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调查人员敲响了门。
“进来。”
随着林永飞的回应，门打开了。
“林书记，已经调查完毕了。”
林永飞皱起眉头。
“这么快？”
调查人员点了点头。
“说吧，什么结果？”
调查人员看了看杨厂长，有些尴尬。
林永飞也看出来了，不耐烦的说道。
“叫你说就说，不用顾忌什么。”
调查人员这才说道。
“其实这个事情调查起来很简单，杨为民骂过的人太多了，今天来的十几个还只是胆子比较大的，胆子小一点的根本没来，另外，根据我们调查，每次杨为民骂人的时候现场都有人看见了，加起来足有上百人，所以这个事情......”
调查人员还没说完，林永飞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砰，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有误会吗？本来以为帮你拦着点他会有所收敛，上次也跟你说过了，现在好了，直接给我来了个大的，你叫我怎么办？”
杨厂长也很震惊，明明之前警告过杨为民了，为什么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了。
“林书记，这个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别说你了，我也会受到牵连，我有必要自毁长城吗？”
听到杨厂长这么说，林永飞心里平衡了一些，语气也有所缓解。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李怀德肯定不会放过你我了。”
杨厂长也是叹了口气。
“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永飞连忙摆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办法，解决办法，如果处理的好，咱们还有救，处理不好，咱们就一起下车间吧。”
这时，站在那里的调查人员尴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可不想听到不该听的话，于是灵机一动。
“林书记，刚才贾东旭已经带人去找杨为民了，恐怕已经回来了，您要不要见见？”
林永飞还没说话，杨厂长拍起了桌子。
“把那个混账东西带过来。”
调查人员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看向林永飞。
林永飞摆了摆手。
“去把杨为民带进来，我们问一问，你先出去跟其他人一起安抚一下工人同志的情绪。”
调查人员如释重负，逃跑一样的离开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杨为民独自敲门走进了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关。
杨厂长一看杨为民进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来的路上，杨为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被打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看到杨厂长打杨为民，林永飞没有阻拦，而是点上一根烟。
“老杨，先把门关上，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杨厂长瞪了杨为民一眼，用力的关上门。
砰的一声，吓了杨为民一跳。
“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杨为民像个犯错的孩子，捏着衣角，低着头不说话。
杨厂长气急了，直接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险些把他踹倒。
“你还是学生吗？不说话就没事了？来来来，把你想法说出来，我倒是要听听你的理由。”
杨厂长教训晚辈，林永飞没有插嘴，算是给他的最后体面了。
杨为民眼看躲不过去了，这才开口道。
“叔，我就是气不过，您为轧钢厂劳心劳力，结果那些人非但不尊重你，还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实在忍不住才训斥他们几句。”
杨厂长笑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随后杨厂长声音陡然提高。
“你当我是傻子吗？糊弄小朋友呢？你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弄清楚，这里是轧钢厂，不是咱们家，不是显威风的地方。”
杨为民最后的借口被杨厂长撕碎了，也无言辩驳，选择了沉默。
“看你这样我就来气，都已经成年了，还让我给你擦屁股，一点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沉默，办公室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杨为民更是忐忑不安。
一分钟之后，杨厂长掐灭了烟。
“老林，一会儿你先带为民去跟那些人道歉，至于惩罚，你就说目前还在研究。”
“为民，道歉的时候诚恳一些，然后私下里再找那些人一趟，包括没来的，给他们一人五块钱，让他们闭嘴。”
虽然杨厂长的语气让林永飞不是很喜欢，但方法确实不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杨为民就不乐意了。
“叔，我都给他们道歉了，为什么私下里还要再去给钱？这些钱可不少了。”
杨厂长瞪了他一眼。
“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和你商量，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给你拿两百块钱。”
一听不用自己出去，杨为民心里稍微好一点了。
“知道了叔，我会好好道歉的。”
看到杨为民的样子，杨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民，叔这是在保你，这事儿闹大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吗？”
杨为民点了点头。
“明白。”
这时，林永飞才开始说话。
“道歉是个好办法，塞钱让他们闭嘴也没问题，可现在李怀德已经知道了，就怕他会在背后出手啊。”
杨厂长想了想。
“如今我们已经势成水火，这是无可避免的，一会儿我给老领导去个电话。”
林永飞点了点头。
“行吧，那我先去了，我怕再不去他们又要闹起来了。”
说完，林永飞带着杨为民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嘱咐杨为民，态度一定要好，挨骂不要还嘴，要做出一副悔改的样子。
杨厂长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在林永飞办公室打起了电话。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由于杨为民出面道歉，下午又偷偷塞钱，这场抗议没有翻起太大的水花。
就连组织者许大茂也是收下了五块钱，他可不傻，出头鸟谁做谁挨打。
李怀德办公室。
听着许大茂的汇报，李怀德笑了笑，毫不在意。
许大茂很是疑惑，按道理，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应该发怒才对，但他不敢问。
李怀德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大茂，你先出去吧。”
许大茂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李怀德看见门关好了，拿起了电话。
“爸，跟您汇报一下，杨建业侄子的事情他们选择了最蠢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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