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姜黎，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姜黎环顾四周，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段空白。
“李医生……我……”姜黎看着李医生，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她希望李医生能够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李医生却只是沉默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突然，姜黎捂住了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身体摇摇欲坠。
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神经。
宋霆……车祸……太平间……
一幕幕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头痛欲裂。
“我……我想起来了……”姜黎喃喃自语，声音虚弱而无力。
那些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痛苦，让她无法承受。
“宋霆……宋霆……”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李医生，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宋霆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李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该怎么回答？告诉她宋霆已经死了？告诉她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亲眼看着宋霆的遗体，悲痛欲绝，然后……也死了？
这太荒谬了，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更何况是姜黎？
“宋霆……他……”李医生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告诉我！宋霆他到底怎么了？”姜黎猛地抓住李医生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眼神近乎疯狂。
李医生吃痛，却顾不上这些。他看着姜黎，那双眼睛里，除了焦急，还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听我说……”李医生试图安抚姜黎，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我冷静不了！”姜黎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告诉我！宋霆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挣扎。
李医生被她抓得生疼，但他不敢挣脱，他怕自己一松手，姜黎就会崩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必须告诉姜黎真相，无论这个真相有多么残酷。
“姜黎，你听我说……”李医生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宋霆他……他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姜黎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李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悲痛。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对姜黎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但他必须说。
“宋霆他……他……去世了。”李医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而痛苦。
话音刚落，姜黎的身体，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
李医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姜黎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医生，眼神空洞而茫然。
她似乎听懂了李医生的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姜黎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她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对她许下诺言的男人，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温暖和感动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李医生在跟她开玩笑。
“姜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真的……”李医生看着姜黎，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我不信！我不信！”姜黎突然挣脱了李医生的搀扶，猛地向外冲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她跌跌撞撞地跑着，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急救室里乱窜。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只想找到宋霆，只想亲口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医生看着姜黎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知道，姜黎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他更担心，姜黎会做出什么傻事。
“姜黎！你别跑！你冷静一点！”李医生连忙追了上去。
“姜黎！你站住！”李医生一把拽住了姜黎的手臂，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利，“你不能去！你去了也没用！”
姜黎猛地甩开他的手，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他不会死的！他不可能死！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一样。
李医生被她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看着姜黎，心痛如绞。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如此脆弱。
他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姜黎，你听我说，宋霆他真的已经……”李医生试图再次解释，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黎打断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姜黎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我要去找他！我要亲眼看到他！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李医生的束缚。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让李医生几乎抓不住她。
急诊室里的其他医生和护士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露出了震惊和同情的表情。
有人试图上前帮忙，但被李医生制止了。
他知道，现在除了宋霆，没有人能够安抚姜黎。
可是，宋霆已经……
李医生感到一阵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黎在绝望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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