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院圣尊……”
苏白低喃了一声。
眼前的人正是半个多月前在无灵古镇外见过一面的金袍男子，也是造成今日这局面的始作俑者，圣院的至强者，圣尊！
金袍男子淡然一笑，道“圣尊不过是世人所起的虚名罢了，不值一提。”
“反倒是你，明明你可以融合【圣】字，却偏偏让一个器灵去融合，承受毁灭性的代价。”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等我出现，然后让那器灵融合【圣】字来对付我，对否？”
苏白毫不避违的轻轻点头，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圣尊呵呵一笑，一手负后，自傲笑道
“但你可知，我在道源祖地参悟【圣】字百万年，最终只似它三分，再不得寸进。”
“而区区器灵，如何能发挥出【圣】字一分？”
圣尊站在苏白的帝路前方，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他只是站在那里，身后那条通往星空的帝路隐匿不见。
苏白看着圣尊，双眼微微眯起，忽然开口道
“你似乎很期待我融合【圣】字。”
“不错，我说过，我一直在帮你，融合【圣】字，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圣尊淡然笑道。
苏白静静的看着圣尊，一字一顿道
“我会杀了你。”
圣尊眼神微顿，旋即朗声笑了起来。
“若能见证至高存在的降临，我死而无憾。”
“当然，你也可以试着走过这帝路，但你也看到了，我既然能站在你的帝路上，便说明哪怕你跨过这一步，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试试？”苏白轻声吐出两个字。
圣尊淡淡一笑，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态。
苏白没有迟疑，一步踏出。
他穿过了青灵大陆的界壁，一道清脆的声响从苏白体内响起，好似某个临界点被打破，一股圣威在苏白周身吞吐。
帝路还未到尽头，而圣尊依旧站在苏白帝路的前方，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苏白却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这帝路已经不用走了，哪怕走到尽头，顶多也是三劫圣人。
圣尊站在他的帝路前方，已经能够说明一切，就算走到尽头，他依旧打不过圣尊。
轻叹了一口气，苏白没有再往前走，因为结果都一样。
他站在帝路上，抬眸看向圣尊，语气平静道“打一架？”
圣尊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一脸淡定的站在帝路前方，笑道
“若你只是想外借祖源碑的力量，你大可一试。”
苏白没有回应，站在那里缓缓闭上双眸，心神进入识海。
一座浮岛上的院子内，一名男子身着朴素的躺在竹椅上乘凉，这时，他睁开双眸，从竹椅上离开，负手站在大树下抬头望去。
外界，当苏白再次睁开双眸时，一抹金光骤然亮起，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厚重、内敛。
“不够。”一道淡淡笑声传来。
苏白沉默不语，朝着前方缓缓抬起一手。
轰隆隆——
帝路颤鸣，星空深处有一道幽光穿梭而来，出现在两人中间，一座石碑屹立在空中。
这并非是之前所出现的虚影，而是道源祖地深处真正的祖源碑！
石碑上刻有三个字：祖源碑
随着苏白手掌轻轻滑过，祖字之上，【圣】字显露，无尽金芒照亮亿万里星空，笼罩整个青灵大陆。
两人站在祖源碑两边目光对视，哪怕祖源碑本体来了，圣尊的脸上非但没有一点慌张，眼里反倒多了一丝期待。
见此情景，苏白内心微微一沉，不作犹豫，他抬起的手掌心向上，四道不同色彩的云烟相互缠绕成一团，而后往祖源碑飘去。
当云烟尽数没入祖源碑内，【圣】字的光辉达到了顶峰，就好似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般，无尽金辉洒落。
然而，圣尊的身形淹没在金色海洋中，他微微抬起头来，露出陶醉之色，自言自语道
“苏白，我说过，我曾在道源祖地悟「圣」百万年，早已似它三分。”
“而现在的你，又能发挥出它几分？”
“这是神明的力量，现在的你，如何能以凡人之躯驱使神的力量？”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让我看看，【圣】字之上，是什么……”
“说来也可笑，世人尊称我为圣尊，可我悟【圣】百万年，却不曾窥见【圣】之上是什么，呵呵……”
【圣】之上是什么……
圣尊没看过，但苏白却无比清楚，祖源碑有五个字，【圣】之上还有一个字，那便是【白】。
自六年前动用了【白】字逆转因果，复活楚枫等人后，苏白便从未动用过【白】字。
如今随着实力的增长，所知道的越来越多，他已经大致摸清了。
很久以前的他，很厉害很厉害，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所有力量尽数封印在祖源碑，当他承受祖源碑的力量时，他将成为那个他，一个漠视世间万物的神。
这样的神，他不想要，至少，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想。
他有他的寄托与牵挂，他害怕成为「他」后，忘记了所有，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苏白更加坚定了不内心的想法。
只见他手腕转动，掌心朝下压去，轻声道“吾以人间为契，镇！圣！”
平静的声音落下，祖源碑忽然间发生剧烈震动，【祖】字之上，【圣】字泯灭于石碑之上，出现在圣尊头顶，圣洁的光辉倾洒而下，洒落在他的肩头，淹没他的身躯。
圣尊嘴角挂着笑容，抬眸看向头顶的【圣】字，在苏白的目光下，他缓缓抬起一手，仿若手摘星辰，【圣】字好似受到牵引，朝着他手掌心降落。
圣尊看着【圣】字，有些感慨道
“【圣】字啊……”
“可惜，此刻的它却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
“哎……为何你放任着它不用呢？是因为下面那些蝼蚁吗？”
“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看看在青灵大陆和你之间，他们会选择哪一个。”
“如何？”
苏白看着【圣】字脱离他的掌控，静静悬浮在圣尊的手掌心，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里带着一丝震惊。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使唤祖源碑上的【圣】字，且还是从他手中抢过控制权！
不过一想到先前圣尊所说的‘悟圣百万年，终似它三分’。苏白也就释然了。
他很清楚，现在的他，在没有牵引【圣】字入体的情况下，单凭对【圣】字的理解绝对没有圣尊高。
他之前所使用的祖源碑，仅仅只是凭着和祖源碑之间的关系，实际的理解根本就没有多少。
而现在出现了一位对【圣】字有极高领悟的人，一下子就抢夺了他的控制权，除非他甘愿承受祖源碑的力量，否则他也没有办法。
一时之间，苏白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中。
而圣尊在说完后，也不管苏白有没有答应他的赌约，脚下轻轻一跺。
轰隆隆——
苏白眉头微皱，一口精血喷出，帝路开始坍塌，通往星空深处的帝路从中间而断，寸寸泯灭，苏白眉头微皱，一口精血喷出 气息快速衰弱。
在他的识海内，那座浮岛分崩离析。
那是属于他的人间，踏上帝路后，人间重塑，而帝路崩塌后，人间也随之破灭，他的修为一落千丈，从圣人退到金仙，银仙……
直到身上再无一丝灵气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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