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沉入湖底，季十堰新取了一身换上。
【醒了？我在院子里。】
虽然难为情，但还是更想见到她，再要一个名分？还是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就好……
季十堰犹豫之间，瞬移了回去。
一进院子，先是远远看到竹林附近的凉亭中，他们在炼器宗的师父，神色复杂地立在一边。
她的前方，是一个渡劫女修，好像是人界之主，大家称她为人皇，秦寻心。
此时，她正带着两个长相英俊的元婴男修，在与李亦柔说话。
“这位是？”
秦寻心察觉到来人，转头看过去，修为大概是个金丹，倒是长相异常俊美。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神女灵识凝出的声音，“我师兄。”
只是，师兄吗……季十堰听到她的介绍，心中有一瞬间的落空。
秦寻心微微意外，看向炼器宗的长老，他们的师父——祈无华。
见祁无华点头，人皇又看向李亦柔，对这个师兄毫不在意，“神女，您看我这两个弟子，都是仙盟掌士，他们都心性纯良，又颇具才艺，希望能跟在神女身边，随侍左右，您……”
秦寻心忽然住了口，她发现对面的神女，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在轻轻用指尖扣击石桌，“空、空”。
当她敲到第二声时，秦寻心忽然住了口。
李亦柔也停下了指尖的动作，秦寻心心道自己太过心急，应该慢慢引荐的。
她毕竟是神女，即便不喜欢，也该有些排场，跟两个元婴修士伺候着也是应当。
她就要道歉，被李亦柔阻止，“不必拘礼。你刚才说，天衍宗推算到凶兽现世的事。
不过它如今只于边缘无人区域活动，身上戾气萦绕，的确对人界来说，有点危险。
但……”李亦柔话锋一转，“这只凶兽的化解之法却不在我。生死自有定数，再说，人类尚可自救。
我是全界之神，未到一界灭族之际，不会冒然出手干涉。”
在场的四个人修，都意外又震惊地看向她，即便是神，她也先是人啊！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李亦柔眼中却毫无波澜，“不过你们放心，这只凶兽惹不出大事来。”
“秦寻心，做人皇，首要任务是什么可不能忘。平衡凡界与修真界，维护这两界稳定，让更多人生活安乐，还要想办法与妖族找到平衡的相处之道。
至于其他，是我的私事，不需你费心。”
她声音平静，一点疾言厉色都无，秦寻心松了口气，她到底对她这个人皇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她是长辈。
李亦柔没再关注她，转而对着祁无华，“师父，叫您烦心了。”
祁无华连忙摆手，“不敢当神女一声师父，我只是……”她经常把李亦柔丢给季十堰，也没怎么操心，有点惭愧。
“古之学者必有师，一日为师……”她忽然想起孟轻舟，没再继续，“您以后想来就来，若不想来，有人非要劳烦您，也不必理会。”
原本放松的秦寻心，忽然身上一僵。
“那，为师先回去了，我那个宝物炼到一半，正是关键时候呢。”祁无华心中惦记，就想告辞离开，没想到小徒弟挥挥手，她竟直接出现在了炼器室。
见祁无华走了，李亦柔又继续，“你丹宗那两个亲传弟子，我看不错，叫她们进仙盟执事堂做些事吧。”
她给了秦寻心一个建议，之后就叫他们自行离开。
李亦柔起身，牵上季十堰的手，“炼化未完全，你应再闭关一段日子，怎么急匆匆出来了？”
她淡然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有点想你了。”见她没有避着别人与她亲近，还拒绝了人皇送男修的提议，季十堰心底的酸意褪去不少。
秦寻心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师兄居然是那种师兄，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不会吹枕边风，给她上眼药吧。
她一路叹息着回到了门派，却没依照神女的嘱咐，告诉两个徒弟进仙盟做事。
呵，大概是想要徒弟慢慢接替她的位置。
秦寻心已经掌管人界多年，即便扶摇神女修为高，又能怎么样！在世人心中，她才是人界之主！
她敢换掉她，难道不担心引起人界动荡吗！
。
见秦寻心离开，李亦柔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季十堰看到她眼底一片冰冷，“你生气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有趣。”她笑容真了几分，拂去脑海纷乱的声音，看身边的人。
“阿堰，送你个礼物。”
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一只小毛团，发出“咪呜”一声轻叫。
这只小猫，模样与他幼年时本体几乎一模一样！
“我、我们有孩子了？”这么快吗！
他感受到这个小猫身上，有属于他的气息。
按理说，他们神兽怀孕不容易，或许要经历百年，才能诞下一子。
难道说她修为太高，百年时间，只需要一个月。
……
李亦柔笑出了声，“阿堰好可爱～不过踏雪就像我们的孩子。”
季十堰灵识探查，叫踏雪小猫，识海里面有属于他灵识的金珠烙印。
是他的空间神器被点化，生出器灵，有了实体。
季十堰面上一红，他就说怎么会一次就……
而且也不想李亦柔怀孕，太过辛苦，还会影响修为。他只想他们二人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但他还是意外又惊喜。
接过来抱着踏雪摸了摸，她是喜欢他本体样子的吧，不然不会特意为它捏制身体。
见他双眼含笑，这画面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李亦柔想起来，是日月星秘境中摘花的时候，那两朵花显示她的过去，她的未来之中，都有将踏雪递给阿堰的一幕。
这都是那个世界真实存在的证据，李亦柔心底隐藏失落、遗憾，也消散而去。
即便那些事都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记忆中，许多感情，无论复制多少次，陷入多少轮回，都是一样。
“谢谢你……我很喜欢。”季十堰本想继续抱着踏雪，感受到小猫挣扎，放下了它。
小小一只，才刚会走路，就摇晃着前往竹林中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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