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太客气了,臣所做的一切可并不是为了赏赐!”王尘冷静的说道。
朱慈烺闻言连忙摆出一副受惊的模样道歉:“怪朕,都怪朕,倒是和首相闹生份了,朕以后保证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然而,朱慈烺越是摆出这么一副小媳妇逆来顺受的表情,旁人就越是心惊,这王尘也太跋扈了吧,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深知目前王尘在大明的地位和权势,关键是人家手里有兵啊,那才是腰杆子挺直的底气。
接下来,朱慈粮甚至邀请王尘乘坐他的御驾一同返回京城,但这一美意被王尘拒绝了,他认为没这个必要。
回到京城,然后再进宫向皇帝述职,这一流程自然不必累述,做完这一切,天色也黯淡了下来,王尘这才准备返回家中。
而此时,皇帝所在的乾清宫中,朱慈烺正在与他的父皇也就是太上皇崇祯秘密商议着什么。
“儿呀,你今天的举动,我都知道了!”几天不见,崇祯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老了一些,头上已经再看不见一根黑发!要知道他才四十不到啊。
“父皇,那王尘的排场,你是没看见啊,京中大小官员倾城而出也就罢了,连城中百姓也是对他夹道欢迎,这是一个臣子应该享受到的待遇吗?”朱慈烺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平。
“哎,你是非要我说实话吗,那些官员除了部分确实是准备前去讨好王尘的,很大一部分不正是你暗中找人鼓动的吗?至于百姓,就更好煽动了!”崇祯的语气中明显含有怒意。
“父皇,你……你怎么……”朱慈烺吓坏了,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崇祯都看得一清二楚!
“放心,我没有在你身边放眼线,但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对吧?”崇祯神秘一笑,接着说道:“我只一诈就把你的真实想法给诈出了来,你觉得王尘会猜不到?”
原来崇祯压根就是猜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心中的那点鬼主意,制造舆论,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窝囊,觉得王尘又是一个曹操!
“父皇,那怎么办?孩儿该怎么办?”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朱慈烺急了,连忙上前抓住崇祯的双手问道。
崇祯望着这个不成气的儿子,长吁一声道:“沉住气,遇事不要慌,更不要自乱阵脚!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吧!”
“那父皇,你说王尘为会不会觉得孩儿不受他控制,想办法要将孩儿给废了?”朱慈烺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历史上类似事件层出不穷。
“现在来看,应该暂时还不会,而且他王尘怎么也得考虑一下民间风评,他不是老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吗,如果民心不站在他那一边,他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看来崇祯还是挺了解王尘的。
“这样吧,明日你召王尘和他的家人一同进宫赐宴,到时你就如此这般……”崇祯在朱慈烺耳边小声说了一会儿。
“父皇,孩儿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太示弱了?”朱慈烺有些不太情愿。
“糊涂,你不示弱,难道真准备等着王尘来收拾你吗,听我的准没错,待这阵风波过去后,你再慢慢积攒力量不好吗?”崇祯怒道。
朱慈烺心知崇祯所言都是为他着想,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孩儿遵命!”
待送走崇祯,朱慈烺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静,为何非得向王尘示弱呢?如果他明天真的带上全家老小一起来赴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啪啪……”就见他轻轻拍了拍手掌,接着一人从偏殿走了进来,然后在朱慈烺面前跪了下去。
“骆指挥使,刚才我和父皇的对话,你都听清了?”朱慈烺背转着身冷声问道。
“臣都听到了!”跪在地上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王尘掌握京中大小事务后,确实将一些奸臣都清洗了一遍,不过有一些人,在另一个时空中做了贰臣,但在这个时空中却还没有露出任何狐狸尾巴,王尘也不能莫须有的将他们处理掉呀。
所以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那便是冷处理,不重用,也不清洗,如果那些人就此老实本份,也就算了,若是还想生出什么不轨之心,就不能怪王尘心狠了。
如此一来,确实有很多官员从此退居二线,倒也落得一个善终,不过也有一些人心存不甘,于是试图攀附另外的山头准备东山再起。
这其中就包括了骆养性,他的锦衣卫自王尘掌权后已经被裁撤多次,到了现在,其最大的作用已然变成了重大节日或活动日的气氛组,一种象征!
骆养性当然不服气了,他的锦衣卫当年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而他所掌管的诏狱更是有“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的名头。
所以当朱慈烺主动向骆养性抛出橄榄枝后,他们俩便一拍即合,成了一对黄金搭档……包括今日城外迎接一幕也是出自骆养性的谋划!
骆养性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又很快隐藏下去,恭敬地说道:“皇上,依臣之见,明日赐宴,或许真是个机会,臣可暗中安排人手,埋伏于宫中各处,待时机成熟,便可……”
朱慈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绝,你觉得把握能有几何?”
骆养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皇上放心,臣会早提前将宫中侍卫全部安插为亲信,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将王尘及其家人一网打尽,保证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朱慈烺听完骆养性的话,心中仍有些许不安,也许是觉得风险太大,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若事情败露,该如何是好?”
骆养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信满满道:“皇上莫忧,臣早已想好退路,若事情败露,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定不会牵连到皇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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