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灿灿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微信提示音“叮咚”一声跳出来自老公张昊的消息。
锁屏界面上，鲜红的“520.00”红包数字格外醒目，下方跟着一行字：“给我家小财迷的专属浪漫。”崔灿灿瞬间清醒，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连眼角都浸着笑意。她蜷在被窝里戳开红包，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打字：“陈先生这是开窍了？往年可都是发5.20！”
消息刚发出去，厨房就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崔灿灿套上小熊图案的睡裙，踩着拖鞋晃到厨房门口，看见陈默正围着印着“中华小当家”字样的围裙，后脑勺的碎发被热气蒸得微微翘起。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洗手吃饭，今天有惊喜。”
餐桌上摆着爱心形状的煎蛋和卡通小熊面包，旁边还放着一支包装简单的红玫瑰。崔灿灿捏着玫瑰转了两圈，花瓣上还凝着新鲜的水珠：“楼下便利店买的？包装纸都没换。”
陈默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耳尖泛红：“昨天下班特意绕路去花卉市场挑的，人家说带露水的最新鲜。”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小盒子，“本来想晚上给你，现在好像更合适。”
打开盒子，是一条简约的银质项链，坠子是颗小小的四叶草造型。崔灿灿的手指刚碰到链子，陈默就急着解释：“不是什么大牌，就是看评论说这家手工匠人品控好，而且......”他突然顿住，耳垂红得滴血，“而且四叶草代表幸运，我想让你这辈子都顺顺利利的。”
崔灿灿的眼眶突然发酸。结婚三年，陈默从来不是浪漫的人，工资卡上交得干脆，家务分担得自觉，却总把“过日子实惠最重要”挂在嘴边。此刻看着他局促解释的样子，她突然想起去年520，自己半开玩笑说羡慕别人收大牌包包，第二天就收到他网购的同款A货，气得她三天没和他说话。
“好看。”她踮脚在陈默脸颊上亲了一口，“比卡地亚的都好看。”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闺蜜群里正刷着满屏的红包截图，有人晒出99朵玫瑰，有人炫耀限量版口红。崔灿灿把项链戴上，对着镜子自拍发给陈默：“最珍贵的礼物已经收到啦。”
放下手机，崔灿灿窝在沙发里开始研究网购。今年各大电商平台的520活动格外热闹，珠宝店满减叠加优惠券，文创店推出情侣限量周边。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购物车里很快堆满了打折的家居用品：防烫锅垫、情侣拖鞋、陈默最爱的速溶咖啡......
“又在囤货？”陈默端着水果盘在她身边坐下，瞥见屏幕上的商品，“你不是说最近要控制消费？”
崔灿灿头也不抬：“这叫精打细算，锅垫原价39，现在凑单只要15，咖啡买二送一还能用积分兑换......”她突然转头，眼睛亮晶晶的，“对了！你衬衫袖口都磨破了，给你买几件新的？”
陈默按住她的手：“我衣服够穿，先给你买条裙子吧？上次逛街你盯着那条白裙子看了好久。”
“太贵了！”崔灿灿立刻摇头，“打三折都要八百多，我在拼夕夕上找到同款，才六十！”她点开商品页面，“你看评论区晒图，面料摸着也不错......”
陈默突然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食指上的茧——那是常年做家务留下的痕迹。他声音变得很轻：“灿灿，我知道你节俭是为了这个家，但有时候别太委屈自己。”
崔灿灿愣了愣，突然想起上个月婆婆生病住院，陈默为了不耽误工作连续加班，是她偷偷把年终奖拿出来交了手术费；想起两人刚结婚时挤在出租屋里，她变着法子用有限的食材做出花样，只为了让陈默吃得舒心。
“其实我一点都不委屈。”她把脑袋靠在陈默肩上，“每次看到银行卡余额变多，想到我们离买房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就特别有成就感。而且......”她狡黠地笑起来，“你昨天是不是偷偷看我购物车了？那条白裙子早就被我删了。”
陈默把她搂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以后换我来精打细算，你负责貌美如花好不好？”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花香。崔灿灿刚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闺蜜周悦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周悦戴着鸽子蛋钻戒，身后是摆满玫瑰的客厅，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小提琴演奏的《月光曲》。
“灿灿！快看我老公准备的惊喜！”周悦把镜头转了一圈，“私人订制的钻戒，还有烛光晚餐！你们家陈默准备了什么？”
崔灿灿瞥见陈默突然紧张的表情，反手握住他的手举到镜头前：“他呀，准备了全世界最好吃的爱心早餐，还有......”她晃了晃脖子上的项链，“独一无二的幸运符。”
挂断电话，陈默有些不安：“是不是让你没面子了？要不我现在订个餐厅......”
“傻瓜。”崔灿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窝，“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多贵重的礼物，而是你记得我随口说过的话，愿意花心思准备惊喜。”她突然想起什么，跳起来翻出抽屉，“其实我也有礼物给你！”
一个包装简陋的礼盒里，躺着两本红本本——房屋预售合同。陈默翻开合同，看见购房人栏写着两人的名字，首付日期正是今天。
“上个月发奖金，我偷偷去交了定金。”崔灿灿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郊区的小两居，但终于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
陈默的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这三年来，崔灿灿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却总在换季时给他添置衣物；想起她为了省停车费，下雨天撑着伞在地铁站等他；想起无数个加班的深夜，推开家门总有一盏温暖的灯和一碗热汤。
“灿灿，谢谢你。”他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闷在她肩头，“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雨渐渐停了，天边出现一道彩虹。崔灿灿突然拉着陈默往门外跑：“走！去民政局！我刚才刷到，今天好多人在那里领证！”
民政局门口排起了长队，穿着婚纱的新娘和西装笔挺的新郎依偎在一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和幸福的笑声。崔灿灿和陈默排在队伍里，看着前面的情侣互相喂食，忍不住笑出声。
“后悔没补个求婚仪式？”陈默揽住她的肩。
“才不呢。”崔灿灿晃了晃他的手，“我们的爱情不需要那些形式，只要牵着彼此的手，一步一步把日子过成诗就好。”
轮到他们时，工作人员看着结婚证上的日期笑了：“520领证，真浪漫。”崔灿灿和陈默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这大概就是最适合他们的浪漫，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从民政局出来，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突然想起求婚那天，他紧张得把戒指掉在地上，崔灿灿蹲下身帮他捡起来，笑着说：“以后掉了东西，记得喊我。”
“灿灿。”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你教会我，爱情不是昂贵的礼物，而是柴米油盐里的真心相待。”
崔灿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陈先生，余生请继续和我一起精打细算地相爱吧。”
暮色渐浓，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日子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有着最温暖的人间烟火气。因为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平淡岁月里，你知我冷暖，我懂你悲欢，用真诚浇灌出的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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