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小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洪笑也被震惊了。
大事件和大灾祸，其实是同一件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完整地知晓整个事情经过。
“两个问题，”洪笑甩了甩头，举起两根手指。“整个过程中，你做了什么？只是旁观吗？”
“第二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伪造十二主神的传说？”
老乞丐低头沉默了一会，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不是认为，那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战之后，整个事情已经结束了？”
洪笑原本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大战过去了一百多年，难道还没有结束？但很快，他想到在老乞丐的陈述中，始作俑者的狡诈之神，最终只是受到重创，而另一幕后黑手魔神，更是根本没出现。
反派大boSS都没死，事情怎么会结束呢？
老乞丐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狡诈之神和魔神就是万恶之源了？”
洪笑心中暗骂，忘了老东西会读心术了！
“难道不是吗？这一切不正是出自它俩的手笔？”
老乞丐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们只是表象，还不是所有恶的根源。”
洪笑大惊，还有更深的黑幕？更强大的存在？如此强大的敌手，恐怕作者都难以把控吧？！
别看现在的洪笑，轻松压制了雷帝那般弱小神使长，应该也能对抗强力神使长和副神，但若碰到副神中最顶尖的几个，恐怕就难以应付。
更别提战力远在副神之上的主神，主神中还有顶尖战力，更有潜藏的狡诈之神和魔神，它们随便出现一个，或许就能碾压洪笑。
如果还有比那两个更强大的存在，洪笑就要直接回归郑国了，谁爱打谁去，反正他是不肯出头！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老乞丐连忙解释道，“狡诈之神和魔神只是诡计多端，战力上还不如女战神；”
“而且我说更根源的原因，并不是某个具体存在，而是一类事物。”
“一类事物？”洪笑有些不明所以，“你先说，是什么事物？”
老乞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脚下，缓缓说道。
“很简单，神只就是问题的根源。”
在老乞丐看来，神只就像这个世界上的病毒，只要存在神只，就一定会把世界拖向崩溃的深渊，神只越多，世界坠落的速度越快。
想要彻底疗愈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办法，让所有神只全部消失！包括老乞丐自己！
“老头儿，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洪笑猛地站起身来，朝着老乞丐大喊。
老乞丐却丝毫不为所动，冷静地继续说道。
藏身暗中的狡诈之神和魔神，依然在等待机会，想要伺机发动第二次大战，彻底毁灭剩余主神，至于那些副神和神使，在它们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随时可以灭杀。
除了毁灭主神，它们还要解决另一个问题，皇者。
在第一次大战中，只有艳皇明确陨落，其余皇者是否还幸存？实力还保留了多少？
狡诈之神和魔神的计划，便是明确的两步：
第一步，宣扬十二主神创世和救世的传说，让人族中再次出现主神的信徒，加上重燃神殿之火，就可以让藏在暗中的主神，不得不暴露出身形；
第二步，培植几个模仿九皇大道的宗教，让这些新兴宗教与九皇的道路冲突，让九皇暴露。
洪笑这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全面陷入狡诈之神和魔神的计划中。
他先是去巨湖取走石碑，安置在圣山上，又点燃了雷神、大地女神和女战神的神殿之火；
又在大陆西部边缘，帮助血神教和元载一族对抗天理教！还在返程时，牵涉进六神祭祀之法中。
现在看，无论石碑、神殿之火，还是血神教、元载一族、天理教还有六神，竟然都是狡诈之神和魔神的布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洪笑又惊又怒，腾地站起身来怒喝道，随时准备出手。
“你是狡诈之神的走狗？”
“什么时候开始设计我的？”
老乞丐却不慌不忙地摆摆手，“坐下，坐下，如果我想陷害你，怎会跑来跟你面对面呢？”
洪笑想了想，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有几处疑惑仍横亘心头，便倔强地不肯坐下，继续问道。
“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让我取石碑、又为什么要点燃神殿之火？”
老乞丐侃侃而谈。
在那场席卷世界的大战中，所有神只都无法幸免，即使是它也要站队，在其他主神纷纷藏身暗处之时，它只能假装顺从狡诈之神和魔神。
并且，在老乞丐的设想中，狡诈之神和魔神的阴谋，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逼迫主神和皇者现身，再灭杀两者，只剩下狡诈之神和魔神，成为世界上唯二的强大神只，这便是原本的计划。
但在老乞丐看来，主神和皇者现身后，不只是狡诈之神和魔神，所有副神和神使也要被卷入第二场大战。
为了那场必将到来的大战，它早已造出一处类似神之谷的隐秘空间，只要将交战双方引进去，便可以从外部封锁住，让神只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才算是疗愈了整个世界。
在老乞丐的设想中，还需要一位封锁住那处空间的存在，它称其为“守门人”。
守门人不能是神只，也不能是皇者和皇者门徒，但又要足够强大，强大到除了狡诈之神、魔神、幸存主神和皇者外，他能够轻易击杀所有神只。
只有这样，才能够确保即使有漏网之鱼，这位守门人也能及时清理干净。
而洪笑，就是老乞丐眼中最理想的“守门人”人选。
“罗定呢？宋帅呢？在我第一次遇见你之前，他们都比我强，为什么选择我？”洪笑还是不理解。
“成长潜力，”老乞丐十分坦诚，“用人族的武者标准来说，一年多前你还是低级武者，但半年多你已经接近黄金级，现在更是超越王级！而且你还在成长，远比那些人要强的多！”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洪笑追问，“即使以宋帅那种帝级的战力，也无法胜任“守门人”？”
“是的！”老乞丐干脆果断，“到时幸存的副神中，不乏帝级战力的存在，同样的战力，它们完全可以逃得掉，怎能保证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神只呢？”
“你自己就是神只，为什么对神只有这么大的怨恨？”洪笑十分不解。
任何一个世界，能量都是固定的，只要出现了强大存在，势必会挤压其余生物的空间。
如果这些强大存在，还能通过榨取其他生物持续变强，那么榨取和压迫就不会停止，直到强大存在突破上限，打破了某种平衡，秩序陷入崩溃，世界进入下一个轮回。
因为任何存在都抵抗不了变强的诱惑，这种欲望没有终点，事情的结局也永远如此。
在老乞丐看来，理想的状态是，除了守门人，剩余生物的力量大致相当，世界才会处于平衡。
因此，神只就应该消失，皇者这类出自人族、却吸收信念力量的存在，与神只无异，一样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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