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灵？”
随着花岩怪的作用，这片高山草甸已经彻底换了模样。
呈现在苏锦鹿面前是一座广阔恢弘的露天神殿，建筑的风格与所有的现代文明都迥然不同。
人类与宝可梦工匠穿行其中，有人跪拜，有人仰倒，有人忙碌……但所有的人类，所有的宝可梦，乃至所有的建筑都有一个共同点：
全部都是半透明的虚幻投影！
“没错，正是灵。”
竹兰敲了敲太阳穴，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跟少女解释这些复杂的概念。
“你应该听说过冥界的传说吧？”
苏锦鹿神色一正：
“是，据说传说中的骑拉帝纳就是冥界的主人。”
神奥冠军微笑着摇摇头。
“这是一个常见的误区，很多人都容易把冥界和骑拉帝纳对应的反转世界弄混，这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竹兰用双手在空中比划。
“冥界，其实就是另一个更高维度的现实世界，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每一秒，每一个角度，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在冥界产生对应。”
“打个比方，你可以将冥界看作是专门储存现实世界信息的巨大数据库。现实世界中的生灵，无论是否存活，在冥界中都以【灵】的形式存在，相当于各不相同的元素。”
“我的花岩怪正是通过沟通冥界的能力，找到曾经活跃在这片地区的灵，再通过这些灵顺藤摸瓜，把冥界中储存的上万年前的浏览记录以投影的形式导出。”
苏锦鹿理解了个大概。
花岩怪的作用就相当于那些奇幻故事里，能显现出过去景象的“留影珠”。
因为冥界不会设置无痕浏览，所以理论上来讲，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扒出宇宙大爆炸之初的任何一个画面。
“很适合考古的技能啊！”
少女由衷地赞叹道。
和纪录片里，需要用小刷子经年累月才能一点点还原出破碎历史的传统方式相比，花岩怪的效率简直是降维打击。
当然，应该也只有竹兰的冠军级花岩怪，才能做到轻松还原出上万年前的景象……
“看样子，这是个用来举行祭祀仪式的广场。”
竹兰饶有兴趣地穿梭于建筑和宝可梦的投影之间。
苏锦鹿和伊法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景象，一边跟在专业人士的身后。
很快，她们就在祭祀广场的正中央，发现了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宏伟壁画。
“那只达克莱伊是一位好大喜功的神明，给我们留了不少可供解读的信息。”
竹兰的手掌轻轻抚过镌刻在墙壁上的虚幻的古文字。
苏锦鹿发现，这些万年前的古文字其实都是一只只简化的未知图腾，看来在神奥40K的年代，最原始的文明就已经学会用那些形态各异的宝可梦记录信息了。
过了许久，冠军姐姐结束了对壁画的解读。
“与我之前的考察结果完全一致，补充了很多有趣的细节。”
竹兰的笑容就像发现了喜爱玩具的小女孩。
“这一片确实是旧神达克莱伊的神国核心，白杨镇的位置刚好就是万年前的首都。”
“在万年前，有一只达克莱伊异军突起，以极高的效率成为了神奥地区的神明之一。祂吞并了四分之一个大陆，用永恒的噩梦控制了数十亿奴隶。”
神奥冠军让出身位，边指着壁画上略显抽象的图画边讲解道。
“数十亿奴隶？”
苏锦鹿大开眼界。
联盟现在也只有二三十亿的居民。
“在达克莱伊的眼里人类与宝可梦没有区别，所以祂的奴隶是将人类与宝可梦都算在一起的。”
那也非常震撼了。
少女的眼神凝重起来。
“那这只达克莱伊的实力……”
竹兰轻轻颔首，指向壁画的顶部。
经过提醒，苏锦鹿很快发现，那些漆黑的边框原来都是达克莱伊雾状的身体，祂将壁画中央的人类与宝可梦，农田与村镇，河流与山峦全部包揽在内。即便是天冠山，在达克莱伊的面前也宛如一座小土包。
“达克莱伊的力量，取决于祂吸收了多少噩梦能量。”
竹兰语气罕见地变得冷冽。
“那位所谓的智慧与变化之神，奴役了数十亿人类和宝可梦。在现实世界，这些人类和宝可梦都相当于由肉块组成的机器，按照达克莱伊预设的指令，完成生产，进食，排泄，繁衍的一系列工作……”
“而在精神世界，这数十亿人类和宝可梦的意识都被困于永恒的噩梦当中，在无穷无尽的精神折磨中转化成达克莱伊升级的养料。”
“在这种残酷的统治下，达克莱伊相当于拥有了数十亿不畏生死的血肉军团，同时祂本体的实力也达到了无限接近于一级传说宝可梦的地步。”
“达克莱伊为此沾沾自喜，把这份“功绩”大肆宣传，将在自己的噩梦国度中被奴役的人类和宝可梦都称为……”
“苗圃。”
高原的寒风呼啸而过，虚假的建筑投影不能遮风挡雨，即便有伊法的荫蔽，凛冽的冷空气也仍然像刀子一样刮在苏锦鹿的脸上。
令她遍体生寒。
在寒冷下，少女的思绪转得飞快，许多困惑迎刃而解。
难怪周围的人类和宝可梦的投影都眼里无神，像是梦游一样……
他们的意识都被困于噩梦，留在现实的都只是行尸走肉。
难怪联盟在发现旧神达克莱伊的踪迹后，行动的属性是狩猎……
联盟深知达克莱伊毫无道德与良知可言，清楚祂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苏锦鹿恍然醒悟，思路顿时畅通。
很多网民经常会有疑惑：
为什么联盟每年都要维持天文数字级别的军费开支，在和平年代也要持之以恒地研究更顶级的武器，却根本没给出花这些钱的理由？也看不到联盟的敌人在哪？
现在想来，联盟很可能就是吸取了历史的教训，一直在警惕着那些动辄毁天灭地的传说宝可梦！
而联盟的强大之处就在于……
他们真的能让曾经不可一世的达克莱伊，在现代社会只能憋屈地四处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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