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五爷还活着，就是身上中了一刀，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具体怎么样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就在我来的时候，那边发了一枚红帮响箭，呃...对了。
我刚刚怎么看到这里也发了一枚红帮响箭？
哦，也对。”
猴子说着好似想到什么，点点头。
毕竟演戏嘛，演戏就得要逼真。
然而杜澔这会已经没力气去解释了。
但这会他也明白，为啥事情发生这么久，河那边红帮那边怎么一点支援也没有。
按理说哪怕是他这边发响箭，红帮其他大耍就算和他不对付，多多少少也要派人过来看看情况。
如果真的是青帮仗势欺人，该帮还是得帮的。
现在明白了，感情五爷也遭遇刺杀了。
哦不，自己的刺杀是他杜导一手造成的，五爷又是什么情况？
\"说，到底是谁？怎么回事？\"
“澔爷，这还真不清楚。
就在戌时三刻，五爷和顾爷从庆园听曲回来，途中遭遇一伙人刺杀。
据说这伙人十分专业，五爷他们当时身边一共有十名护卫。
结果硬是没挡住这三人。
如果不是最后顾爷帮忙挡了一刀致命伤，只怕五爷就当场毙命了。
好在附近咱们红帮弟兄多，听到动静就赶了过来。
几十号人围攻，据说死了十几号人这才将这三人乱刀砍死。”
说到这里，猴子顿了顿，想了想压低声道，
“另外，我听人说，这伙人可能是京帮派来的高手！”
“京帮？”
听到这里，杜澔和杨大郎等人都是有些错愕。
“京帮没事刺杀五爷做什么？”杨大郎狐疑道。
杜澔也觉得诧异。
按理说京帮首要刺杀目标应该是他杜澔才对。
毕竟他杜澔可是站在京帮面前拉屎撒尿了，这都飞龙骑脸也能忍？
反倒是五爷！
何其无辜？
杜澔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事儿.....
说不通啊！
——
与此同时，租界内，某处小洋房内。
郭老正杵着拐杖坐在沙发上，对面还坐着一脸坐立难安的肥胖中年富商。
空旷的客厅内，响起一阵阵戏曲唱腔。
而发声的源头则是一台高价买来的唱片机的大喇叭。
这年头洋人的确运来了不少舶来品，尤其是一些在他们看来很是高雅的西方乐器。
然而这对于年轻一些的国人，兴许是雅乐。
但对于郭老这种上了岁数的，却是听不惯。
自然而然的，也有洋人发现东亚这边市场情况，一些在本地录音，灌制的京剧戏曲唱片也就运应而生。
此时播放的乃是《卖马》里面的桥段，因为录制技术有限，仅有前面三分钟的播放时长。
但郭老依旧是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随着时间来到九点整。
立柜式座钟开始响起一阵阵清脆的报时声。
就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位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和婢女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身姿笔挺，看到郭老后，就半跪在地。
“解决了？”
听到动静，闭着眼的郭老一边轻轻用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节拍，一边淡淡道。
“这....郭老....五爷那边出了点岔子.....”
“没死？”
“中了一刀，但不知道死没死....”
说着中年男子的语气越来越弱。
“废物！”
一声轻哼，郭老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俯视下方低垂下头的中年人，平静道，“那个杜澔呢？”
“这.....”
“也没死？”
“不....不是....”
说着中年人语气有些迟蹉，甚至有些迷茫，
“是我的人还没出手....”
“没出手？没机会？”
郭老狐疑，皱眉道，“才过去这么点时间，你们的技术就生疏成这样了？
连一个缩头乌龟都解决不了？
十几号人守着，对你们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不！不是的郭老！”
男子赶忙摇头，“郭老，其实今晚杜澔他突然外出了。”
“哦，那不是更好出手？”郭老更加诧异。
“对！对！可是有人抢在我们前头，开枪击中了杜澔！”
男子说着抬起头，满脸的迷茫。
然而听到这话，郭老也是一僵。
“有人提前下手了？不是你的人？”郭老狐疑道。
“不是我的人，我的人还没出手呢。
而且咱们也清楚，能不动枪就不动枪，动枪动静闹太大。
杀人倒是简单了，但杜澔毕竟也是红旗老五，被人杀了也就算了。
如果是被枪杀，红帮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中年男子摇摇头。
“那是谁开的枪？”郭老费解了，今晚还真是热闹。
“呃....好像是青帮的人.....反正我的人过去的时候，当时好像青帮赵师奇就在那里。
听说这事儿两帮还火并了，刚刚的响箭就是两边放的。”
“如果是青帮，你应该不会是这表情吧？还有什么隐情？”郭老皱眉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的确有些可疑，子弹的确是从赵师奇那群人中射出来的。
但青帮没理由现在出手，毕竟两帮早有规定，城内厮杀，文斗武斗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动枪。
动了火器就是犯了大忌，更何况这也太明显了。
这样一来谁都知道是赵师奇开枪击中的杜澔。
这说不通！”
闻言郭老陷入沉吟，思索再三，他眼睛微眯，摆摆手。
“让咱们的人放出消息，也不用添油加醋，就将今晚之事给宣扬一下。”
“郭老，您是想.....”
“这不是正好吗？把这一盆子脏水全都泼到青帮头上。
青帮好大的胆子啊，当夜不仅暗杀五爷，没想到同时还要把杜澔给做掉。
这是想不顾当年两帮盟约，想要一鼓作气吞下红帮呐。
正好两帮恩怨素来已久，如此岂不是更好？”
郭老说着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既然这么巧，那青帮就别怪让他们背锅了。
——
次日一大早，几乎全津门三教九流的都知道昨夜红帮出了大事，顿时两帮交界处更是一阵人心惶惶。
赵师奇昨夜也算是吓得够呛，安全之后，他更是心急如火，着急忙慌的就前去拜访了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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