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接风宴。
从参与人员到气氛，无一不在证明这一点。
如果让王朋来定义，闲扯宴，互吹宴，接轨宴，推销宴……任何一种，都比接风来的贴切。至于后面还有什么其它交易，就不得而知了，摆在明面上的就这些。
“陈辰为什么诳你过来？”那孩子肯定别有目的，所以王朋想确定一下关系。
是敌是友，从来不看对方身体流淌的、是不是亲近的血液。
不听其言，只观其行。
不管亲疏，只问远近。
这是王朋一贯的准则。
陈月当然懂他的意思，“大概是某个女星的签名照，又或者绝版手办之类的，目前他的兴趣爱好就这些，大概出不了圈。”
王朋差不多明白了，“小缺心眼。”
“有时候缺心眼的人才可以来往。”陈月在人群中找到了陈辰的身影，“果然如此，他姐在他眼里面，也就这点价值了。”
王朋顺着视线看过去，陈辰身边多了一个妙龄女郎，描眉画眼，看不出本来面目，也就无法确定是不是明星之类的……就是看的清脸，他也未必认得出，能辨识出的明星，一只手数的过来。
“同情你。”
陈辰和那女郎说了几句，捧着双手，从她手里接过一张照片，喜笑颜开，开心地像个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还是多同情他们吧。”陈月淡然一笑，“两颗棋子，马前小卒。”
陈月过来，是想看看，是谁又对她有了想法，又是谁出卖了她的行踪，至于那个傻弟弟，她可没心思多管。
“那女的是天艺的？”王朋做了最简单的分析。
“自己开工作室，但肯定跟天艺有来往，不然那几部热播剧，肯定没她什么事。但要说一定是顾宏明指使，倒也也未必。”陈月并没有急着下结论，“在这里的男人，至少有三分之二能让她俯首听命。”
“呃，怎么突然邪恶了。”王朋调节气氛。
“是你邪恶了。”陈月横他一眼，“但你那么理解也没错，只有想与不想，没有想了不成。”
“你弟弟真亏。”王朋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拍过什么热播剧？我怎么认不出来？”
“你是不是只看‘情深深雷隆隆’？”陈月不无鄙视地问。
“那还是为了拿下一客户，勉强自己看的，怎么也得找点共同话题对吧，不然怎么切入？”王朋表示纯属被逼无奈。
“后来客户拿下没有？”陈月比较好奇结果。
“当然，哪有我拿不下来的客户。”王朋说起专业技能，还是蛮自信骄傲的。
“同情你一秒。”陈月想笑又忍住，“那种剧都能看完，从此以后肯定百毒不侵。”
王朋摸摸鼻子，眼神往四处飘，“就看两集。”
“两集就把客户拿下？”陈月有点小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按她阅剧经验来说，两集大概还没开头，虽然结局能猜到，但虐死虐活过程显然更重要，所以，怎么就能把客户聊晕了？
“简单呐，我看了两集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王朋等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才往下说，“就长这种脑子的客户，我需要费那么多心思么？”
“缺德鬼。”陈月笑骂一句，才问，“你觉得是谁在背后算计我们？”
“是算计你，我可没什么好觊觎的。”王朋先把自己摘出来，四下扫了一眼，“九成九的人我都不认识，你这是问道于盲。”
想做判断，就得分析，而分析的前提是大量信息的综合。他连人名都叫不出几个，其它信息就更不要提，所以，没什么意见好提供。
“就说刚刚认识那两个，你觉得谁的可能更大一些？”陈月帮他缩小范围。
王朋想了想，“姓郭的。”
“还以为你会说姓顾的。”陈月朝远处望一眼，陈辰已经走开，那女郎换了别的男人，做的事情就大不相同了，至少看上去显得“亲近”多了，“毕竟他掌握那些女艺人的命脉。”
“他对你肯定有想法，但要含蓄的多，至少当着我面，没那么明目张胆。”王朋说着自己的分析，“姓郭的就不一样了，我就在旁边站着，你又说的那么明白，他看你的眼神，依旧灼热的想吃人……这种人通常不会顾忌别人感受，行事肆无忌惮，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就像阿卡斯？”陈月提了一个他们很久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不一样。”王朋摇头，“阿卡斯是年轻脑袋惹，他是……下身发热。”
“也不怪他。”陈月轻笑看他，“他老婆两个月前罹患绝症去世了……人到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你都不知道，他还厚着脸皮找过我爸，想娶我过门续弦来着。”
“岳父大人怎么说？”王朋两只耳朵竖起来。
瞧你这话问的。
“不知道。”陈月俏皮一笑，“有本事你问我爸去。”
“这种本事真没有。”王朋叹口气，“换了是我，大概会直接动手揍人。换了我爹，应该是欢天喜地的接受，然后敲一座金山当聘礼。”
“幸亏你爹没女儿。”陈月颇感庆幸，“不然肯定会被大义灭亲。”
“你以为儿子他就不卖了？不然我怎么落你……啊，咱们是不是跑题了？”眼瞅着她的眼神渐渐凶狠，王朋急忙忙往回兜。
陈月微笑点头，“是啊，你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王朋感觉妖风阵阵，大事不妙，“什么正事？”
“去帮我扫雷。”陈月眼睛眨眨，“你总不希望我被炸着吧？”
这要怎么扫？
人太多，王朋头皮发麻，“你总有个大致方向吧？”
“知道我们行程的有几个？”陈月给了提示。
我怎么知道？
王朋觉得自己没人关注，她那边关注的则太多，还是不好定下方向来，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去找小舅子聊聊，签名照搞不到，绝版手办还是有几个的。”
陈月好奇，“你也收集这种东西？”
可不觉得他是能有这种爱好的人。
“便宜买下，过个几年，就能翻几番，还不占地方，换了你，你不屯一些？”王朋一边走一边说，“遇到有价无市那种，可就赚翻了，当然，也得遇到大客户……你弟弟就不错。”
谈到生意，就成“你弟弟”了？
陈月一笑，“那你还不赶紧去，那小子零花钱还是不少的。”
“是不是觉得我手里有的，他都有了？”王朋能明白那笑容地含义，却一点不在乎，“是时候展现金牌卖家的真正实力了……辰辰，过来一下，我有话……靠，跑什么！”
陈辰看他找过来，撒丫子就跑了，那速度……超过了四十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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