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传出女人埋怨声音。
紧接着。
又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喊叫：“啊？你个臭婆娘，居然敢骂我？”
“我给你脸了是吧？”
“上班干活挣钱就你累？我特么也累！”
“老子还砍肉了呢！”
“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他奶奶的……”
“在这个家里，老子说了算！”
吵闹声音越来越大。
甚至于，到了最后，男女双方只剩下打斗的声音。
屋子里面，杯子桌子凳子等一系列家具用品，全部摔在地上。
打起来啦？
这明显是打起来了。
而且……
似乎，打架的原因，非常莫名其妙。
男人火力旺盛，女人疲惫没心情，结果，想要霸王硬上弓？
双方没有协调好，发生了矛盾纠纷，打架斗殴在一起？
这算是什么事儿？
“啊！”
“打人啦！”
“救命啊！”
“杀人啦！”
过了几分钟。
家具摔落声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痛哭，惨叫。
声音格外刺耳。
“局长，怎么办？”
“破门！”
“冲进去！”
还有什么好等的，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家暴，打女人，这本来就是犯法的。
更何况，是被他们一群警察，听的一清二楚。
轰隆！
下一刻。
防盗门被强行撬开。
董山河带队，刑侦队员破门而入。
一脚踹开亮着灯的主卧室门。
“不许动！警察！”
“……”
看到一群持枪警察那一刻，男人女人同时懵逼。
双手举过头顶。
男人心里面在臭骂：卧槽！你不是吧你，你报警啦？
女人：……
同样一脸茫然。
她没报警，她也不知道这群警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难道，是隔壁邻居报警的？
可……
就算是报警，也不至于，直接破门而入吧？
而且，这些警察，怎么一个个的还带着枪支啊？
现在家暴情节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没有任何调节的可能性，直接原地枪毙？
男人额头上浮现些许汗珠，两条腿，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警察同志，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打老婆了。”
“我错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男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那样子，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哼……”
“动手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给老子老老实实站好！”
“接下来，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如实回答，如有半句掺假，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场警员，大多数是有老婆，有孩子的。
像这样的家暴现场，最是见不得。
男人打男人可以，打赢了说你是个汉子。
男人打女人算是怎么回事？
欺负弱小！？
特别是，打的还是自己的老婆！
没出息。
没本事。
朱亮双手背后，一字一句：“名字！”
“陈发！”
“做何生意？”
“我……我在菜市场，卖肉……”
“卖什么肉？”
“猪肉，鸡肉……”
陈发认真回答，说话时支支吾吾，浑身颤抖。
看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猪肉，鸡肉……
如果是鸡肉的话，那倒是与年轻烧烤店老板所说对应。
不过……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肉块里面有尸块吗？
“你卖肉多长时间了？”
苏尘开口问。
陈发莫名奇妙。
还以为是质疑他们家肉铺摊有问题。
急忙回答：“有，有五六年了吧！”
嗯！？
五六年！？
五六年会认不出鸡肉猪肉和尸块的差别吗？
苏尘低吼：“你撒谎！”
“五六年的屠宰老师傅，怎么可能分不出猪肉，鸡肉，与尸块的区别！？”
“你在隐瞒什么呢？”
“……”
尸块！？
什么尸块！？
陈发两眼发懵，他完全不知情！
什么尸块……
他就只是一个卖肉的。
“你们……警察同志，你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尸块啊？”
“我……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不对……
极其不对劲。
苏尘一双眼睛，死死注视陈发。
后者，神色，眼神，骗不了人。
心理学方面研究，如果有人撒谎的话，不该是这样的。
事实证明，这个陈发没有撒谎。
他可能是真的不知情。
但……
有些事情就又说不通了！
一个屠宰五六年时间之久的老师傅……
就算整天不务正业，就算无所事事，就算雇佣店里面小员工来售卖……
他也不该分不出鸡肉猪肉和尸块的差别！
苏尘继续问：“你这肉铺摊，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经营吗？”
“哦……这个，这个肉铺摊，其实，之前一直都是我家里老爷子经营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又嫌弃我整天游手好闲，所以……就把这生意让给我来做！”
苏尘：！！！
对上了！
这么说就一切都对上了！
如果说以前是老爷子来经营，他一定能够看出问题！
而这陈发，只不过是一个门外汉……
几个月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有太强的观察，以及分辨能力……
“朱局长，这事儿，另有蹊跷！”
“和这陈发没关系吗？”
“嗯……”
基本可以断定，这陈发没有参与案件。
至少，他没那个胆量。
这不……
先前在自己女人面前还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这会儿，屋内昏暗灯光下……
陈发两条腿瑟瑟发抖，一滩刺鼻难闻，不明液体顺流而下。
“妈的……真是一个小人……”
“这就吓尿啦？”
“哼哼，最好以后别让我们看到你打女人，不然……见一次抓一次！”
“跟我们走一趟吧！”
刑侦队队员拍着陈发肩膀。
后者软趴趴。
简直就是一个欺软怕硬，外强中干的软骨头。
……
“呼……”
离开陈发住所。
朱亮掏出一根红塔山，自顾自抽了起来。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好似老了许多岁。
“朱局长，别着急，查案嘛……”
“总会遇到磕磕绊绊的。”
“接下来，只需要守住菜市场监控……寻找可疑人员……”
“另外，尸体那边，只需要等待身份确认。”
苏尘笑着安慰。
虽然他没经常参与破案。
但，也算是经常看各种刑侦，悬疑电视剧。
耳濡目染。
多少能够学习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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