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沉浸在对萧谨言混乱私生活的怨恨猜忌嫌弃情绪当中之时。
穆城给我来电话了。
我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去理会。
把声音关掉就不看手机。
试着等响铃提示结束自动挂断。
可穆城好像我不接，他就会一直给我打电话似的，不停给我打过来。
手机一直在震动。
连负责开车的家臣都有反应地通过后视镜来观察我的动静。
我是真的不喜欢这种眼神。
尤其是这个时候。
故意拿着手机说了一堆商业上的客套话，假装有约的样子，让家臣在下个路口的茶楼门前把我放下。
车停好了就跟他拿了车钥匙。
“我还有事要办。也不确定要多久。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转身就往茶楼上去。
一副真的有事要忙的样子。
家臣就只好自己回去了。
一进茶楼。
我就直接上了二楼。
故意跟经理问东问西，脚步就往窗边移动，手撩起珠链，有意无意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监视者”跟着。
确定安全以后，我开了一个包间。
进来的是温文尔雅的小姑娘。
看着她规规矩矩给我请茶。
我微微点头。
她就开始了。
恰好。
穆城的电话又进来了。
我抬眼看了小姑娘一眼。
她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进入无人之境，眼里只有泡茶。
我就把响铃声关掉，手机屏幕倒扣。
认认真真耐心等她上了第二道。
品过以后。
穆城已经又进来了第三道电话。
我便客气请小姑娘出去一趟。
小姑娘乖顺地默声出去。
房门一合上。
我就起身打开包厢后门。
走进自制的室内阳台。
有假山流水。
咕咚咕咚咚在人造水池中打着转。
我就往水池边坐着。
接了穆城的电话。
让穆城第一声听见的就是流水声。
开口就是慌张。
“小月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有力无力反问。
“怎么了？”
他突然倔了起来。
“小月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让我一阵阵的烦躁。
没好气地回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总跟我问问题！”
情绪一激动，差点坐到水池里去了。
啊呀一声惊吓出来。
一块鹅卵石就被我撞进水池中。
咕咚发出声音。
电话里立即传来穆城的投降。
“小月我错了。
我不该跟你急。
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我真的很担心你。
小音跟我说。
你们又吵架了。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
我真的很担心你。”
“小音又给你打电话了？
她为什么总是给你打电话？
她为什么不有事就找我倾诉？
我不许你再跟我女儿接触了！
你听见了没有？
你以后都不要再跟我女儿通电话了！”
为什么我女儿每次都要向穆城寻求帮助？
为什么我女儿要那么依赖穆城？
可恶！
我张口就把负面情绪都撒给了穆城。
电话里立即传来穆城的不理解和委屈。
“小月你在胡说什么呀？
小音找我是因为我从她小时候就开始陪伴她了。
她习惯什么事情都来问我。
她回国以后认识的大人里又同时熟悉你的就只有我。
你跟她吵了那么大一场架，她担心你才会打电话给我的。
她找我也是因为她爱你啊小月。
小音她真的很爱你。真的不想跟你吵架，真的想跟你和好。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放下执念去跟她好好相处呢？”
“执念？我有什么执念？”
我没好气地反问。
当反问一说出口，我也意识到了穆城跟我提的这个问题是什么。
羞愤上来。
遂立即又补充断言说。
“算了！
反正你又不是我！
你也不是小音的妈妈。
无论跟你说什么你也不会懂！跟你说也是白说！”
“怎么会是白说呢？
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要主动说啊小月。
你总是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清楚。
小音她一个小孩子她怎么会明白呢小月？
我虽然不是小音的妈妈。
可我也是小音的半个爸爸啊。
小音的事情，有时候我比你还清楚的……”
穆城的话还没说完。
我就恼羞成怒地高声呵止。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穆城却非要继续。
“小月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小音她都能接受的事实，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在小音眼里，我就是她的爸爸。
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你为什么总是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你就是不愿意听不愿意看不愿意接受呢？
小音已经主动来找我帮忙调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也已经主动联系你了。
你为什么还要胡思乱想胡乱揣测歪想到另一边去呢？
难道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听不进去都看不进去吗小月？
你好好想想，好好看看，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我对着话筒就是连连吼叫。
随即就挂断电话。
气鼓鼓盯着流水看。
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穆城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
总是要跟我讲道理讲道理。
好像我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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