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忙应下，“好，我马上就去办，你这要不要紧，去洗洗？”
王慧安看不清自己身上的情况，只是发现衣服上有几处血迹，手上有点暗红，“很吓人吗？”
金荷点头。
“没事，你先去处理吧，我去卫生间擦一擦，过会儿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马上先去查，查好以后给李总回电话。”
金荷点头，走出门去。
王慧安跟着她出门，拐进卫生间，看到了镜子前的自己，狼狈得很。
鼻子周边有干涸的血迹，右边脸上很明显的有一个赤红的一个掌印，脸已经肿起来了，口腔内壁破了口子，这会儿倒没有铁锈味了，但舌头动动都觉得刺痛。
她俯身鞠水，对着镜子一点点地把自己脸上的血迹洗了去，又仔细地把手上的血迹也洗了去，最后拍了点水到肿胀的脸部，每拍一下都觉着痛。
然后才想着回顾楠辰的短信，她把碎裂的钢化玻璃取下，回了短信：刚刚在门口看到你妈了，起了点争执，手机坏了，听不到声音，我让保安把你妈扣会议室了，现在先去换身衣服，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我需要和她说什么？
王慧安心里有一点点的虚。
是的，虚。
尽管近来一段时间，她不住地给自己做心理按摩，比如什么到了什么阶段就要匹配什么阶段，比如在心里劝自己不要自卑，要挺起来堂堂正正地同别人接触，比如别人要是觉得她和顾楠辰配不上露出什么惊讶又或是讽刺的话，自己不要被带动有太多别的情绪，反正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既然自己要了不是自己这个阶段能要得起的东西，要都要了，就要吸取冯小梅的教训，不要太把自己放低，然后因为自卑和地位差距格格不入，最终在别人那里变成限制后续发展的一种模式。
可是，再怎么多的建设，今天都被冯小梅的一个巴掌给打掉了。
因为所谓的建设是因为没有才要建设，那些距离和自卑是真切的存在的。
王慧安捏着手机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是里外两间，里间的钥匙在她这里，放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衣柜，还有一个卫生间。
顾楠辰发来信息：我妈打你了是吗？伤到哪儿了？严重吗？
王慧安有些不想回这个信息，说打了好像在告状，说没打自己心有不甘，说严重又好像算不上，说不严重她又觉得严重得很。
她勉强回了一个信息：没事，我会处理。
她找了套衣服，把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换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忍着痛给自己补了一个妆，使得脸上的巴掌印不那么明显。
顾楠辰的第二条信息到了：没事的，我妈那性格，你不要太顾虑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抱歉。
王慧安想了想，回道：早上接电话的时候，你妈来这边，我没报警，我这会在换衣服，过会儿去见她，上午我手机忘记带了，临时回家拿，结果马上就有个客户电话打过来，我就先处理客户电话了，想着到厂里再给你电话的，我先去见你妈，过会儿再和你说。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都知道冯小梅的风格，也都知道，不管是哪种方式，总是会出现相似的场景的，但不管是顾楠辰还是王慧安，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个点，没有去谈论冯小梅，更没有谈过真的到那时候怎么办。
他们的结婚，属实是冲动下的产物。
从顾楠辰的角度来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妈什么样子他是很清楚的，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不在国内，无法在他们中间调停，甚至他现在连给冯小梅电话都不可以，因为他知道，以冯小梅的性格，只要他敢打这个电话，冯小梅绝对更疯。
过去动不动就用跳楼来威胁自己和顾振奇的人，是那种伤害起自己和别人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也要去干的人。
王慧安也懂，所以她没指望顾楠辰能给她什么样有建设性的说法，这是一个结，他们都解不开。
她来到会议室，保安和冯小梅还在会议室内，冯小梅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王慧安对着保安道，“辛苦了，你先去做事吧。”
见王慧安来了，冯小梅反而安静了下来。
等到保安走后，冯小梅还说一句，“把门关起来。”
王慧安挑眉，不过没说什么，她本来就是想要关门的。
冯小梅的头昂得高高的，“说吧，你是用什么手段哄的楠辰，居然能让他和你领结婚证，你赶紧的，和他离婚，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妈肯定是叫不出来的，也不能叫。
王慧安道，“阿姨，您做什么，要对楠辰的控制欲这么强，他虽然是您的孩子，但他也是一个人，您有没有和他深入地聊一场，他要的是什么？”
冯小梅讥讽道，“你是在给我上课吗？我怎么和我儿子相处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王慧安看着冯小梅的脸，“据我所知，您当年的出身，也并不比我好太多，一样没上过大学……。”
冯小梅打断王慧安的话，“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来给我上课，当年我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我精心养育的孩子，最后找一个你这样的人结婚，我不能接受，你有什么，就算他以后真的成为一名医生，你又是什么？要学历没学历，要家世没家世，你可以给楠辰带来什么？”
王慧安忍住心中的愤怒和不舒服，硬着头皮答道，“我是真的喜欢楠辰，楠辰，也是喜欢我的。”
冯小梅呵呵呵了两声，“喜欢，喜欢能当饭吃吗？哦，对，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来说，是可以当饭吃的，长期饭票是吧，没房没背景什么都没有的女人，鹏城这边你这样的女人多的是，脑子还是不错的，知道抓着楠辰，就是你不怕噎死吗？我和楠辰能有现在的生活，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影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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