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露，以人作为药鼎，喂食各种极为珍贵的奇异药材，人受诡异气息反噬，鲜血汇聚药材精华。”
“黄豆大小的赤露，就拥有治疗重伤，镇压妖魔本源之血反噬的作用。”
当王乾带着秦帆在洞窟内闲逛，介绍四周各种物品时，王乾说到赤露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一旁的秦帆，看了看王乾眼中的神色，并未有其他想法。
赤露这种东西，无论王乾买不买，都会因为需求的原因一直存在。
大荒年间，为了活下去，就是易子而食也是常事，何况赤露对修士非常重要的存在。
秦帆虽然有底线，但也不是烂好人，更不是一根筋的人。
“这是灵烟壶，以生魂炼制而成，对于修炼神魂灵性的奇诡匠师和御灵术士有重要帮助，也能净化神魂灵性中的诡异气息。”
“对于一些失去理性，陷入疯狂的修士，也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略微停顿后，王乾继续介绍起另一个地摊所卖之物。
秦帆听闻后，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生魂，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将一个健康的人杀死后，在灵魂未被死气、阴气污染之前，以特殊的手段所收拢的魂魄。
至于将死之人，如病人、老人等，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魂魄已渐渐沾染上死气和阴气，已经无法使用。
虽然知道灵烟壶的制造过程血腥，但是有九世胎对比，秦帆也没做过多反应。
一旁的王乾见此，也是默默点头。
要是眼前这些东西都无法承受，秦帆还不如当赵府的上门女婿。
介绍完灵烟壶后，秦帆和王乾继续闲逛起来。
洞窟内，虽然前来交易的修士虽多，可是大部分修士都是静静在洞窟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物品，哪怕交易也是低声交流。
秦帆和王乾慢慢闲逛在四周，低声交谈也并未引起四周修士的注意。
当走过一个摆满各种物品的地摊时，这次王乾并未小声介绍，反而继续向前走去。
待走过物品丰富的地摊后，秦帆这才好奇的小声询问。
“王老爷子，那个地摊上的东西怎么不介绍下？”
“有什么可介绍，几乎没有几样能比的上赤露和灵烟壶。”
“不过那个人有点特别。”
这次王乾并未介绍东西，反而提及摆摊的摊主。
秦帆侧头眼神一瞟，并未发现对方身上有什么异样，不像当初在广场贩卖武道秘籍的摊主，身体已经出现明显的异化。
“你看这洞窟黑市的地摊，有几个像他那样杂乱？都是赃物，杀人越货的角色，你背着全身身家去送礼？”
“以我的武道直觉感知，对方也应该是第二境的存在，你要是单独遇到对方，就是羊入虎口。”
秦帆听闻，脚下的速度明显增加不少，他和王老爷子切磋后，自然知道他和第二境的差距。
要是被对方惦记上，除非他晋升第二境，今后就别想单独离开关山郡城。
离开后，王乾再次介绍起平日难以见到的邪异物品，这些东西要么制作残忍，要么就是来路不明。
可以说，这个小小的黑市，让秦帆亲身体会到修士界的残酷以及阴暗。
若不是王乾带他来此，并一一解释秦帆不知道的物品，他说不定还以为修行界最大的危险，是来自妖魔鬼怪。
此时，秦帆也渐渐浮现当初他和王乾在驿站内的交谈。
神器未出，国运龙气体系未建立之前，“吃人”是那段岁月最好的写照。
那时，秦帆还没有多少感受，但是对比眼前的黑市，就能明白之前那段岁月的黑暗。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黑市基本已经被两人逛完，修行界的一角才真正显露在秦帆视野之内。
“逛的差不多了，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对于修行界的黑暗，王乾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并未在意刚才所遇见的东西，反而是问起秦帆的想法。
略微想了想，秦帆最终摇了摇头。
“黑市上有些东西确实不错，而且价格比外面的店铺低很多，但是还没到非买不可的地步。”
秦帆所看重的物品，大多都是来自不知何处的赃物，虽然有些心动，但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
若是对他有很大帮助，他不介意冒险买下，但是大多物品对他的好处并不大，所以他不想为此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随你。”
这次带秦帆来黑市，并非真的是想淘到宝物，不过是借此机会让他见识下修行界另一面。
毕竟他对秦帆的打算多少了解一二，若是他得到冥想法，以此晋升第二境，说不定就要离开关山郡这个小水塘。
超凡之路是每个修士一生的追求，他没有任何资格阻拦秦帆前进的脚步。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助他一臂之力，也算他这个老朋友唯一能做的事了。
两人都对黑市的物品不感兴趣，再加上明天要参加拍卖会，更不愿意随意浪费身上的钱财，所以转身向黑市入口走去。
“王老爷子，为啥坊市内会有黑市存在？难道大景王朝和大鼎庙就视若无睹？”
走在相比黑市充满生机的坊市街道，秦帆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
“嘿嘿，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轻笑一声后，王乾才解释起其中的原因。
“若是没有黑市存在，你觉得关山坊市会有多少修士前来？”
“这是关乎关山坊市背后几大势力的利益，这是其一。”
“其二，有些东西是根本无法杜绝，大景王朝和大鼎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守住底线。”
“底线？”
对于这个词，秦帆好似在品味其深意样，眼神顿时一眯。
“对，底线。”
“大景王朝和大鼎庙的根本，就是国运龙气体系，这个体系需要的就是秩序。”
“可是追求绝对的秩序，必将引发绝对的混乱。”
“这是为什么？”
秦帆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追求绝对的秩序，就会引发绝对的混乱。
“绝对的秩序，就代表修士界的消失，超凡之路开始断绝，你觉得你会愿意？无数修士会愿意？”
“所以，大景王朝和大鼎，他只需维持正常的秩序就行。”
“而修士界也不想彻底和大景王朝翻脸，所以也会尽力维持眼前的秩序。”
“比如一世婴鬼可以去青楼妓院获得，赤露和灵烟壶，可以找流亡逃犯，黑户，绿林劫匪，甚至是修士，我们其实在某方面来说，是最好的材料。”
“若是有人打破这条底线，自然就会按规矩办事。”
秦帆听后，也是有些感悟。
“王朝内可以有灰，不可以有黑，修士界黑白不分。”
听闻此话的王乾，突然站住脚步，上下打量起秦帆。
“有点意思。”
“不过也不是你所说的那么简单，等你像我这样，多活几年就感悟的更深了。”
颇有几分倚老卖老的王乾，说完就直接向眼前的客栈走去。
“切，不就想说拳头足够大，怎么说都行。”
他可还没有忘记青山县城被屠的事，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不过，他此刻也多少明白王乾为何带他去黑市了。
有这个老东西当朋友，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秦帆微微一笑，这才紧随其后走向不远处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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