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了猿族多半高层人员的中心主屋内，气氛压抑，落针可闻。
长老们不敢主动担责，酋长猿贲刍也迟疑不定。
汪明见状，心知需要再推一把才行。
“好了，事情真相是明摆着的，我懒得在这儿做什么猿神，这就把天命图腾驱散，你们能接得住就尽管接吧！”
说着，汪明起身往外走。
“等等！”
身型强健的勇士猿古斯托起身过来阻拦，汪明侧脸凝视：“还想说什么？”
直面那来自代代猿族先祖的血脉重压，猿古斯托才明白，先前那个长老为什么会被简简单单一句呵斥就震得口鼻溢血、内脏受创伤。
这种压力不是靠肌肉、骨骼等躯体强度能支撑的！
“请不要动怒，我不是有意忤逆您…”
猿古斯托身子颤抖，低头想再说些什么时，那边的酋长猿贲刍长呼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站起来问道：
“如果猿族部落愿意向菌主臣服，您能否保留天命图腾？”
虽说猿贲刍没有了年轻时的干脆果决，但好歹是带领猿族由衰转盛的功勋酋长，哪会理不清部落眼下的处境？
放弃天命图腾和现有领地整体迁徙的话，难度太高、风险太大，强盛的猿族很可能迅速衰落下去。
唯有向“菌主”低头、才能稳妥地保全天命图腾以及所有猿人。
然而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奉外族为图腾神，酋长猿贲刍的声望必然会一落千丈，甚至沦为传扬各处的笑谈。
“臣服？”
汪明回头看了看猿贲刍，佯作思考稍许，颔首道：“你们成了菌主的眷族，我当然就没有驱散天命图腾的必要了。”
“我族…愿意臣服！”
酋长猿贲刍上前几步，向着汪明单膝跪下，不过很快又改为双膝跪拜大礼。
“希望使者大人看在我等将倾力效忠的份上，不要驱散天命图腾，为猿人保留图腾的寄托！”
长老们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暗自松了口气。
部落得以保全，骂名酋长来担。
他们也不好继续置身事外，纷纷跪拜行礼。
【是否接受猿族部落的效忠？】
汪明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弹窗，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偌大的猿族部落，几乎是周边地区最强盛的兽人势力，居然如此轻松就收服了，还是近乎恳求的态度，期盼“不情不愿”的他接受。
这就是“猿神”的威力吗？
汪明点选【接受】。
正如此前吸纳鸥族时见过的景象一样，多彩微光从酋长猿贲刍、勇士猿古斯托以及一众长老的身体分别涌现，再向四周交织扩散。
像这样的大部落，权力必定是有所分化的。
享受的时候高层共同分润，背锅的时候则要酋长顶在最前面。
尽管汪明对信徒数量即将暴增感到喜悦，此时也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和这么一群虫豸一起，怎么能搞得好发展？
难怪酋长猿贲刍似乎对天命图腾寄予了高于一切的希望，想必已经知道貌似强盛的猿族存在多少隐患，盼着图腾神的诞生能改变现状…
咻咻咻——
这时，中心主屋陡然发散出数以万计的多彩流光，蔓延至全部猿人的身体。
此情此景，他们即便没见过也听说过，一个个面色复杂地跪倒下来。
观礼宾客们倒是不用行礼，伸长脖子张望。
“猿族是向猿神献上了信仰，还是…”
人们低声议论，这不止是猿族和“菌主”眷族的事情，也关乎于附近其它部落的处境问题。
片刻后，中心主屋大门敞开，脚步沉重的酋长猿贲刍缓缓走出，当众宣告猿族从今日起，将效忠于“菌主”麾下的“猿神”！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就算早有预感，当听到酋长亲口说出来时，猿人们还是觉得恍惚。
今天本该是“猿神”觉醒、将猿族部落推向前所未有鼎盛期的大好日子。
怎么莫名其妙变成这样了？
天命图腾一直位于酋长住处的屋顶，受到严密的守护，为什么会变得对一个外来者异常看重，甚至与之交融成为“猿神”…
这不合常理的事情走向，使得猿人们难免心生怀疑。
酋长猿贲刍迎着那一双双疑虑的目光，听着各处的窃窃私语，不禁面露苦涩。
但如此处境早有预料，他既然做出了这种决策，就有承受质疑的心理准备。
“嗷——”
猿类的咆哮声从中心主屋传出，膨胀而起的金猿光影浮现出来！
猿人们顾不得多想，连忙“喔喔”吼叫予以回应。
酋长猿贲刍顿觉压力一轻，那位“菌主使者”此举，算是帮他解围了…
这会儿，汪明激发金猿光影展露神迹之余，在欣赏着【信徒数量】后边的数字持续猛增。
奇怪的是，超过5000后，“猿神”的图腾神等级、实力等级都没变，领地面积依旧是初始的100平方米。
面板里也没有【信仰值】这一项，更没出现什么“信仰值xxx达成，解锁新xx”之类的弹窗。
“那是属于我这个外来图腾神的特权吗？”
汪明回忆自己另一具孢子体在镜泽湖区域的所见所闻。
“镜泽之王”尤毕戈应该也不具备像他一样产出丰富超凡物品的能力，只会蜕掉一些老化的鱿鱼触须。
由同在异世界的天命图腾激发诞生的“猿神”，跟“镜泽之王”想必属于一样的状况，只是不知道等级为什么没随着信徒数量达标而提升…
汪明有些遗憾，但令他欣喜的是，信徒增长同步作用于他本体那边的“菌主”面板，看进度条显示是正常的。
【信徒数量】的数字从先前的不到7000，快速增长破万、破两万、破三万…
当“猿神”面板的信徒停在时，“菌主”面板则是。
朝着下一级目标的条件迈进了一大步！
汪明注意到，信徒详情多了能点开的部分，将“猿神”以及猿族的那一大串名字都列在其中。
“整体算在了菌主名下，难怪猿神没升级，不然就成让我钻空子的一鱼两吃了…”
汪明若有所思。
猿族表态时模棱两可，效忠于“菌主”麾下的“猿神”，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猿神”和“菌主”的意志共通，向前者效忠就无缝等同于向后者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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