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这个问题,以星河跟在戚长洲身边,很快就有了结论。
18岁的戚长洲,正是最有干劲和精力的时候,他每天会早起晨跑,跑步时带起的风会吹开他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会撩开他的衣摆,轻抚若隐若现的腹肌。
晨跑回去的时候,他就顺路买一屉包子。
包子铺的老板和他似乎很熟,只收他半价,说是感谢他治好了他老婆的失眠症。
回了小区,老房子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就开始打太极做早饭了,年轻些的赶着去上班或是送孩子去上学,这些邻里邻居见着他也会简单招呼上一句。
小姑娘们更是把他当成偶像,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的,总要围着戚长洲说上好一串才肯离开。
小伙子们倒是没有小姑娘们那样热情,但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喜欢这个小区里的大哥哥。
不管是学校今天有什么活动,还是家里今天会做什么好吃的,甚至自己看了什么有意思的动画片都要和戚长洲分享一番。
于是戚长洲便在一片热闹声里回到他那出租屋,脸上的笑像是永不褪色的阳光,明媚而美好。
冲过澡之后是他的早饭时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得也多,那一屉包子吃完,他还煮了一碗面。
不知是不是对这种能快速做出来的食物有了多次经验,戚长洲在煮面的时候倒是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
至于调味料什么的,都是由剩下来的方便面调料包完成,总之做出来也不会难吃到哪去。
吃过早饭,算是他的工作和学习时间。
家教老师每逢一三五过来上课,二四六戚长洲就会借用楼下包租婆的草莓熊小电驴,出去进行他的线下话疗业务。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固定兼职,每周一三五和星期日,四天出勤,每次班次4-8小时,在汉堡店上班。
凭借着他出色的交际能力和办事效率,无论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得到身边人的清一色好评,简直就是行走的发光体。
而他的话疗业务,也由他为中心慢慢扩大,他的记录本一页一页地在增加。
属于林朵朵的那一页,内容也在不断增加。
那晚通话之后,林朵朵每晚都会下单戚长洲的线上话疗服务,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渐渐的,戚长洲了解到了更多有关林朵朵的信息,大到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小到她叔叔婶婶争吵的细节,他全都知道。
他们就保持着这样隔着屏幕聊天的状态,没有越界一步。
尽管戚长洲提出过见面聊一聊,但林朵朵似乎有些应激,他也就没有再提。只是隐晦地提醒她,有时间最好是去看一看心理医生,由心理医生开具有效证明告知她的父母,她所说的一切属实。
可林朵朵只是应声,没有行动。
于是,戚长洲依旧重复着他每天的生活,吸收、调理着许多人的情绪。
需要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他被身边的人以各种方式介绍给其他人,同时,他的网店不知道是被什么给推广了,也迎来了一大批订单。
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即使是戚长洲,也无法快速平衡。
因此,他漏接了一个电话,而那个电话正好来自林朵朵。
那天是周日,因为订单多的原因,戚长洲和兼职那边请了一天假,按照下单顺序的安排打了一天电话。
将近十二点时,戚长洲实在没撑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他睡得很沉,电话一连响了两三次,他都没有醒来,而第四次响起的电话被他迷迷糊糊地接上,却是之前某个聊得还不错的单主打来的。
“你的声音一听就是帅哥,我下单了一个线下的,到时候请你吃饭。”
“哎呀,就是见一面嘛,你怎么肯定我不需要帮助?”
“我前男友劈腿,养小三还是用的我的钱,我现在好难过,好痛苦……”
无聊的掰扯扣住了戚长洲的时间,年少的戚长洲在面对这种类型的纠缠时尚且还玩不过。
等他挂了电话从骚扰中走出来时,林朵朵的那三通电话拨出时间已经是十几分钟前。
而林朵朵从来没有连续拨过电话给他,即使他有时忙起来没有接,林朵朵也只是会发短信提醒他记得回电话。
可这次的连续三通,留下的只有回拨过去的冰冷的无人接听。
至于短信……什么也没有。
林朵朵,从小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家庭条件一般,父母是干包工的,常年在外,她便寄居在叔叔婶婶家。
她的叔叔婶婶对她不好,在她父母面前表现得体贴入微,背后却尽想着从她爸妈那里多捞点抚养费。
言语的辱骂和轻视已经是最低的,他们甚至会查她的手机,看她有没有录音,还会对她的身材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去年林朵朵高考失利,不想上私立大学的她好不容易攒足了勇气复读,却遭到叔叔婶婶的更多轻视谩骂。
他们把林朵朵的名声扔在地上,还要叫上她身边的人一起来踩两脚,追溯原因或许竟然只是可笑的陈旧恩怨。
因为林朵朵的父亲在叔叔婶婶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没有尽力援助。
但是谁家不要生活?谁又能把这些家务事的对错判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样的恩怨积蓄了太多年,却要报复在无辜的林朵朵身上,无疑太过残忍。
初冬的夜晚,风冷得刺骨,戚长洲来不及换衣服,套上棉袄就跑了出去。
由于他经常借车,包租婆干脆给他配了一把车钥匙,于是他也没过问,直接开了锁,推着车出去了。
戚长洲一边把手机挂在支架上接着打电话,一边查询林朵朵家的地址,疾驰而去。
一遍又一遍,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戚长洲内心着急,最终还是拨通了120和110,告知他们林朵朵的部分情况,请求他们确认林朵朵的安全。
一个小时后,戚长洲和警方在漆黑的江边找到了林朵朵。
民警打着手电,照亮了那个抱膝蹲在江边的身影。
冬夜里,她穿得单薄,瘦弱的身体连衣服都架不起来一般,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
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的面颊惨白,一双哭红的眼睛底下是化不开的乌青,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她盯着眼前的几个陌生面孔,瞳孔不自觉地颤抖,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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