬夜打游戏。刚好那段时间特别沉迷游戏，凌晨两三点才睡，时间一久眼睛下就挂上了黑眼圈，还被沈青青嘲笑过不少次。
“这么能睡，你上辈子肯定是猪。”秦曜小声地说道。
要是沈青青醒着，他可能还要纠结一下要不要说。
但是现在既然对方是无意识的，那就完全没必要考虑了，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仿佛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秦曜说话的兴质越来越高。
他看着沈青青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会原谅我吗？楚寻笙说我做错了，我妈也说我做错了，我其实也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他才愿意做这些事情，愿意放下曾经的高傲，用各种方式跟沈青青认错。
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关系仍旧僵着。
唯一和之前比起来，就是他的脸皮变厚了。
“老说我脸皮厚，那也是被你逼的啊。我以前脸皮一点也不厚，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啊。”秦曜嘟嘟囔囔的。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沈青青的脸：“我看看你的脸皮厚不厚，应该也很厚吧？要不然小时候也不能让我背那么多锅，我现在脾气这么差，也有你的功劳吧？”
柔软的肌肤在手指轻轻的戳动下，会窝下去一个小小的窝，然后很快又会弹回来，像是果冻似的。
“还挺q弹的。”秦曜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似的，不知道戳了多少下。
直到沈青青突然皱起了眉头，秦曜才像是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指收了回来。
他屏住呼吸，看着沈青青皱着眉头仿佛是要醒过来似的，不过她没有醒，又重新睡过去了。
秦曜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再戳脸了。
但是改去抓她的头发了，只是动作很轻，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你的头发真的好多啊，这么多头发，平时应该也会掉很多吧？”秦曜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要是让沈青青听见了，她或许会气得直接去拔秦曜的头发。
她怎么可能会掉那么多头发？她的发质好得不得了，平时掉的头发可少了！
而且还这么有光泽，乌黑发亮，一看就是一头好头发。
“而且还是卷的，竟然是个天然卷，所以看起来头发更多了。”秦曜自言自语道。
其实挺可爱的，不过这句话秦曜从来没在沈青青面前说过。
就是感觉说不出口，以他的性格，说不出夸人的话。
“感觉比你的直发可爱多了，搞不懂你以前为什么要去把头发拉直。”
高二的某天，秦曜第二天见到沈青青的时候就发现她变成直发了，真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因为看起来很别扭。
她的那头卷毛实在太熟悉了，突然换了个发型，感觉眼睛都适应不过来，看起来怪怪的。
所以当时秦曜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突然搞了个这么丑的发型？”
自然又是被气到了的沈青青一顿打。
实际上也不是丑，但秦曜还是觉得原来的卷毛更好看。
他说的肯定是实话，沈青青后面肯定去问了其他人，应该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所以没过几天，她又把头发卷回去了。
秦曜都有些惊讶，原来这种小事他都记得。原本以为忘了，但是会在某一天忽然想起来啊。
心情忽然轻松了几分，他趴在桌子上，像沈青青一样将脑袋侧向一边，看着她的方向。
“快点原谅我啊，我都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跟那个特招生纠缠在一起了，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其他的女生只会比你更麻烦。”
“虽然你也很麻烦，但是反正也跟你相处十几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你还那么小气，是不是背地里都在本子上记账啊？你以前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可是很快就原谅你了。”
秦曜不知不觉又说了很多话，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对着一个睡着的女生自言自语什么的。
感觉有些羞耻。
但是又忍不住。
好像只要他多说一些，睡梦里的沈青青就能听到他的话，然后快点原谅他。
也是因为，如果她醒着的话，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但实际上，他是想告诉她的。
沈青青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秦曜也跟着皱眉，不是吧，难道听到他说了的话潜意识在拒绝他？所以才皱眉吗？
莫名有些紧张，总不能在梦里都讨厌他吧？
“别过来！”
“什么？”秦曜下意识问道，他还以为沈青青醒了。但是看向她的时候，她分明依旧闭着眼睛。
“不要过来！”
“不是我的错！”
声音有些焦急慌张，她这是做噩梦了吗？竟然都在说梦话了。
秦曜抿着唇，想不通她梦里谁敢这么欺负她，不过既然是噩梦，秦曜打算叫醒她。
“沈青青，醒醒。”
“你梦到什么了？有人在梦里欺负你吗？”
秦曜在她耳边说道。
“求你了。”焦急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你说什么？”秦曜皱着眉头，他在沈青青肩膀上拍了拍，“快点醒醒，你是在做梦，沈青青！”
下意识的，他讨厌沈青青的梦，她竟然说“求你”。
可能梦魇太过可怕，秦曜的声音有些温柔了，她依旧没醒，脸上的神情也变成了恐惧，眼角浸出了泪珠子。
秦曜看得莫名难受，直接晃动她的肩膀：“沈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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