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展开，魔秦深渊的画面浮现。
操练士卒？
演习军阵？
董宇盯着光幕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时而蹙起，时而松开。
祂能清晰感知到蒙恬与其操练的二十万甲士之间的联系，是一条特殊的秩序锁链。
至于特殊在哪里，是深渊从未有过的秩序，且这道秩序锁链的载体有些难以形容。
它不单独存在于蒙恬，或者二十万甲士身上，也同时不存在于二者之间。
准确来说，这道秩序锁链存附对象，是由蒙恬操练下，二十万甲士自行组列战阵。
没错，就是那道战阵，但是，单单又不是战阵，是满足上述两大条件下，组列而成的战阵。
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董宇险些没将自己绕进去，祂幽幽叹口气，空欢喜一场。
是新的秩序没错，通过感知，祂能轻易知觉其带有一丝法则韵味。
而且，祂非常笃定，这条秩序的上限，远远不止法则，未来大有可为。
但是，董宇内心平静如水，十分拧巴，原因很简单。
这道秩序不稳定，是那种极其不稳定。
不稳定因素，是秩序附着对象，也就是需要满足两项前置条件，而组列的阵法。
两大可变要素，能稳定才怪了。
假如发生战事，那二十万甲士上了战场，不说全军覆没，死个三成，这缺口需要先填补上。
而后，满编的二十万甲士，需要再次于蒙恬一手操练下，重新磨合，组列战阵，方能重新映照出这道秩序锁链。
听起来，还不算麻烦，别急，还有另一条。
得保证蒙恬不死，否则这道秩序锁链永远无法映照出来。
哪怕是由其他人主持战阵，所构筑的秩序锁链是全新的，除了特性上相似，但是本质与强度，完全不一样。
所以，董宇兴趣一下子就被打灭了。
原本感知到新的秩序，还附带法则韵味，祂还想好好培养一下，现在将这个想法打消。
开玩笑，真要去培养，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祂得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二十万零一人。
不少精力都投注在他们身上，生怕他们磕着碰着，妥妥的深渊全职保姆。
回报只是，深渊获得一道成长性强，但是无法主动使用的法则，非常坑爹。
总之，赔本买卖，董宇绝对不会干的。
“就让那些家伙自己折腾吧，反正是他们捣鼓出来的。”
随手收起光幕，董宇再次端起自己冰爽的大西瓜，大快朵颐起来。
......
【第三十一层，魔秦深渊】
站在山峰上，蒙恬看向前方的黑色平原，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全军听令！自由活动一日。”
“是！”
山下平原上，二十万魔人甲士闻言，无不欢呼雀跃，他们连续三天不断地操练战阵，每个人的身体乃至精神，早就疲惫不堪。
望着山下成群离开的兵卒，蒙恬眉头紧紧锁住，因为他察觉到，那勾连着他与二十万兵士的牵引，消失了。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而是每次，他停下操练兵士的时候，都会消失。
准确来说，也不算消失，是削弱了，从原本微弱的牵引，变成几乎虚无缥缈的波动，不仔细感应，压根儿不能发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蒙恬眼睛流露出浓浓怀疑，难道这条道路，是错误的吗？
不，应该不是。
他用力摇摇头，目光随即坚定起来，路是对的，只是他还没走远。
这三日，他不眠不休地待在这里，引使士卒操练战阵，多次体悟那道牵引，他品出了一丝丝法则韵味。
没错，就是法则，这让蒙恬的心瞬间躁动起来。
法则，那是通往圣境的钥匙，他终于窥看到一丝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于是乎，他不顾底下士卒疲劳，日夜催动源力，引使他们操练战阵。
从一开始的一字长蛇阵，到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等等战阵。
直到自己源力枯竭，蒙恬才开口放过他们。
“这是唯一的机会，帝国不能错过。”
恢复了些源力，蒙恬拿出通讯器接通：“苏角，按照我的要求，你速度准备好。”
“是，将军。”
一日匆匆过去，黑色平原上，除了原先二十万甲士，又新增加三十万。
“将军，按照您的要求，我从全军筛选了这些士卒。”
苏角站直身体，向蒙恬汇报情况。
“嗯，很好。”蒙恬点点头。
苏角有些不解，看向蒙恬：“将军，为什么需要三十万身高一致，作息习惯相近的士卒？”
“为了更好地磨合他们，来寻找那条道路。”
蒙恬淡定道。
那条道路？
苏角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闪烁异光：“将军，难道...”
“没错。”蒙恬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们渴求之物，终于要到手了。”
闻言，苏角双拳紧紧攥起，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多少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现在还不太肯定，能不能走通。”蒙恬适时开口，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苏角全然没听见，只要有路，那一定能走通，他相信将军。
见状，蒙恬轻笑两声，望向下方，感知借助源力，快速覆盖在五十万人身上。
“全员听令，列阵！”
五十万人闻令而动，黑色大地剧烈颤抖，这一次，蒙恬并没有直接靠感知牵引士卒结成战阵。
而是事先通知众多校官，让他们配合，将五十万兵团，规整地分作十个方阵。
当得到命令时，先由校官调度，分作十大方阵。
先前，蒙恬靠感知牵引二十万人，消耗便不小，而且直接牵引，成效太慢，士卒与他之间没有形成默契。
所以，他打算先培养默契，再操练战阵。
于是乎，接下来两个月时间，五十万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听从蒙恬及校官的指挥，变换队列。
他们之间的默契也在逐步上升。
第七十天时，蒙恬让校官归列，单靠感知牵引，一声号令下，五十万人仅耗时一分钟，就俨然分列成十大方阵。
“结阵，一字长蛇阵！”
一条灵动的黑色长蛇，快速游动在辽阔的平原上。
“变阵，二龙出水阵！”
黑色长蛇腹间分裂，变换两支队伍，化作蛟龙，一左一右，交替出击。
“变阵，天地三才阵！”
只见左右蛟龙再次变换，化作品字阵列，层层递进，如黑色巨浪。
望着地下变换后的天地三才阵，蒙恬心中顿时有几分明悟，而后加大感知牵引力度，喊出一道新的命令。
“变阵，四门兜底阵！”
只见品字阵列变换，化作九道小阵，其中中央为回字大阵，八方皆为三角小阵，此阵稍有转动，又可随时化作天地三才阵。
当四门兜底阵成型的那一刻，勾动着蒙恬与五十万士卒的无形牵引，竟然越来越强烈。
最后，竟然化作一道有形的链条，连接起蒙恬与五十万名士卒。
“这...这是！”
望着这奇异的一幕，苏角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没错！这是我们魔秦独有的阵势法则！”
蒙恬用力点点头，小心翼翼放出源力，触摸这道法则雏形，生怕将其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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